“你就别卖关子了！哪有那么多废话，倒是直入正题啊！”
王晋忍不住瞪了吕霄一眼，嘴里催促。
其他几位院长也是跟着点头，让他别在这里吊胃口。
几位院长们这么一闹腾，边上的老师们，下方的天骄们也都是移目看来。
众人都想知晓，这位剑道院院长为何偏偏赶在李牧被压制的时候，对他如此盛赞起来。
“这小子有心气，他这是在蓄势和御剑！”
吕霄被这一番催促，也不再卖什么关子，直接郑重其事道出结论。
可众人却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谓。
蓄势也就罢了，毕竟秦无涯已经点破过，李牧在依靠“势”的力量，抗衡压制。
可这御剑又是什么鬼？
沈天行眉头一皱，忍不住奇怪的瞥了眼吕霄。
“御剑？他要御什么剑，那灵剑连气息都与他如出一辙，显然已经是性命相连，又有剑灵，念头一动即可调动，哪还需要刻意去御？”
众人皆是轻轻点头，同时以余光关注着投影。
只见李牧的处境愈发艰难。
许天志几乎将整个大阵大半的力量都用以集中针对李牧，对寒千寻只是拖延。
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先将李牧击败。
而另一边，寒千寻则是真正的无差别攻击，主打一个雨露均沾，空间之力动辄笼罩整片大阵。
这样一来，李牧承受的压力，自然是三人中最大的一位。
纵有玄元法袍加身，可他并无灵力，单凭法袍的自主防护，对神游级别的攻击又能削减多少？
自然是开始不断受创，身上出现诸多伤口。
吕霄同样也目睹了这一幕，却并没有露出太多的担忧之色，反而是继续兴奋的解释道：
“非也！此御非彼御，御的不是剑之灵，而是剑之力！”
“六阶绝品灵剑何其强大？可谓威能无穷，能令人越阶而战！”
“李牧若是拔剑，固然可发挥出滔天战力，让他纵横秘境，轻松斩灭诸多对手。”
“可这样做，却也有弊端……灵剑过于强大，剑修若是过度仰赖其力，便很容易失去自身的锋芒！”
“他如今刻意藏锋，多半也是察觉了这一点，不愿自身剑道因此受挫，被反为主。”
吕霄细致的为众人分析起来，阐述剑道之奥妙。
“剑道首重锋芒气势，讲究一个由剑及人，自身的锋芒之势，才是最为重要的一点，乃是剑道境界的基础！”
“他如今是在借助战斗，蕴养自身的剑道之势，以免被灵剑夺锋，为此在刻意压制自身，不去拔剑！”
“能看透这一点，证明他的剑道之理解，已经不下于我，成就不低了！”
说到这里，他吕霄眸子又忍不住闪烁起来，似乎又有了新的想法。
“而且……剑道之势，同样可磨砺源意，他若是能够将一身气势推到极限境地，未尝不能借此破开桎梏！踏出一条新的路来！”
众人皆是惊疑，心中暗惊于李牧的气魄和定力。
毕竟任谁拥有这样一柄无上神剑，只怕都难以遏制动用它的心思。
可恰如吕霄所言，一旦动用此剑，则势必有碍于自身。
然而力量，往往是这世上最为诱人的毒药。
对于任何摆在眼前的力量，绝大多数人都是没有任何抗拒能力的。
看看龙临霄，再看看当初的真魔秋峻，以及过往一切死于贪功冒进的修士便知。
不是谁都有这样的定力和远见，这是一种奢侈。
可李牧拥有这般神兵，却能忍受诱惑，足见他的心智之坚定。
当然，若仅仅如此，自然还是不值得诸位院长如此反应。
最让他们郑重以待的还是吕霄最后一席话，所表达出来的某个可能性。
“你的意思是，他已经踏出一条属于自己的剑道之路了不成？”
秦无涯眸子闪烁，仿佛在克制着某种惊喜。
“这……我也不能确定，这只是我的猜测。”
吕霄迟疑了片刻，又补充道：“不过，我认为他心中多半已经有了想法，或许已经在尝试。”
“他之所以不拔剑，应该也有为了更好的继续剑道之势的想法。”
这很好理解，完全动用自身力量击败对手，所积累出的“势”，是完全不一样的。
其中将会蕴含一种特殊的精气神。
李牧若是动用九霄，固然可以更加轻松。
可那灵剑蕴含的强大力量，也会扰乱这股“势”，甚至有掩盖掉他自身精气神的风险。
这一点对别人来说或许无伤大雅。
但若是他真如吕霄所言那般，欲要以此增长剑道。
则自然就得注意。
除非他自身的“势”强大到一个地步，哪怕六阶绝品的灵剑，亦无法干扰。
那么即使直接动用九霄的锋芒也无妨了。
“李牧才踏入意之境多久，这就已经找到进一步突破之法了？”
“他的剑道积累已经到了这般境地了？这小子才多大年岁？！”
诸位院长皆是反应极大，一个个不敢置信。
毕竟，这实在太过骇人听闻。
一个刚刚成就意之境不过一个月的小家伙，却已经走出了独属自身的剑道之路。
哪怕这仅仅是一个设想与雏形，但也足以让人震动了。
要知道，古今多少剑修，修行一世都是沿着前人的道路亦步亦趋，难有建树。
哪怕是意之境的剑修，也几乎无人跳脱固有的桎梏。
对自身的道统做出改变，这需要极高的天资以及积累。
历史上能够做到这一点的，那都是青史留名的存在！
可眼下，众人懵逼的发现，他们似乎已经在见证历史了。
“不可思议，这就已经开始走出自己的路了，他真要逆天不成？！”
某位院长发出呓语般的感慨，眉头耸动。
可阴阳院的院长方庆济却是对着众人泼了盆冷水。
“别说逆天了……能不能走通还是两说呢，他再这样下去都要落败了吧？”
众人皆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投影之中，李牧的境况已经越来越差了。
诸多压制临身，两名对手已然实力全开。
他可却依旧不曾拔剑，只靠着剑意支撑，战力已然有些不足。
“他败不了！”吕霄却是目光坚定，看向投影。
“一个拥有这般意志和气势的剑修，是不会这样轻易落败的！”
“看着吧，我认为就算不拔剑，李牧也一定能逆转局势！”
吕霄相信，一个领会并拥有剑道真意的存在，绝不会因此而溃败！
“他锋芒气势已成，只待蜕变，自能冲破这一番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