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施，持戒，忍辱……”萧元只说了这三个词，总共六个字，他继续道：“心怀慈悲，积累功德与智慧，提升境界与修为……”
“普度众生，得证佛果。”
“此乃大乘佛法。”
萧元往前更进一步，冷笑道：“告诉我，度你一人与普度众生比起来，何为小乘，何为大乘？”
“度我一人，普度众生……”性空像是大脑受到雷霆重击，不断地重复这两个四字词语。
佛家弟子修行佛门功法时，佛性对于境界修为的影响至关重要，甚至会因为一以往之的佛性被破，而导致境界跌落。
此刻性空身上气息不断地挥洒，身体仿佛变得千疮百孔，那些平日里辛苦积累的修为，皆是化作气息流窜而出。
再这样下去，他就真的要境界跌落了。
咻咻咻……
几道浑身充斥着强悍气息的身影，瞬间从四面八方冲出来。
就连莫祭酒也在其中。
其余人的气息，不比他弱，想来也都是达到了通玄九品的千秋宗师。
其中一位大光头，在性空身上连点数次。
周围人不断地看着他，眼神很是凝重，脸上表情更是严肃无比。
“萧元，快说你都是胡诌的，世间佛法皆高深，哪有什么小乘与大乘之分？”一名身材曼妙的女子祭酒，秀眉微蹙，沉声呵斥道。
这女子长相算不得多么出众，但这身材绝对够顶。
到了这个境界，单从样貌上面来看，已经很难分辨出对方的年龄了。
顶多只能看出一点，那就是此人在修成通玄九品时，年龄绝对不大，也就意味着她的天赋不凡。
如同四皇子身边那名琉璃真人，便是已经步入耄耋之年才踏进通玄九品，天赋以及未来成就，肯定比不上眼前这名女子祭酒。
青州学宫的藏经楼大夫洪千钧，之所以会对涅槃天仙决不感兴趣，是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在这个年纪都没能进入通玄九品，也就意味着未来入陆地神仙都难。
地仙都难，哪敢想天仙的事？
也就是萧元这些小辈年少轻狂，都还没经历够现实的毒打，各个自命不凡，才会觉得天仙离自己很近。
正是应了那句话，你不入地仙，谈论天仙时觉得不过如此，当你一日入了地仙，方知天上仙人便是大日明月，遥不可及。
面对女子祭酒的呵斥，萧元却是要摇摇头，轻声道：“不生不灭三三行，全气全神万万慈，他若是想证佛果，这一遭迟早要走！”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女子祭酒还想多说些什么。
性空却在此时沉声道：“杨祭酒，不必为难萧元施主，听此番道理，弟子如听高僧讲经。”
“师侄，不必为师叔稳固境界，师叔已经决心散道重修大乘佛法。”性空这第二句话，乃是对那名在他身上狂点的大光头祭酒所说。
萧元眉头微挑，惊讶道：“假和尚，你在佛门辈分这么高？”
这大光头祭酒的年龄，境界，修为，都超过性空很多。
但论辈分却要叫性空一声师叔。
那么性空的师父该有多高的辈分？
“小僧乃是性字辈，师侄海远，乃是海字辈，佛门总计十二字辈分。”性空简短的介绍完毕。
一旁的海远长叹了口气，无法阻止性空散道，连连摇头叹气：“师叔，你这一身通玄八品的修为若是散道，重修又该何时才能回来？”
性空淡然一笑，道：“萧元施主所言，你是一个字也未曾听进去。”
他转身看向萧元，恭敬地鞠了一躬：“多谢施主讲经。”
萧元闻言，转身便要走。
“施主且慢。”
性空将他叫住。
“想知道那六个字后面是什么？”萧元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不必了，待小僧将这六个字修成，后面自会有路。”性空并未请萧元把全部的佛门真言说出来，那样的话他也不过是在走前人留下的路。
现在的情况，正好是萧元为他指明大乘佛法的道路，相当于是给他指了个方向，让他自己去修行，将来只要大方向不错，便有机会走出自己的道路。
萧元眉头微挑，问道：“那你叫我且慢是要干啥？”
只见性空从百宝囊中取出一把剃刀，双手托刀，恭声道：“萧元施主为小僧指明道路，便是小僧师者，请尊师为小僧剃度。”
“这不合适吧？你不是有师父吗？”萧元微微皱眉，并不想沾染性空身上的因果。
这小和尚也就比自己大几岁，但却达到了一身恐怖的通玄八品修为，辈分也是高得离谱。
指不定是什么佛门大能转世重修的灵童。
给这种人剃度，万一惹得佛门高僧不高兴，一巴掌给萧元拍死都有可能。
“小僧乃是师兄代师收徒，事实上小僧也没见过自己的师父。”性空和尚笑着解释道。
“那你师兄是谁？”萧元好奇地打听道：“你师父又是什么辈分？”
“小僧师兄乃是青龙寺主持性觉，小僧师父乃是佛门第六辈，如字辈。”性空诚然道。
一听这话，萧元瞬间变了脸色，赶忙问道：“你们这佛门的如字辈，与我佛如来的如，不是一个如吧？”
这要是沾染上如来佛祖的因果，那还得了？
一巴掌给他拍在五指山下，他可没有猴哥那么大本事，硬熬五百年等取经人来救。
性空一脸古怪，诧异一个佛性如此之高的人，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但他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如来代表真如，即一切法的本体，并不是辈分。”
“哦……”萧元长出了一口气，笑眯眯道：“那我就放心了。”
接过剃刀。
开始给散道的性空和尚剃度。
半空中后。
此地再多出一个大光头。
“呼……”
萧元吹了吹锃光瓦亮的大光头，很满意自己的杰作，笑着道：“这样子才像话嘛，哪有人穿禅衣不剃度的？”
“假和尚，恭喜你成为真和尚。”
性空躬身，笑着道：“小僧自此以后，修大乘佛法，以普度众生为己任。”
“很好，就是要有这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觉悟。”萧元拍了拍他的肩膀。
闻言。
性空更是如见天人，震惊万分，连连喝彩道：“好！好一个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施主与我佛有缘，不如也剃度拜入佛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