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尖声叫道:“迫击炮!所有迫击炮就位!给我轰炸登渡河!把里面的敌人,全给我震死!”

    他下达的命令没错。

    打击水鬼,用枪完全没用,最有效的打击方法就是炸。

    如果说炮弹在陆地上的威力是十,那么在水里的威力就是一百。

    爆炸在水中产生的压强,是空气的数十倍。

    一枚炮弹轰下去,方圆十几米,甚至几十米的人,五脏六腑都得被压碎。

    听闻一营长下达的命令,二营长吓出一身的白毛汗。

    他急忙拉住一营长的胳膊,尖声叫道:“不……不行啊,我们很多弟兄还在水里,一旦动用迫击炮,我们的弟兄,一个也活不成啊!”

    说话时,二营长眼圈都红了。

    “哎呀!”

    一营长急得原地直蹦跶。

    他整个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这可如何是好?

    最终,成功逃回到西岸的船只,只有可怜的八艘。

    余下的船只,全部沉入河底,河面上,还能看到许多士兵露出小脑袋,正在奋力的挣扎、呼救。

    岸上许多水性好的士兵,已脱光衣服,急匆匆跳入河水中,去抢救己方的同袍弟兄。

    一时间,西岸这边,完全乱成一锅粥。

    一营长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跌坐在地,看着混乱不堪的场面,他知道,自己在军中的前途,算是走到头了。

    如此重大的损失,如此重大的责任,他如何去背?

    他实在想不明白,盘踞在拉苏的若开军,怎么会突然跑来相隔这么远的登渡河设伏,把己方打了个猝不及防,措手不及。

    这次政府军的进攻,完全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别说去进攻拉苏,他们只走到登渡河这里,便铩羽而归,无功而返。

    这一场不算是交战的交战,让两个营的政府军,足足折损了百余人。

    可以说自从政府军挺近洛川邦,大仗小仗打过数十场,还没有哪一场仗的损失能超过这一次。

    如此惨痛的失败,让原本士气如虹的政府军,如同挨了一记迎头痛击。

    政府军意识到,想要奔袭拉苏,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主要是洛川邦境内的武装力量实在太多,四处躲藏。

    政府军路经一个不起眼的小地方,都有可能藏匿着武装势力,伺机伏击政府军,给政府军造成重大损失。

    登渡河之战过后,政府军也终于查明,原来袭击他们的敌人,根本不是远在拉苏的若开军,而是躲藏在南兰的西洛军。

    至于西洛军为什么要伏击他们?

    这还需要理由吗?

    政府军和西洛军本就是不共戴天的死敌。

    取得一场大胜的顾长明,情绪激动,他第一时间给景云辉打去电话。

    “景兄弟,我们在登渡河,成功阻击了政府军,淹死的政府军,有上百人之多!哈哈!”

    景云辉眼神黯了黯。

    这些人虽然不是他亲手杀死的,但也与他有关联。

    可是没办法,他为了谋求自保,只能借用西洛军之手。

    他含笑说道:“恭喜顾兄了!”

    “对了,此战我还缴获了一批军火,我立刻派人,把这批军火运送到拉苏!”

    “顾兄,你不仅要把军火送过来,你还得把队伍也一并拉过来。”

    “啊?”

    顾长明大吃一惊,说道:“我们现在在南兰驻扎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跑去拉苏?”

    景云辉反问道:“顾兄,政府军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你认为,他们会不做调查吗?查清楚后,他们会不展开报复吗?我认为,政府军的报复行动,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