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欢见杨波不但不招，竟然又舔着脸给自己要烟，顿时火冒三丈，双眼圆睁，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文件都跳了几跳，劈头盖脸地骂道：“我是不是给你脸了？都到这步田地了，你还在这儿装呢！你以为自己还是那个在景江官场呼风唤雨、作威作福的市长秘书呢？省省吧，别做白日梦了！”
说着，周欢双手撑在审讯桌上，身子前倾，脑袋几乎凑到了杨波面前，双眼像两把利刃，死死地盯着杨波，仿佛要将他内心深处的最后一丝侥幸都剜出来。
“杨波，你给我听好了！摆在你面前的路就两条，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识相的话，赶紧像个爷们儿，竹筒倒豆子，把你和李继田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儿，一桩桩、一件件，原原本本、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争取宽大处理，这是你唯一的出路，对你自己、对你家人都好。要是你还执迷不悟，死鸭子嘴硬，不愿意招……行，我也懒得再跟你在这儿浪费时间磨叽。你瞅瞅桌上这些证据，随便拿出一份，都够把你钉在法律的耻辱柱上。”
“就凭现有的这些铁证，把你送进大牢，那是绰绰有余，到时候判个重刑，你后半辈子就只能在巴掌大的牢房里，对着四面冰冷的墙，悔恨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了！”
周欢越说越激动，语气愈发严厉，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审讯室里回荡，震得杨波耳朵嗡嗡作响。
杨波一开始还强装镇定，头微微扬起，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屑，试图用这种姿态掩盖内心的慌乱。
可随着周欢的训斥不断升级，他脸上的肌肉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
原本紧握的双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此刻也慢慢松开，微微颤抖着。
他的眼神开始游移不定，一会儿瞟向桌上的证据，一会儿看向周欢那威严的脸庞，眼中的慌乱愈发明显。
周欢察觉到杨波的动摇，乘胜追击，继续加大压力：“你别心存幻想，觉得李继田能救你。他自身都难保了，现在说不定正想着怎么把你推出去当替罪羊呢！你要是现在交代，还能落个主动坦白的优势，法官量刑的时候，多少会考虑从轻。要是等我们把所有证据都查得清清楚楚，你可就彻底没机会了！”
在周欢这番疾风骤雨般、一环扣一环的连续施压下，杨波原本还强撑着的心理防线开始摇摇欲坠。
他的肩膀逐渐垮了下来，脑袋越垂越低，最后几乎埋进了胸口。
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砸在冰冷的审讯桌上。
终于，杨波承受不住这如山般的压力，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椅子上。
他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懊悔，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嗫嚅着：“我……我交代……”
话一出口，他仿佛一下子卸下了千斤重担，整个人彻底松懈下来，等待他的，将是法律对他罪行的公正审判。
……
周欢怀揣着杨波交代的口供，步伐匆匆，神色间难掩兴奋与郑重，直奔市委书记张明远的办公室。
他深知这份口供的分量，这是他们在打击李继田之路上取得的关键突破。
来到张明远的办公室门口，周欢轻轻叩响门扉，得到应允后，推门而入。
张明远正在办公桌前审阅文件，见周欢进来，他放下手中的笔，目光带着期许看向周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