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江畔厨娘:三郎真香日常 > 第二十七章 惩戒
    二十板子,丧命倒不至于,腿铁定是废了。

    淮月虽这样想着,但也没有出言。

    众人都无异议,江淑宜的惩戒也算落定。

    “此事到底因我而起,糟蹋了袁小娘的生辰不说,还累得老祖宗添了损伤……

    纪如笺话未说完,袁黛就急急忙忙的说:

    “阿嫂,哪里就怪你了呢。江氏心毒的很,素日里又惯会装老实的,咱们都让她给蒙蔽了。”

    傅馨与纪如笺相处数年,鲜少见她低头,见她服了一半的软就被袁黛打断,不由得气闷。

    袁傅两家关系匪浅,当年还有议亲的意愿,但因傅馨与袁易兴的八字相冲,便没有成事。

    因着这层关系,傅馨才忍了袁黛,不然她铁定要讥讽几句,跟傅恣八字都没一撇,还上赶着叫阿嫂。

    纪如笺像是笑了一下,又像只是单纯的扯了扯嘴角。

    袁大娘子让淮月下去,纪如笺却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淮月看着她细笋一样的指头,就站住了不敢动。

    纪如笺顺势站了起来,与众人告别,牵着淮月出去了。

    淮月眼角瞥见袁黛的脸色就阴霾了些。

    院里婆子正在行刑,一声声打在肉上的闷响,淮月从廊下过,忍不住看了一眼。

    江淑宜被褪了裤子,脸涨得红紫,哭得不似人样。

    “不忍?”纪如笺轻轻开口,“她若是思虑的再周全些,行事再狠辣些,你的下场比她还惨。”

    淮月扭过脸,道:“也不是不忍,从小到大我与她积怨颇多,见她挨打,我很是畅快。”

    闻言,纪如笺的嘴角翘起来几分。

    淮月觑着纪如笺柔婉的侧脸,怀疑的说:“大娘子,你确定要找的人是我吗?”

    “你是江风晚和安氏的女儿吗?”

    纪如笺一眼也没往江淑宜那看,这些场面对她来说像是司空见惯。

    “自然。”

    “那就是了。”

    淮月目光熠熠的看着她,因为睁大了眼,眼尾微微的飞翘着,显得灵动逼人。

    纪如笺看着她的眼睛,心里愧疚难当。

    她被心痛、愧疚、愁苦和痛恨种种情绪折磨多年,已经很习惯了。

    “你的眼睛很像江郎君,旁的倒像安娘子了。”

    海云呆呆的看着纪如笺与淮月携手出来,纪如笺还对他笑了笑,道:

    “小郎倒是眼睛像安娘子,旁的都像江郎君了。”

    纪如笺依旧不放手,淮月只好对海云挥了挥手。

    “你先家去。”

    直到上了傅家马车,淮月见纪如笺还是不说,又忍不住好奇问。

    “大娘子跟我娘有什么关系?”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问的这样细,你只要知道我欠了她的。”

    淮月没想到纪如笺居然拿这个说辞来搪塞自己,面上就显出几分收不住的愕然,看得纪如笺忍俊不禁。

    “那大娘子也不必挂在心上,物是人非,没什么欠不欠的。”

    听她说得如此洒脱,纪如笺忍不住问:“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你要什么都可以。”

    ‘大娘子说得这样郑重,好像真欠了阿娘什么,可我也欠了她的呀。’

    淮月想着,有些纠结。

    “人生在世,无非权钱。钱已经够用,权嘛,我与大娘子也算有了交情,那么大娘子就是我的权了,实在费不上什么了。”

    她简直坦率的可爱,纪如笺又对淮月多几分心爱,更多愧疚。

    江淑宜在她身边随侍了这些时日,说话行事待人接物都叫她不喜。

    她本想给银钱弥补,江淑宜分明是狂喜,却生生按捺住了,说只要跟在纪如笺身边见见世面就好,不要钱财。

    后来发现江淑宜有意讨好傅恣,只是傅恣性子太过乖戾冷淡,鲜有的几次相处过后,江淑宜自己就吓着了,也就灭了这份心思。

    但她依旧跟在纪如笺身边,日日入府与她说话,还时常劝纪如笺出门交际。

    纪如笺很多时候只是懒,可她心明眼亮,自然知道江淑宜是拿着自己做梯子,想一朝嫁高门,鲤鱼跃龙门。

    ‘这堂姐妹简直是云泥之别。’

    纪如笺心里不是没有过怀疑,但傅家在云桥可以说是只手遮天,她没想到傅忱竟能找错人。

    复杂的心情上又添恨意。

    傅家的马车硕大而华美,还未到江畔鲜门口就已经让人议论纷纷。

    当淮月扶着纪如笺从马车上下来,江畔鲜里更是鸦雀无声。

    傅家随行的士兵将江畔鲜围了个水泄不通,纪如笺站在脚凳上,看看挨挨挤挤的人头,脚步怎么也迈不下去了。

    她知道这些人不会听自己吩咐。

    “明日来傅家,我派车马来接你。”

    淮月抬头就只见到纪如笺的背影。

    ‘来傅家?怎么说得这么生疏。’

    淮月奇怪的很,觉得纪如笺这话遣词很别扭。

    等傅家的士兵走远了,江畔鲜里的食的呼吸一下都回来了,声音也都回来。

    “掌柜的,真有你的啊!不但没事,还坐傅家的马车回来。”

    “那天仙似的是傅大娘子吗?”

    “到底是谁下的毒,吃死人了吗?”

    嗡嗡嗡一气作响,淮月听得头昏脑涨,想了想,就故作高深莫测的道:“你们还真敢问啊?”

    瞬间又静了,过了会,才有个好事胆大的问:

    “那下毒的事儿能说不?”

    淮月皱了皱眉,道:“有人栽赃,一出闹剧罢了。”

    海云迟了她一会,着急忙慌的跑着回来,学袍都皱了。

    他扑到柜台前,“阿姐,阿姐!”

    “渴了吧?”

    没等海云说出口,淮月就灌了他一口茶,呛得他鼻子里都是。

    海云呛得说不出话,咳了好一阵才平复。

    外头街面上已经热闹了起来,引了店里许多好事的食去瞧。

    海云见淮月望向外头的表情,轻声道:“是江淑宜搞的鬼吗?”

    “嗯。”

    海云心里那点同情顿时烟消云散,道:“该!”

    淮月收回视线,淡定的替一个人结了账。

    街市口人来人往,谁也没发现江淑宜是怎么过劳的,更不知她怎么就在人堆里倒了下去,身上的恶臭让原本密集的人群霎时间给她让出一个圈来。

    有个妇人倒霉沾了些,顿时破口大骂起来。

    “天杀的!你是牲口啊!随地屙!”

    江淑宜恨不能昏过去,却因身上剧痛而无比清醒。

    “呀!这不是江家小娘吗。”

    海云不想看热闹,听见这句才费劲的挤了进去,瞧见竟是江淑宜,通身狼狈,海云又飞快的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