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媳妇,你打人家孩子了?你一个新媳妇刚来就惹事生非!”

    “打了,他们骂老二,我跟他们家人说了,不管好孩子,再骂让老二把他们家房子点了。”

    男人回来了,不知道听到多少,挤了一下门口站着后娘,进灶房问童欣颜。

    “媳妇,谁骂你了?我找他去。”

    童欣颜不知道他真傻,还是假傻,没好气道。

    “骂你了。”

    陆江辰听说不是骂他媳妇,松了一口气,骂他无所谓,他都习惯了。

    童欣颜也学早上老太太,阴阳怪气语气。

    “不是亲的就是不一样,孩子被人欺负,屁都没人放一个。”

    除了小姑子回自己屋了,其他人都在桌子旁,等着吃饭。

    “媳妇,谁不是亲的?”

    童欣颜真想给他一闷棍,别说话了,不开口能打9.9分,开口就是0.9分。

    打开锅盖,锅里一股热气她没法捡饼子,男人接过她筷子。

    “媳妇,我来捡你坐那等着吃就行。”

    那么多人看着,童欣颜不可能先去坐着,站那等男人捡好饼子,盛出菜两人端着到桌上。

    老太太已经分好粥了,看见他们端上桌一盆菜,脸色铁青。

    “老二媳妇,你这是做了多少菜,一顿吃完,下顿吃啥?”

    说完颠着个小脚,跑去看灶房里油罐。

    嚷道:“一顿饭油你都用光了,下顿用啥?”

    油罐里本来就剩个底,她就铲了两次,跟她有什么关系,老太太就是没事找事。

    童欣颜不管她,给男人抓了三个饼子,自己两个,这是中午分量,夹起一块茄子先吃了,饿的要死,不先吃饭啰嗦什么!

    男人吃了两口菜后,冲她呵呵笑道。

    “媳妇,你做饭好吃。”

    饼子她不会做,弄的邦邦硬,菜缺油也就将就填饱肚子,兄弟你是有情饮水饱,转捧媳妇臭脚的吧。

    除了老太太,没有人嫌弃她菜做多,多点能多吃两口,有什么不好,反正也不是他们当家。

    吃饱一顿是一顿,没有菜,大不了下顿少吃点,油是放多了,菜也好吃啊。

    小姑子吃饱,假模假样说道

    “二嫂,菜得省着点,园子就那么大,还得晒干菜,菜不够吃了。”

    自从知道,这些都是后娘带来孩子后,童欣颜就没打算惯着他们,一群鸠占鹊巢的拖油瓶。

    “刚才没见你少吃,放下碗就骂娘,谁教你的?”

    老太太就烦娘啊,后娘字眼,以前佩云他们姐弟四个,没人喊过她一声娘,都是后娘后娘的叫,一点不尊重她。

    那几个丫头片子,好不容易出嫁了,这个家她才真正说了算,现在又来个讨债的,她绝对要压住她的气势,不能让她出头,这个家她说了算。

    童欣颜存了块饼子在口袋,现在穷的,一块硬饼子都多一丝安全感,典型人穷志短!

    一顿饭吃的鸡飞狗跳,长期在这种环境中生活,寿命得缩短十年,洗完碗,她就拉着男人回他们小屋。

    她浑身上下就一块二毛钱,寸步难行,她得探一下傻男人家底。

    把门拴上后,两人坐在炕沿,童欣颜轻声细语问男人。

    “老二,你叫什么名字?”

    媳妇这么温柔跟他说话,陆江辰心里乐开了花。

    规规矩矩答道:“江辰。”

    名字还不俗气呢,不知道谁给取的。

    “你今年多大,几岁了?”

    “媳妇,我二十三岁了。”

    “你有多少钱?”

    听她问到钱,陆江辰犹豫了一下,大姐说过,没生孩子前,不能把家底交给媳妇。

    “媳妇,你是没钱花吗?我把钱给你。”

    陆江辰几步走到他箱子前,拿出钥匙,开锁从箱子里拿出一个铁皮盒子,献宝一样递给童欣颜。

    “媳妇,里面钱都给你。”

    童欣颜接过旧铁皮盒,打开看见里面整齐放着一沓钱。

    一分,两分,五分最大面额两块的,童欣颜数了一下,一共十五块三毛五分,还有几张票,比她富裕。

    童欣颜把铁皮盒抱在怀里:“都给我你舍得吗?”

    怕媳妇不相信自己,陆江辰急忙表示。

    “舍得,我让大姐夫给你买牙刷和香皂了。”

    才一天时间,傻男人就把家底交给她,还给她买东西,童欣颜觉得自己是骗小孩子坏阿姨。

    钱她拿着也没地方藏,这个家里,男人丑木箱反而安全。

    “钱你锁好了,明天我想去公社,买点布做里衣行吗?”

    媳妇又把钱让他管着,不是贪他的钱,陆江辰高兴道。

    “咋不行,明天下午我请假,我跟你去公社。”

    童欣颜想自己出去看看。

    “我自己去就行,你不用请假。”

    大姐说了,他媳妇刚来,不熟悉,去公社让他必须跟着,他也不放心媳妇一个人去公社,丢了咋整!

    “我请假跟你一起去,你自己找不到公社。”

    童欣颜也不打算逃跑,是真需要买东西,和出去看看,带这么个傻大个保镖也不错。

    “那你能请到假吗?”

    “能,刘队长是大姐夫老叔,我请假他就批。”

    公公是大队长,叔叔是队长,怪不得大姑姐能当村里一霸,以后她要开介绍信,都要经过这两位县官签字盖章。

    童欣颜又问了一些,家里和生产队情况,男人把知道都跟她说了。

    哐哐哐,敲盆声音从远到近,又从近到远,男人依依不舍上工去了。

    老太太又拿出一点粮食,一再叮嘱。

    “油盐要省着点用,地里菜你不用摘了,我都给你摘好了。”

    这家当的很有成就感啊,做一顿饭发给儿媳妇一点粮食,每天吩咐别人做这样哪样。

    有一种高高在上姿态,满足自己那点可怜自尊心。

    人走后,童欣颜烧了一点开水,装男人大搪瓷缸放凉了喝,中午渴急了,她从缸里舀的生水喝。

    离做饭时间还早,她回房间插上门,睡了一觉。

    上工陆江辰就去找他大姐,说了他媳妇跟人打架的事。

    陆佩云下工回家,就听二宝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这个弟媳妇还行,知道维护小辰。

    “大姐知道了,下工我们就去找他们,特别是二赖子,得让他狠狠出一回血,赔你几百个工分。”

    大姐不会让他吃亏的,高兴道。

    “那我干活去了,晚上咱们一起找二赖子去,不行我把他胳膊卸了。”

    他跟村里猎户学过招式,两三个人打不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