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感谢您的大爱。”
“如果没有您的捐赠，那些孩子可能，很难活的下去。”
陈明志发自肺腑的，对沈千雪表达谢意。
他在医院的薪水不算低，但也很难支撑他去做的那些事。
而他在其它地方获取的钱财，又并不能固定获得，并且大部分都用于治疗疾病。
再加上人数实在是太多，这更是需要庞大资金。
所以，孤儿院那边的生活很是困难。
倘若这几年，没有沈千雪默默捐赠，那些孤儿即便不说被饿死，也绝对没有现在过得那么好。
“陈医生不必这样。”
“跟您比起来，我做的这些事情，微不足道。”
沈千雪微微摇头，往旁边移动几步，不受陈明志这个鞠躬。
“沈小姐，您请坐。”
陈明志起身，热情邀请沈千雪坐下。
跟之前的冷淡态度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沈千雪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她就知道，自己找陈明志是正确的选择。
只是她本想默默去做那件事，没想到今天却为了达到目的，而说了出来。
“沈小姐，您请问吧，能说的我一定说。”
陈明志坐直身体，虽然他感恩沈千雪的义举，但也绝不会将一些隐秘说出来。
“陈医生，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了解完情况，然后做出针对性的应急公关处理。”
“这样，对你和楚凡，以及沈家都好。”沈千雪先是阐明原因，随后问道：“回到之前的话题，你为何跪楚凡呢？”
“因为．”陈明志略微沉吟，“因为楚凡先生的医术，让我甘拜下风，我想求他传我医术。”
“仅仅因为医术么？”
“陈医生的医术已经如此之高，还需要求他传授？”
听到沈千雪的疑问，陈明志笑着摇了摇头。
“如果把医术，以及对医道的理解，比成一座大山。”
“我只是正在努力向山上攀登的人，而他，已经是那站在山顶的神。”
“我在楚凡先生面前，哪敢说自己医术很高？能当面拜他，已是我之荣幸。”陈明志这番话倒是没有说谎，而是字字句句发自肺腑。
“你对他的评价，竟如此之高？”
沈千雪的语气虽是质疑，但实则听到有人如此赞扬楚凡，她心中竟有些欣喜。
“当然，楚凡先生当得上这世间最高的评价。”
陈明志下意识说出了这句话，随后又连忙轻咳一声不再多说。
“陈医生对他很了解么？”
“不了解。”陈明志立马摇头。
“这样啊。”沈千雪点头道：“我倒是觉得，他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那是你对他不够了解。”陈明志当即反驳。
沈千雪嘴角微勾，眼中闪过一抹狡黠。
她承认自己医术不如陈明志，但想从陈明志这边套点话，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那依你的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沈千雪语气装的很随意，如同闲聊谈天般，随后话锋一转道：“我跟他接触了一段时间，在我看来，他有时候手段太过狠辣，不够善良。”
陈明志听到这话再次摆手反驳，“沈小姐说他不够善良，那么我想问问，在你心中何为善？”
“如陈医生这般，悬壶济世医者仁心，便是善。”沈千雪做出回答。
“按照沈小姐所说，只有救济苍生，广积阴德才是善么？”
陈明志眉头微皱，“那你说，制止恶，算不算一种善？”
沈千雪闻言，心中思索着这个问题。
“你说他心狠手辣不够善，可他整治恶人甚至杀了恶人，救了更多无辜的人，是不是为善？”
“你若说不杀才为善，那他眼睁睁看着恶人行恶事，看着坏人乱杀无辜，自己却冷眼旁观，难道这就是善？”
陈明志连续两句反问说出，让沈千雪愈发沉默。
“据我所知，沈小姐的祖上乃护国大将。”
“那你再告诉我，当初他们为保护龙国人民，在战场杀敌无数，手上沾满无数鲜血。”
“这，是恶，还是善？”
这第三个问题问出，沈千雪已经彻底哑口无言。
因为以上这三问，每一个她都无法回答。
沈千雪沉默了近半分钟，才轻轻呼出一口气。
她不得不承认，陈明志今天给她上了一课。
同时，也让她对楚凡的印象，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已经彻底相信，陈明志绝非被楚凡逼迫下跪。
而是发自内心的拥护和崇拜楚凡，才会有跪拜的那一幕。
因此沈千雪足以判断，陈明志跟楚凡早就认识，且对楚凡的过往，也了解的很多很多。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但我自有别的办法，从别人口中多了解你一些。”
沈千雪心中暗自想着，随后又看向陈明志开口道：“他跟我说过，他虽为医者，但他杀过的人，比他救过的人还多，对么？”
“嗨”
陈明志摇了摇头刚想开口，但就在这一瞬间，他总算是反应了过来。
怎么感觉，这沈千雪像是在套他的话呢？
“沈小姐，既然你跟楚凡先生是朋友，那么关于他的过往，你还是自己去问比较好。”
“因为我对他了解的，也不是那么的多。”陈明志反应过来后，就直接将皮球踢到了楚凡那边。
沈千雪若是真想知道楚凡的过去，自然是该去找楚凡本人。
至于楚凡愿不愿意说，或者愿意说多少，那都跟陈明志毫无关系。
但如果陈明志这边，随便暴露楚凡太多信息的话，那可就罪过大了，老九也绝对不会饶了他。
沈千雪微微摇头，她能从陈明志的眼中看到警惕和戒备。
这种状态下的陈明志，沈千雪再想套出什么话，那基本没有可能。
但沈千雪能够确定的是，陈明志一定知道楚凡更多事。
沈千雪略微沉吟，随后张口问道：“陈医生，你我都是同一种人，也并没有什么害人之心，我只是想简单知道一些，关于楚凡的过去。”
“沈小姐，请恕我无法回答，因为我的确不了解。”陈明志现在已经反应过来，所以嘴巴闭的很紧。
最主要的是，楚凡的过去，那每一件事情拿出来说，都会颠覆沈千雪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又哪能随意的告诉她？
听到陈明志这么说，沈千雪心中很是无奈。
她总觉得，不管是楚凡，还是认识楚凡的这些人，都神神秘秘的，什么都不愿意说。
沈千雪自然明白该尊重别人的意愿，但她也不知为何，就总是想对楚凡，了解的更多一些。
只是，看陈明志这个样子，怕是再也问不出任何东西了。
“我想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希望你能看在‘见雪’这个身份上，如实回答我。”
这一手道德绑架，直接让陈明志瞬间没了言语。
数秒后，陈明志才长叹一声点头道，“行，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