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新版家电下乡名录！”
陈荣甩出烫金封皮的文件，内页油墨未干的环保认证标志压住了李连军手写的电路图。
摄像机镜头推近时，他翡翠尾戒的裂痕里渗出铜锈，恰巧遮掩住能效参数表边缘的PS接缝。
李连军撕开退烧贴，39℃的额头抵住示波器外壳。
杜梦瑶突然将婚戒卡进散热孔，微型投影仪在墙面映出晒谷场实时温度曲线。
陈荣的鳄鱼皮鞋却重重踏上电源线，绿波瞬间扭曲成2001年暴雨夜的洪峰波形。
“看看实测数据！”
陈荣的助理举起盖有计量局钢印的检测报告，纸页间突然飘落半张泛黄的救灾物资清单——正是当年被暴雨泡烂的原始凭证。
王主任的金丝眼镜反光闪过这页时，陈荣的尾戒已经压住了李连军准备申诉的紧急按钮。
杜梦瑶旗袍盘扣迸裂的刹那，1998抗洪搪瓷缸里的浓茶泼向大屏。
水渍在补贴政策上晕开时，竟显露出陈荣公司海外股权结构图。
陈荣冷笑着踩碎测温枪，玻璃碴刺进李连军掌心旧伤——那是三年前抢修变压器时留下的闪电状疤痕。
“每分钟补贴流失218元。”
陈荣的鳄鱼皮鞋尖挑起李连军掉落的体温计，38.9℃的红色水银柱在空调出风口结满霜花。
他的助理同步切换PPT，政府大楼三维模型在虚拟电表上疯狂旋转，每个窗口都跳出他们空调的能效标识。
李连军扯断西装内衬的止血绷带，缠住冒烟的电路板。
杜梦瑶突然将孕检单塞进老式扫描仪，B超影像投射在陈荣篡改的气象云图上——胚胎轮廓竟与红湾村等高线完美重合。
陈荣碾碎第四颗算盘珠时，翡翠碎屑在验收单背面拼出个歪斜的“賄”字。
中标提示音响起瞬间，李连军栽倒在堆满苏联标准文件的展台上。
陈荣的鳄鱼皮鞋碾过他手背竹席纹时，杜梦瑶旋开婚戒第二层，微型接收器正在录制王主任摸向青花瓷瓶的颤抖指节。
空调出风口的霜花簌簌落下，盖住了陈荣助理袖口未干的修正液痕迹。
空调出风口发出垂死般的嗡鸣，李连军苍白的指尖还勾着示波器探头。
杜梦瑶脱下沾着机油的米色风衣盖在他身上，转身时高跟鞋跟碾碎两粒算盘珠。
“招标流程尚未结束。”她将孕检单拍在冒烟的电路板上，“红湾村新农合作社法人代表变更申请，即刻生效。”
？王主任的金丝眼镜蒙着冷汗，手指无意识摩挲青花瓷瓶的冰裂纹：
“杜女士，贵司创始人都...”
“王主任摸瓶子手不冷吗？”
杜梦瑶突然旋开婚戒，微型投影在墙面投出昨夜监控画面——陈荣助理正往瓷瓶夹层塞微型信号干扰器：
“需要我展示瓶底GPS定位记录吗？”
“妇道人家懂什么科技兴农！”
陈荣的鳄鱼皮鞋碾过李连军遗落的体温计，玻璃碎片溅到杜梦瑶旗袍开衩处：
“你们那个破合作社，连ISO9001认证都是...”
杜梦瑶突然撕开孕检单，B超影像覆在陈荣提供的能效报告上：
“陈总认得这个吗？
胚胎心跳频率每分钟138次，正好是贵司空调变频压缩机的异常共振点。”
李副主任抓起老花镜细看卫星云图：
“杜女士，红湾村晒谷场的实时温控数据...”
“请连接199号频段。”
杜梦瑶将染血的银杏发夹插进读卡器，大屏突然跳转——李连军锁骨下的北斗纹身正透过纱布渗出经纬度坐标：
“这是用体温校准的传感网络，误差不超过0.02℃。”
？“花拳绣腿！”
陈荣的助理举起计量局红头文件：
“市政府要的是即刻能铺开的成熟方案，不是拿孕妇当...”
杜梦瑶的高跟鞋突然踹翻老式配电箱，1998抗洪纪念铁盒滚出半张泛黄收据：
“2001年暴雨夜，陈总用三车发霉棉被顶替救灾物资时，怎么不讲究即刻成效？”
？孙局长摸着保温杯上的党徽浮雕：
“小杜啊，陈总毕竟有二十年家电下乡经验...”
“孙局杯里泡的野山参。”
杜梦瑶突然凑近嗅了嗅：
“是去年红湾村后山泥石流冲出的百年老参吧？
陈总送参时没说那场泥石流是他炸山采石引发的？”
“血口喷人！”
陈荣的翡翠尾戒撞在话筒上爆出刺耳鸣叫：
“我每年累计捐赠...”
杜梦瑶抓起李连军落下的英雄钢笔，笔尖戳穿空调参数表：
“需要我拆开3号样机的压缩机吗？
里面装着贵司出口非洲被退回的翻新零件。”
张卓远突然抱着奔腾4主机冲进来：
“实时能耗对比出来了！”
主板风扇卷着1999年的粮站收购单：
“红湾村方案十年节省的电费，够建三所希望小学。”
王主任颤抖着摸向投票器，青花瓷瓶突然倾倒，微型干扰器滚到杜梦瑶脚边。
她高跟鞋尖轻轻一挑，银色金属块精准落进孙局长保温杯：
“王主任要不要尝尝信号屏蔽的滋味？”
“妖言惑众！”
陈荣的鳄鱼皮鞋踹向示波器，杜梦瑶却抢先扯开衬衫纽扣——李连军纹身渗出的血珠正顺着电路板流向传感器“39.1℃的体温暖得醒某些人良心吗？”
李副主任突然举起怀表：
“杜女士，晒谷场温度...”
“东南角34.7℃，西北角35.2℃。”
杜梦瑶抹开额前碎发，露出昨夜检修信号塔的擦伤：
“温差来自老村长坚持保留的百年槐树荫，陈总的空调方案可是要砍掉所有古树装外机。”
穹顶射灯突然频闪，张卓远掀开主机后盖，1998抗洪救灾章从散热孔掉出。
杜梦瑶踩住铜制印章：
“当年陈总克扣的救灾款，刚够买他现在戴的翡翠尾戒。”
孙局长保温杯突然炸裂，野山参须缠住陈荣的鳄鱼皮鞋带。
杜梦瑶抓起孕检单按在投票器上：
“红湾村七位孕妇的产检档案，能换各位领导摸良心投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