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
娇姐载着我来到她的私人别墅内。
这个女人满脑子都在想着那种事,而我一门心思只想去找板砖。
碍于我浑身都是淤青,脸上又粘着纱布,娇姐便“大发善心”饶了我。
转身她就开着车去卧龙山庄,玩新来的清纯小哥了……
我一个人在别墅里闲得慌,又没办法打板砖的手机,只能把目光投向24小时监督我的保安。
“哥们,我想出去吃宵夜,你要不要一起?”
“冰箱里有食物。”
高个子保安面无表情地道。
“我想出去吃烧烤,不是动手做菜或者吃解冻的食物。”
这个点,保姆也回去休息了,他不可能给我做夜宵。
我,就更加不会动手了。
“好吧,快去快回。”
高个子看了眼腕表,转身往车库走去。
深夜十二点,他不敢打电话请示娇姐,只能开车带我出去吃宵夜了。
这个女人还真是有钱,车库停着十几辆国际名车。
车的颜色更是五花八门。
“请上车。”
高个子打开一辆白色路虎揽胜的车门,示意我坐副驾驶。
后座,是娇姐那种级别的人坐的,我这个“少爷”自然不配。
我系上安全带,拿出一把美金道:“我们去最繁华的那条街,我想吃烧烤,臭豆腐,冰淇淋,螺蛳粉,酸辣粉,甜甜圈,龙井茶。”
“……”高个无语,只是默默地开车。
他肯定以为我是个吃货,其实我只不过是想打开话匣子套近乎而已。
“哥们,你哪里人啊,看着像中国人。”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便嬉皮笑脸地找他聊天,和他拉好关系只是有利无害。
“……“高个依旧不说话,只是专心开车。
见他始终沉默不语,我也自觉无趣地闭上嘴。
这家伙真是油盐不进,得想办法撬开他的嘴。
很快,路虎便开到那天晚上我来买奶茶的那条街。
双凤城。
老街的娱乐中心,这个地方真的夜夜笙歌,黄赌毒应有尽有,是外地游和本地人常来消费的圣地。
高个把车停在某家烧烤店门前后,我们便下车进去吃烧烤。
他全程和我零交流,要不是在别墅里说了几句话,我真当他是哑巴。
后来我才明白,原来是车内有监控,他不敢多说一个字。
由于等烤串需要时间,我便提议去买冰淇淋吃。
其实我想去找杰克。
因为他有时会在这个地方巡逻。
所以,我想碰碰运气。
或者找个电话亭打电话给板砖,约他出来吃宵夜。
“你去买,我在这里等你。”
高个大约是不想给我当免费“保镖”,于是主动提出在烧烤店等我。
我真是求之不得,留下一百美金给他后,立刻跑出去瞎溜达了。
这边都是用人民币和美金交易,不过以人民币居多。
讲话也是普通话或者云南话。
只有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才会说听不懂的缅语。
我在街上随意溜达一圈后,手里便多了两大袋零食。
一边吃,一边看着眼前灯红酒绿的街道,心中无限悲凉。
“嗨,帅哥,进来玩吗?一小时才200块哦。”
一KTV门口的站街女,拉着我的袖子道。
“你们这有什么好玩的?”我吃着冰淇淋问道。
“你想玩什么都有,不满意不收费。”
“不收费?那我不玩了,便宜没好货!”
“……”
说完我就离开了,只剩站街女在风中独自纳闷。
听板砖说,姿色中等的一般在当女扶手,也就是国内那种三陪女。
不过这边的女扶手都很惨,有些人吃白面吃嗨了甚至会把人虐死。
姿色上等绝佳,要么卖了当宠物,要么在军阀家养着。
来这里一个多月,目前我只接触电诈园区那些资质平平的女狗推。
虎牙妹是个例外。
我从街头走到街尾,从烧烤店到臭豆腐自动摊位,一路看了个遍,也吃了个遍,还是没有遇见杰克。
不要问我为什么不逃。
因为我知道逃不掉,现在也不是时机。
想了想,还是去警察局找他比较稳妥。
最少,可以打个不受监视的电话。
“喂,你是来旅游的吗?”
刚走到一条昏暗的巷子里时,突然冒出四五个本地男人,用生硬的普通话问道。
旅游?
我停住脚步,仔细打量着这几个穷鬼。
怕不是遇见搞快绑的人了吧?
听闻这边的中国游就是行走的人民币,一旦落单,或者全是女性朋友,就会被有心人盯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出来买东西的,你们吃不?”
我晃了晃手中的零食袋子,语气平静地问道。
“你几个人?”
“两个。保镖还在店里等我。”
“……”
这几个中年男人仔细打量我一番后,便默默地把麻袋收起来,然后离开。
其实搞快绑的人不会这么气,之所以问我话,是因为我看着不像游,也不像出逃的猪仔。
而是像一个过来玩花姑娘或者一掷千金的富家子弟。
“玛德,差点被绑了。”
我把手中的爆米花扔在地上,几只喂流浪狗跑过来一顿哄抢。
“别抢,人人有份。”
我又把手中的鸡腿、汉堡,通通扔在地上喂狗,就好像自己是这条丧家之犬,在等嗟来之食。
“大晚上的,你跑这里来喂狗,就不怕被当做猪仔卖去妙瓦底吗?”
板砖磁性的男低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差点没把我吓死。
“你脸怎么回事?”
板砖走上前,还拿手电特意在我脸上照了下。
“我白天被吕顺打了一顿,他用刀割的,要不是虎牙喊来娇姐,你这会要来给我收尸了。”
我摸着正在吃鸡骨头的狗脑袋,“有办法帮我杀了他吗?我想阻止他回国,一旦让他回国,又会有妙龄少女被贩卖!”
“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跟我来。”
板砖转身往前面走去。
他的巡逻车停在一个乌漆麻黑的巷子里。
“杰克呢?”
我环顾四周,并没发现第三个人。
“他和老黑有事去了。”
老黑也是他们在法国当兵时的战友。
“对了,娇姐让她家的保安陪我出来的,那个人还在烧烤店等我呢。”
“不是一直都站在那里吗?”
板砖指了指对面。
一个身穿黑色休闲服的大高个,正靠在大树旁在打电话。
“……”我特么语塞。
“上车。”
板砖打开巡逻车的车门,示意我坐进副驾驶室。
“他呢?”
我怕回去后被娇姐虐待。
“不用管,这些人都是人精。只要你不逃跑,他就当眼瞎。”
板砖发动引擎,把车开往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