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梦幻般的永生之力，自其毁灭的肉身处缓缓飘出，飞向了古长生。
古长生将那缕永生之力握在手中，眼神平静而冷漠，轻声呢喃道：“没有价值的人，是没有资格承载永生之力的。”
太阳天帝的价值。
不够。
所以古长生没有再废话半句，直接将其弄死，将永生之力收回。
嗡！
永生之力在不断缠绕古长生，似乎要重新回到古长生，不断诅咒着古长生。
古长生将其牢牢握住，并未让其得逞。
他看向天边尽头。
之前这里被太阳天帝占据，只能看到那一轮红彤彤的大日。
而今太阳天帝陨灭，那轮大日也不在了。
古长生看到了其背后，是一片壮丽的星河。
在星河之畔，有着一叶扁舟停靠。
古长生一闪而逝。
再次出现时，已是站立在那一叶扁舟之上。
一叶扁舟入星河。
一路直下。
不知去向何方。
而太阳天帝，则永远消失在了历史当中。
这位比天帝还要古老的存在，到死都无法理解，长生帝尊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
……
“他是怎样一个人？”
红璃呆坐在树下，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询问一旁的宁瑶。
她们被古长生扛着撞开了天帝宫的大门之后，就出现在了这里。
神奇的是，这里与人间的龙门山后山极其相似。
红璃也就习惯性的坐在树下。
这次她倒是没有打坐修行，而是发呆。
宁瑶自己弄了一把摇椅，躺在上面，胸脯微微起伏，睁开那双明亮的美眸，眼神中带着一丝忧伤：“一个心死之人。”
“心死之人？”
红璃眼神聚焦，缓缓侧目看向宁瑶。
宁瑶叹了口气道：“你也知道的，我可以看到人心，其实在龙门山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这一点，他的心枯槁如朽。”
红璃沉默了一下，道：“所以……他是对世间无爱吗？”
宁瑶想了一下，说道：“倒也不是，若是无爱，我们应该不会出现在他身边，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单纯想要体验一下死亡的感觉。”
她一直记得当初在龙门山茅屋里面，古长生单独面对她的时候，说过很多话。
这世间一切生灵，在古长生眼中都没有区别。
不管是凡人、仙帝、蝼蚁。
都是一样的。
因为所有人都会死。
唯独他古长生不会死。
简而言之就是活够了。
一个活够的人，自然不想再活下去。
“如果是这样，他之前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凡间呢？”
宁瑶蹙眉，这一点她也不是很明白。
红璃却是知晓答案，“他在修行。”
宁瑶柳眉皱的更紧了：“修行？”
红璃轻抿红唇，道：“他的修行与我们截然不同，我们的修行是向上走，他是向下走，他想要让自己完完全全变成一个凡人。”
这一点，古长生曾暗示过很多次。
红璃聪慧，自然知晓这一点。
尤其是结合如今的情况来看，更加了然。
古长生之所以会出现在凡间，也许是意外，但也许也是注定的。
因为古长生想要变成一个凡人。
只有成为了一个凡人，才能更加容易接近死亡。
可对于古长生而言，想要成为一个凡人，似乎非常困难。
这件事情，他似乎做了很多次。
“我明白了……”
宁瑶露出恍然之色。
她忽然站了起来，笑着道：“红璃，咱们不必再为他担忧了，他既然在这条路上走了这么久，依旧没有做到，说明这条路想要走到底还很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