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面对着无条件保护她的男人,江菱的心疯狂跳动,半响,她上前拽住周炀胳膊,低声劝:“我没事,不要说了。”
巡查组的人已然变了脸色。
陆湛直接冷了脸,厉声规劝好友:“冷静点!控制住你的脾性,这件事陆梅或有错,但她人在医院,生死未卜……”
“和我有什么关系,作为始作俑者,只怪她自己蠢笨,你明明知道她……”
“周炀!”
“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闹事。”陆湛语带警告。
周炀对他失望至极,察觉到胳膊上传来的疼痛,男人已冷静了下来,但冷静,不代表将这件事揭过不提。
“借着你的名义,她做过不少伤害我媳妇的事,其实走到这个地步,你我都该明白的,陆团长,我们就不是一路人。
无需看在谁的面子上,无需隐忍,这件事我选择追责到底,等你妹妹伤好后,我周炀,亲自在这里等她。”
陆湛:“……”
这犟牛!
非要大家都知道周、陆两家闹翻了吗?!
……
周炀直接拉着自家媳妇离开。
高翠兰和来喜紧随其后,直到走出了一段距离,老太太忧虑道:“完犊子啊,天杀的老三,啥话都敢往外说啊,俺们这样会不会太过分?
差不多得了,好在菱菱和来喜都没有事——”
江菱瞥了眼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颌线,问:
“陆湛不是你最好的兄弟吗?”
周炀脚步一顿,认真回答:“以后就不是了。”
“哦。”江菱莫名的,有种当祸水的心虚感。
“我说过,陆梅心术不正,你们被欺负到这个份上,真正的施暴者却以弱者身份享受着所有人的同情,是否有点本末倒置?
如果我和陆湛的友情是她作恶的桥梁,那么,这个拎不清的好友不要也罢,部队讲求公平公正公开,我实事求是,仅此而已。”
江菱动容,扣紧了他的手。
明儿就是除夕,家里冷锅冷灶,连柴火都没来得及备下,唯有被托付到方嫂子家的狗蛋吃到口热汤饭。
这个点去食堂,毫无疑问会成为大家眼中的焦点,思考再三,老太太临时决定提前去老二家过年。
一番折腾。
门刚推开,一堆人直接打了周海一个措手不及,他嘴里叼着面条,嗓音惊喜:“妈!不是说明晚到家属院吃饭吗?你们怎么过来了……”
“不欢迎啊?”
“没有没有。”
环顾四周,在确定院内没有藏着可疑人员后,高翠兰暗暗拔高了嗓音:“计划赶不上变化嘛,家属院出了点事,年夜饭明晚就在这院吃。
另外,俺还有个好消息要宣布,菱菱肚子里啊,怀的是双胞胎哟,老三,你很快要有两个孩子了……”
高翠兰的话仿佛平地惊雷,震得心情不爽的周炀霎时间懵了,他看向江菱,后者点点头,还不等说话,就被男人紧紧拥进怀中。
周海吹了声口哨,语带调侃。
这种幸福时刻总让周平感动,他抱紧狗蛋,默默垂泪,站在旁边的高翠兰笑容微敛,问:“老四呢?”
周海漫不经心的抢答:“说是回江市办点东西,懒得管他,明晚肯定回来的。”
除夕夜,是一年到头最重要的日子,谁都不会缺席。
小儿子一贯是个贪玩性格,这段时间的放养,让对方胆子愈演愈烈,高翠兰撇撇嘴,说:“是懒得管他,一天天的闲着没事干,老大,你进来,俺有话要和你说。”
“哦。”
周海刚想靠近来喜,冷不丁的,怀里就被塞了个孩子,他皱眉,刚想把狗蛋给扔出去,就见刚才冷若冰霜的来喜主动凑了上来。
对方笑眯眯的摸狗蛋的头。
三人凑得极近,呼吸都快纠缠,周海挑眉,心跳加快间,似乎掌握了拿捏来喜的正确方式。
……
此刻,躺在牛车上的周秀莫名的打了个喷嚏,他连忙裹紧棉衣,缩在角落。
赵红英适时关切道:“秀秀,冬日寒凉,你可穿厚点,回头嫂子把旧棉袄拆掉,给你缝件马甲。”
周秀很想拒绝的,面对着赵红英的真情流露,该死,这话怎么就说不出口。
一时无言,双双沉默。
眼看着这条路愈走愈熟悉,赵红英竟有些不敢信自己的猜测,她揉了揉眼,问:“这是去……甜水村的路?”
周秀嘴里叼着狗尾巴草,藏起眼中试探,笑眯眯的回答:“忘了和你说喽,同我们接头的那个赵三哥,就是甜水村的人,这不马上就要过年了吗?
人总不能还在镇上黑市等我们,辛苦两步,把东西送到他家,如果嫂子有其他事的话,尽管去忙。”
“……”
赵红英面沉如水。
不知她是否没听懂周秀的试探,等牛车抵达目的地后,人根本就没进村。
周秀懒得管,身影直接消失在村口。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还不见少年出来,上次离开时,赵红英是把事做绝做死了的,那些行为太龌龊太恶心,她从未对任何人说过,连高翠兰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和赵家已是死敌。
事关生意,她不敢阻周秀进村,可如果对方在甜水村出了事,她这辈子都将和周家绝缘,挣扎片刻,赵红英咬牙冲了进去。
行至半路,和归来的周秀面面相觑。
少年手里拎着只活蹦乱跳的鸡,瞧见她就是一冷笑:
“嫂子,事情办完了吗?”
“我有啥可办的事。”
“没顺路去家里瞧瞧?这不赚了点钱嘛,走亲访友很正常啊。”周秀开门见山。
赵红英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秀秀,我同你解释过的,我和赵家,再无修复关系的可能,我们……”
话还没说完,旁边忽炸起一道惊雷:
“赵红英你个小贱蹄子!还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