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秦梦的激动，陈凡则是十分平静。
他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没用的，要养魂丹才行。据我所知，此丹方已经失传千年有余了。”
秦梦一愣，眼中燃起的光芒迅速地黯淡下去。
“原来是养魂丹。的确啊，如果有养魂丹的补救，神魂的伤势起码能恢复大半。只可惜，当初一个丹方引起了两个顶级宗门的死斗，最终形成了浩劫。修士死伤无数，丹方也被损毁，就此无人知晓。”
秦梦的话语间，充斥着惋惜。
原本可能只是感慨这么好的东西失传了，有些可惜。
但现在到了自己急用的时候，这份感情就更被无限地放大了。
“失传是不假，不过……我却有此丹方。”
陈凡看着秦梦，突然开口道。
秦梦难以置信道：“你有养魂丹的丹方？这怎么可能？”
“骗你无益。现在的问题是，我不会炼丹。”
陈凡叹了口气，微蹙着眉头说道。
他真正修行的时日尚短，虽然接触过炼丹，但只限于炼制些较为寻常的丹药。
像养魂丹这种连顶级修士也垂涎的好东西，陈凡自诩暂时还没那个实力炼制出来。
而如果让别人炼制，那就势必要将丹方告知，这同样是陈凡无法接受的。
秦梦震惊地看着陈凡，发现他并不是说笑后，也严肃了起来。
“炼丹我倒是在行，虽说没有炼过养魂丹，但相同品阶的丹药却是炼过不少。只是……”
秦梦欲言又止，显然和陈凡想到了同一个问题上。
这等珍贵的丹方，别说是两个刚刚相识的人，就算是师父与亲传弟子，都不可能随便就传给对方。
在如今这个丹方大量遗失的时代，仅此一个丹方就足以开宗立派。
只需寻一个超级宗门庇护，承诺让其垄断养魂丹的出售。
那以后的修行，便再也无需担心。
超级宗门和那些大能修士，会比任何人都更加害怕你出事情。
秦梦简直都不敢想，如果自己有这种丹方，合欢宗的崛起将会变得多么简单。
二人对视了半晌，全都陷入沉默。
秦梦有伤在身，远比陈凡更加急切。
因此，她想过各种可能性后，提议道：
“为今之计，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你将丹方告知于我，由我来炼制。但养魂丹价值非凡，我知道我们的关系还远没有到这种程度。所以，只剩下第二条路，也是唯一可行的一条。”
陈凡好奇道：“你的意思是……由我来炼制？”
秦梦点点头：“只能如此。”
“可我只是初阶丹师。养魂丹却是七阶丹药里最难炼制的一种。若想炼制成功，至少也要八阶丹师才行。”
陈凡蹙了蹙眉。
他知道，即便自己有着天帝经中的一些炼丹心得。
但想短时间内从初阶丹师跨越到八阶丹师，那也是绝不可能的。
不管炼丹还是炼器，都是水磨工夫。
就算有天资也悟性，也需要大量的练习才能真正掌握。
越是高阶的丹药，就越是如此。
秦梦注视着陈凡，眼神闪亮：
“实不相瞒，我就是八阶丹师。”
陈凡再次沉默。
虽说他心底对于区区一个丹方，并没有太过在意。
但秦梦对他来说，同样不是特别值得信任的人。
如果就这样轻易地送出重宝，对二人之后的合作与关系的进展，其实只有不利。
秦梦似乎担心陈凡误会，立刻又随之说道：
“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成为八阶丹师，只需几个时辰便可。”
陈凡笑了，摇头道：“莫要诓我，绝不可能。”
“换作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做到。但偏偏是我，有着唯一的办法。”
陈凡一愣，察觉到了秦梦的认真：
“什么办法？”
秦梦眼神闪烁，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叹了口气，指了指不远处的石桌说道：
“这涉及到合欢宗的一个巨大隐秘，我们吃些灵果，边吃边聊吧。”
陈凡随她过去，二人相对而坐。
秦梦挥了下衣袖，一袭珍馐美味便摆满了面前的石桌。
还未享用，灵气便和香气一起扑面而来，令陈凡也有了些食指大动的感觉。
“请用，不必气。”
秦梦捏起一枚翠绿色的灵果，递到了陈凡嘴边。
陈凡挑了挑眉，有些诧异为什么突然要投喂自己。
不过，却也并未闪开。
吃下灵果，咀嚼几下之后，一股清凉温和的灵液便涌入了陈凡腹中。
很快，陈凡便只觉通体舒泰，灵台清明，好似从里到外都被涤荡了一般。
“如此品质的碧仙果，外面应该很难再见到了。”
秦梦莞尔一笑：“你能认得此果，见识果然不凡。你说的没错，碧仙果和养魂丹一样，已然灭绝数千年了。我这里还有一些，但也是吃一颗少一颗。”
陈凡也笑了笑，领会到了秦梦的意图。
很简单，秦梦在展现自己的诚意。
虽说碧仙果和养魂丹丹方的价值不可同日而语，但也算灵果中的佼佼者。
大量服用，能大幅减少心魔侵袭的次数。
秦梦拿出这种好东西，无疑是在告诉陈凡：从这一刻开始，我将对你毫无保留了。
最起码，也是坦诚相见。
果然，秦梦随后便谈起了正题：
“提到合欢宗，大部分修士只会想到一件事，采补。
虽说这的确是事实不假，但合欢宗能屹立万年，甚至一度成为顶级宗门，如果仅仅靠世俗眼中的采补之事，绝对不可能做到。
其实很多人都没有真正去考虑过一个问题：合欢宗的修士为什么要采补？
你呢，你认为是为什么？”
秦梦停在这里，等待着陈凡的答案。
“采补，换句话说就是掠夺，自然是为了速成。”
陈凡说出了大多数人普遍的看法。
果然，秦梦露出不出我所料的眼神：
“严格来说，并不算错。大道三千，打好基础，慢慢突破是一种方式，速成也是一种方式。
慢慢积累，厚积薄发。采补速成，则能够增加寿元，拥有更多机会。
二者之间，在我看来，并不存在孰优孰劣。
不过我今天想说的并不是这一点，而是另一个问题。
寻常修为的修士，想要速成自然不难。
即便不依靠采补，也有其他方式。
但顶级修士，如果也想速成，又是否有稳妥的方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