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来吧，有什么问题就问。”姜野笑了笑，轻声道。
“行。”佐娅点了点头，随即便坐到了姜野身旁。
她拿出笔记准备记录。
“布莱恩，这几天你的身体上有什么感觉？”
“感觉吗？嗯……困。精神不太好。”姜野想了想，缓缓道。
“精神不太好？”佐娅皱眉，记录下这一情况。
“我看看你的身体。”
说罢，佐娅扯了扯姜野的上衣，示意他脱下衣服。
“别占我便宜啊。”姜野虽然是这么说，但还是自觉地脱下了衣服。
佐娅哪里管什么占卜占便宜，她直接上手一通乱摸。
但表情却是有些严肃。
“身体……没什么问题。精神萎靡？那就对了，果然是生物毒素……”
“好险是你试毒，是我的话那就玩完了。”
姜野笑了笑，没有回答。
实际上佐娅和他都吃了。
无论是新的母株，还是巴克什地下发现的。
姜野怎么可能真是个傻白甜，就自己一个人吃。
但佐娅一点问题也没有，反倒是精神百倍。
姜野就大概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
佐娅说什么姜野就回答什么。
“那我明白了。”佐娅点了点头，默默的打量着笔记上的内容。
她也没有继续说话，只是盘腿坐在一旁，皱眉苦思。
姜野也懒得打扰她，也只是默默的眺望天边。
“咦？”佐娅忽然抬头。
“你怎么不打扰我？”
姜野闻言，有些好笑的撇过头来。
轻声道：“你希望我打扰你啊？”
佐娅摇了摇头，但随后忽然肘了一拳姜野。
“但是我要打扰你。”
姜野心头无语，但没有说话。
“根据线索……这株植物……嗯……还得让无名调查一下，他有哈夫克的权限。”
“他是你黑奴啊？动不动就使唤人家。”姜野吐槽。
“他有所求，我有所用，有什么问题？”
“好，没问题，对人家气点就成。”
佐娅嗯了一声。
但随后便察觉到了古怪，她回过头来，看向平静的姜野。
她奇道：“对人气一点……这话是你能说出来的？”
姜野笑着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而佐娅，则是一直盯着姜野的侧脸。
两人竟然难得的安静了下来。
姜野过了好久才注意到佐娅的目光。
“怎么了？”
“没事，看看你。”佐娅皱着眉头，轻声道。
“你……怎么了？”
姜野伸了个懒腰，笑道：“没啥，有些困了而已。”
“不错，睡觉是对人体最好的恢复，睡个好觉比什么都重要。”佐娅点头道。
“那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呢？”姜野道。
“嗯……最近睡不着。”佐娅摇头。
“睡不着吗……那就聊聊天呗。”
“行，你想听什么？”佐娅倒也爽快，收起笔记。
“嘿嘿……我想听你和艾娃之间的故事。”
“她没跟你说吗？”
“我没这么闲，问过她一次之后没告诉我，我就没问了。”
“什么时候？”
“很早之前，我第一次见到你回来之后。”姜野摊手。
佐娅想了想，还是告诉了姜野。
从他们的父辈，再到她们现在的故事。
再到艾娃后来一把火烧了研究室，卷走了脑机研究资料，带着罗米修斯加入了哈夫克。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她坑我不止这点事儿。”
“你还是原谅她了。”
佐娅笑了笑，道：“那又怎么样？或者说，我该怎么样。”
随后她瞪了姜野一眼。
“反倒是你，从天而降，直接让她被你坑了。”
姜野嘿嘿一笑，扯开话题。
“说说罗米修斯吧。”
“他？他没什么好说的。”佐娅摇头。
“你们的交情也不错，为什么他死了，你不想为他报仇吗？”
佐娅抬起手，打量着自己黑色的美甲。
“很早之前我是这么想的，如果他没死，我也许会为他求情。但我见过巴克什的惨状，我见得太多了。”
“有他在，脑机还会源源不断地涌入市场，他会用脑机控制很多人的思想。
更何况……”佐娅瞟了一眼姜野。
“我找谁报仇？王晨吗？你让我收拾他？”
“你该庆幸当时你醒了过来，阻止了劣质脑机的进程，不然他会把阿萨拉给彻底毁掉。”
姜野尴尬的笑了笑，但眼中逐渐变得有些复杂。
“还想听什么？反正我也闲着。”
“你随便说吧，听你讲故事。”
佐娅想了想，倒也没有拒绝。
来到巴克什之后，她也挺孤独的。
艾娃虽然陪在她身边，但还真不乐意听她讲故事。
而且两人都知根知底，讲起来也没意思。
除了艾娃之外，佐娅就再也没有熟悉的人了。
相比之下，姜野竟然算得上是佐娅唯一能够说得上话的人了。
佐娅说了挺多的。
包括自己家乡那边的事，还有自己两个哥哥的事。
时不时姜野还会搭话，但说着说着，就变成了默默的听着。
“阿列克谢，这人还挺有意思的，不过当我知道他是为了我，放弃了教官身份，自己成为干员来到阿萨拉地区。
说实话，我挺感动的，训练的时候我其实就没让他省心，到这里也是。”
“欸，布莱恩，你知道吗……”
佐娅转过头来，看向姜野，却发现姜野靠在木箱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佐娅眉头微皱。
“你……装睡是吗？嫌我讲得太无聊了？”
但片刻后，佐娅伸出手，探了探姜野的鼻息，发现姜野的呼吸极其均匀。
而且眼眶的黑眼圈确实也很深。
“喂……”佐娅推了推姜野。
“你要不要回去睡？”
没有反应。
佐娅又晃了晃姜野。
而这次，姜野顺势从木箱滑落。
头枕在了佐娅的肩膀上。
口水也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你……”佐娅捂着头，好像有些头疼。“这么困吗？”
她忽然想到，这几天来姜野一直以来都是待在手术楼里，确实没怎么离开过。
但自己也见到他没怎么睡过觉，还以为他真能抗得住。
结果还是太累了。
佐娅还在神游之际。
姜野一个不注意，又滑了下去。
而这次，他枕在了佐娅的腿上。
均匀的呼吸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