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陛下。”

    不知道从哪里,闪进一个黑甲近卫,好似一直在殿中,但王太后却从没感觉到还有旁人!

    还有,这个制式颜色盔甲的近卫,王太后在宫中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一次!

    “去把廷尉张汤给朕叫来。”

    “是,陛下。”

    “娘,您先坐,等下孩儿就找人把董偃给放了。”

    “唉唉唉!”

    王太后感激的看向刘彻,

    刘彻背过身倒茶时,眼中闪过了浓浓的恨色!

    窦太主刘嫖对刘彻有大恩。

    但,有一句古话。

    大恩如大仇!

    更何况,

    你还是让全天下最有权力的天子,欠了你一个永远还不上的恩情!

    窦太主更是情急之下,找到刘彻的亲娘来当说....

    “娘,您喝茶。”

    王太后骄傲的看向刘彻,

    这是她的亲生骨肉,也是她这辈子最得意的作品!

    “彘儿,娘....”

    “陛下,人带来了。”

    “带进来,”刘彻又面带笑意的回头看向王太后,“娘,您刚才说什么?”

    “没,没什么。”

    王太后赶紧低下头,开始啄茶水。

    “微臣参见太后娘娘!参见陛下!”

    大汉酷吏张汤大步流星走入。

    面对张汤,王太后淡淡点头,又恢复了母仪天下的做派。

    刘彻随意道,

    “带着人,把董偃放了。”

    张汤极其隐晦得看了在旁的王太后一眼,

    随后正色道,

    “陛下,董偃犯下死罪,罪不容诛,若是说放就放,岂不是坏了大汉律法?”

    刘彻笑道,

    “你的意思是,大汉律法难道比朕还大?”

    廷尉张汤慌忙跪倒在地,

    “微臣不是这个意思!”

    “罢了,”刘彻挥挥手,“去把人放了吧。”

    “是,陛下。”

    廷尉张汤嘴上虽然应着,整个身子却一动不动。

    刘彻见状,

    “还不去?”

    张汤抬起头为难道,

    “陛下,董偃与李敢都是擅闯后宫,若是把董偃放了,那李敢放不放啊?”

    刘彻闻言愣住,看了眼母后,又看向张汤,

    冷笑道,

    “呵呵,还真是能给朕出难题啊,

    怎么?她给朕出了这么大的难题,连面都不肯露一下?

    让朕的母后来说情,

    哼!真是好大的面子!”

    张汤趴在地上,动都不敢动一下,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瞎子!

    甘泉宫内一片死寂,只剩了刘彻的踱步声,

    半晌后,刘彻站定,

    “先去把董偃放了吧。”

    “可是,陛下,要是李老将军....”

    话音未落,

    宫外又传来声音,

    “陛下,李将军请见。”

    刘彻咬牙看向张汤,

    “你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啊。”

    张汤满脸尴尬,

    “陛下,要不微臣先去做事吧。”

    “做什么事?!”刘彻嘲讽的看向张汤,“刚才朕叫你去,你不是拖着不去吗?现在知道去了?

    呵呵,在这给朕待着。”

    “是,”张汤满脸苦色,“微臣知道了。”

    “把李老将军传进来吧。”

    卫兵推开宫门,

    李广身着一身闪亮金银鱼鳞甲,腰背挺得笔直,大步走入宫内。

    见到宫内王太后、廷尉张汤俱在,李广愣了愣,但想到自己今日请见的事与他们也没关系,李广便不再多看,

    上前,单膝跪倒,

    “末将拜见陛下!拜见太后娘娘!”

    刘彻笑着扶起李广,一眼就认出了李广身上的盔甲,

    “快起来,将军身着的鱼鳞甲,是父皇所赐吧。”

    “是!”

    李广如一根标枪扎在原地,眉宇之间尽显坚毅,哪怕不知道李广的战绩,光是用看的,就能感觉出,此将不是凡物!

    刘彻眼中闪过怀念的神色,

    “此甲朕还有印象,是父皇最喜欢的一副,将此甲赏给李老将军,可见父皇对你的独爱啊!

    唉,看到此甲,就让朕想起了父皇,

    老将军,你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