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0章疯批医生的白月光(12)
盛绥把行李拿出来,利索地放置好。
唐挽的衣柜很满,勉强收拾了三分之一给他。
盛绥的物品出现在她家时,唐挽才真的有了她和盛绥在短短一天里在一起了的感觉。
唐挽倚靠在房门边看着他,歪头想了想,或许是因为昨天太过让人惊悚的真相,过后迫不及待的肌肤相贴以求安抚,总之,事情就到了这地步。
盛绥把衣柜合上,对唐挽张开手臂。
唐挽很自然地扑到他怀里。盛绥太了解她了,光是看一眼都猜得到她在想什么。
“你是我的了,以后别想着推开我。”
其实他更想用“逃走”这两个字,但他打定主意会好好约束自己,只要不吓到她,不让她害怕,她也就不会有“逃”的念头。
唐挽:“家里没有吃的。”
“嗯?”男人从晦暗的状态中抽离出来,温润的神采覆盖他的脸庞,“挽挽想要出门买菜,还是线上买了送来?”
“线上买,不想走路了,腿软。”唐挽懒懒散散的,几乎全身的重量都挨着他。
盛绥微顿,垂眸温声道:“下回我轻一点。”
唐挽浅浅地给他翻个白眼,她才不信。
————盛绥住进来第一天,按捺着渴望,潜移默化地入侵她的生活,他并不强势但很会装地让唐挽不忍拒绝他。
清晨,唐挽迷迷糊糊地醒来时,听见小区里婉转的鸟叫声。
脑海里还没有任何想法,身旁温热的热源就凑了过来,在她额头落下一个早安吻。
到了吃早餐的时候,唐挽撑着下巴瞧着他,张了张嘴,吃下他分成小块的煎蛋,忍不住道:“盛绥,我不是没有手的,也不是需要喂饭的小宝宝。”
盛绥慢条斯理地吹了吹勺子里的热牛奶,对她眨了一下眼睛:“就当我在献殷勤好了。”
有人伺候,她于是不要白不要。
这算是他们正式开始同居的第一天吧。
未来的某天,已经习惯盛绥无时无刻无微不至的照顾的唐挽,才意识到盛绥的险恶用心。今天是个好天气,趁着今天还不用上班,他们牵着手去外面的商场购买生活用品。
商圈和小区就隔一条街,路上的阳光正好,握着她的手的那只手掌干燥带着点粗糙的质感,无意识地磨过她的手心会引起密密麻麻的痒。
一切都刚刚好,唐挽嘴角上扬,使坏地故意挣开盛绥的手。
盛绥侧头看向她,纵容地松开力道。
唐挽觉得他很上道,心情很好地挽住他的胳膊。
盛绥低了低头,阳光穿过树木投落斑驳的光点,落在他的眉间,也落在唐挽纤长的眼睫上,这一幕美不胜收。
他们走远了,而坐在店里的水果店老板林贵锦还没收回视线。
晦涩的视线阴暗地尾随着他们,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阴沟里的老鼠,盛绥见得多了,林贵锦这种男人,完全就是其中之一,甚至因为太过饥渴而显得阴暗得尤其突出。
“好可怕。”唐挽默默地道,语气没什么起伏。
盛绥意有所指:“还不算什么呢。”
唐挽晃了晃他的手臂:“盛医生有何高见?”
“高见不敢当。”盛绥伸出一根手指,笑了笑:“给心理病人做一个人格剖析的话,那就是他现阶段处在阴暗潜伏期,拟物化就是阴沟里的老鼠,他顶多窥伺,却不会跳出来发疯,更不会有比拟毒蛇的胆子,做不到像毒蛇那样喷溅毒液的程度。”
唐挽瘪了瘪嘴:“……原本没怎么怕的,你一形容,就觉得后背毛毛的。”
盛绥安抚她:“别怕,意思是他没有胆子做出实质性行动。”他眯了眯眼,“这样的人,即便窥伺到发疯,也不敢真的踏出步子,如果有了大胆的举动,那或许是有人挑动了他。”
他并不合适成为自己的一把刀,但很合适成为别人的一把刀。
唐挽没怎么怕,说到底,她不算严格意义上的好人。
盛绥收敛思绪,“不想了,我们到了。”
走进大商场,唐挽就欢欢喜喜地撒欢购物。
“这套浅蓝色的瑜伽服怎么样?”唐挽挑中了一套,对镜子比划了两下。
盛绥的目光从网纱交叉美背上移开,“好看,不过不适合用来教学的时候穿。”
唐挽拖长了语调,笑眯眯地道:“我是用来在家练习的时候穿的啦。”
盛绥的目光转了回来,肉眼可见地心情愉悦,黑眸里满带笑意:“非常好看,买吧,还看中了别的吗?”
唐挽再挑了两件,盛绥结了账,替她拎袋子。
当季新出的香水也到手了,导购给她喷在手腕上的还萦绕在她身上,有点像水蜜桃,但比清甜多了一丝性感,更偏向成熟得快要坠落枝头的魅惑。
唐挽觉得怪怪的,盛绥却很喜欢,刷了卡就是买。
“说起来,以后的房贷我来还吧,不然住在女朋友的房子里什么都不做的话,真害怕哪天被赶出去。”
唐挽锤了一下这个忽然戏精附体的男人,浑然不觉香水的话题已经被他转移了。
好香,好想吃。盛绥牵着她的手,眸光深深。
唐挽弯曲手指,轻轻勾了勾他的掌心,“怎么了,温度变高了耶。”
盛绥握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并没有回答,只是弯眸浅笑,一派温柔。
微妙而暧昧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回家的途中。
明明气氛很好,但需要忽略前方不远处绿化带正在诡异起伏的情景……
沙沙,沙沙——
约莫半人高的绿植被修剪得很圆润,此刻晃动着,像是有什么庞大的野兽即将从里面挣脱出来。
倏地,一个人形猛地滚了出来。
“啊!神经病啊!”被吓到路人尖叫。
那人歪头盯着他,举起手中脏污的一团东西,傻兮兮地笑出声:“嘻嘻嘻。”
“!”路人看清了那是一团模糊的肉,发出更加尖锐的惨叫:“啊啊啊——杀人了!!”路人踉踉跄跄地跑远。
那人懵懂地看着他的背影,挠了挠头,转头看向唐挽,兴奋地走来,举起手里的东西,似乎要递给她,嘴角咧开笑容:“老婆,吃!”
盛绥的目光骤然阴沉下来,黑眸深得可怕,“你叫谁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