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县局,和上一次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上一次邵北是跟着张翼一起来当帮手的,他人有所求,可谓是底气十足。
这次总感觉像是被带进了贼窝一样,生怕这帮家伙翻脸不认人,转头给他抓了。
毕竟双簧这种东西,他能唱,别人也能唱。
鬼知道孙局长刚刚打邹文兴是不是在玩苦肉计呢?
只可惜民不与官斗,这会儿骑虎难下,想跑也没法跑。
“刚刚不是挺横的吗,怎么现在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
短发女可算是找到机会了,直接对着邵北的软肋猛攻。
之前孙局长那番话,说的她一万个不服气,却又被勾起了好奇心。以至于这一路上都在观察邵北的变化。
“我就说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盯的人心里直发毛,你是存心想打击我是吧?”
邵北心中除了无奈就是无奈,女人就是这一点最麻烦,小心眼呐!
短发女不屑的哼了一声,“真以为自己多帅是吧?我们系统里头帅哥多了去的,我会乐意看你一个泥腿子?”
“身为公职人员,张口闭口带有歧视和侮辱性的言论,我可以告你!”
“那你去告吧,正好把刚刚那些事儿抖搂出来。”
短发女微微偏过头,翻了个白眼。
恰好一缕前发散落下来,被她抬手捋了回去。这一幕倒显得风情万种,有一股说不出的秀气。
二狗和赖子头都看呆了,差点连哈喇子都流了出来。
这没出息的模样,恰好被短发女瞥见了。
然而她却并不生气,反而捂着嘴笑了起来,更显得年轻靓丽。
邵北无奈的转头看了一眼这两个情窦初开的小子,早知道真不该带他们一起。
自己还硬扛着和对方交手,自己人先缴械投降了,这不是拖后腿么?
被邵北瞪了一眼,二狗和赖子头赶紧收回目光,红着脸低下了头。
一行人到了审讯室,短发女亲自给邵北做了笔录。
显然这是孙局长有意安排的,就是担心其他人会出什么岔子。
随着笔录成功结束,邵北一颗心也彻底放回了肚子里。
还好孙局长不是那种卸磨杀驴的主儿,一切的发展和事先所预想的一模一样。
“对了,刘辉送去医院了吗?”
事情办完了,邵北这才想起正事儿。虎崽的下落他还没问出来,就被那几个蓝帽子给打断了。
“你管他做什么?既然已经交给我们了,是死是活也跟你们没关系了。”
短发女做笔录的时候,自然也了解了二狗身上的血液从何而来。
以为邵北是担心这件事情被牵扯上,自然而然的示意他们别担心。
“我吃多了撑的,会担心他的死活?”邵北刚想要解释,却发现有些话可不能说。
虎崽是他想私自吞下的,立功的奖赏也要拿的。
鱼和熊掌都得要,可不能说漏了嘴。
不然以孙局长的性格,他真的会把奖励直接扣除。毕竟这些都是从地方财政下发的,相当于自掏腰包。
短发女见他话说一半就停下,心中也充满了狐疑。
不过她并没有直接说破,而是装作没事人一样,“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你们赶紧回去吧。”
“邵北哥,赶紧走吧,你不是说给我买新衣服么?再晚点供销社要关门了。”
二狗早就急不可耐了,好些年没穿过新衣服了,好容易有机会,岂能错过?
自己人都发话了,邵北可就没有继续追问的理由了。
算是被架在了火上,不走也不行了。
赖子头悄悄一拍额头,果然二狗的悟性是太差了,但凡没人交代,自己根本领悟不到。
无奈之下,三人只好离开了县局。
刚一出门,邵北就狠狠瞪了二狗一眼。
可是一想到这小子刚刚死里逃生了两次,也算是吃了不少苦头,终归是心软了没有追究。
赖子头见状,悄咪咪道:“邵北哥刚刚要问刘辉的下落,你不该那么着急的。虎崽的事儿,那家伙还没说呢。”
“我把这事儿给忘了!”
二狗恍然大悟,刚刚被邵北瞪的时候心里还有些埋怨,现在顿时被愧疚所笼罩。
“罢了,这些事儿回头再说吧,先去买衣服。”
三蹦子启动,直奔县城供销社而去。
这年头还没有大商场和大超市,基本上零散的小东西就去小卖铺。大一点的物件就得去供销社了。
也有一些门店卖服装,却都是在一些发达的地方,像偏远山区之类的人烟稀少,商家基本上都会亏本,所以几乎看不到。
其实镇上也有供销社,只不过卖的东西都比较少。
甚至想做一件衣服,还得去扯几匹布,专门找裁缝店给量身定做,麻烦得很。
为了避免再次被人误会,到了供销社门口不远处的时候,邵北直接让二狗把衣服给脱了。
虽然有些冷,但马上就能买到,不至于被着凉。
一进门,便看到售货员正坐在椅子上打盹。
乡下人都有早睡的习惯,主要是通电的时间不长,很多人都没有用点灯的习惯,家里更没有电视机这些娱乐设施。
另外电费那些钱,足够买更多的蜡烛和煤油了。
真要是晚上需要照明,更节省的方式才是最优的选择。
若不是明文规定,供销社不可能营业到晚上八点,顶多下午五点就关门了。
毕竟这些货都是官方的,售货员只是工作拿工资,又不是当老板。
“您好,麻烦带我们去看下棉袄!”
邵北还是很气的上前,轻声将对方叫醒。
若不是太晚了,之前那条街上就有很多卖衣服的,完全没必要往这里跑。
售货员揉了揉眼睛,明显因为被打扰了睡眠感到不耐烦。
她们这类人,可没什么职业素养,因为这年头几乎不存在。
完全没搭话,直接抬手一指不远处的衣柜。
邵北也不生气,直接带着二狗和赖子头走了过去,自顾自的挑选起来。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要上手的时候,却传来了对方一阵尖锐的叫声:“你们干什么,谁让你们上手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