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冲动。”
雨宫零感觉黑绝好像是要被气死了。
已经打算上手准备用枕头捂死他了。
“你再仔细跟我讲讲我们从前的事情，说不定我会想起来不是吗？”
雨宫零语气紧张地说道。
一副很担心被黑绝杀了的样子。
黑绝：“……”
从前？
他们俩有个屁的从前？
他们的从前都是肉！
“还是让我帮你把你脑袋里的淤血清理干净吧。”
黑绝眼神冷漠。
这是他想到的最快的办法。
反正妖怪死不了，等把她的大脑划开，再把里面那一团淤血取出来就好了。
虽然风险高，但是妖怪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如果真的死了，那就死了吧。
他的肉就当是喂了狗。
看着黑绝认真丈量自己后脑勺的样子，雨宫零脑袋里浮现出一连串的问号。
搞了半天，原来黑绝是个疯汁傻汁！
在黑绝要掏出苦无现场要给雨宫零进行全菌开瓢手术的前一秒，雨宫零恍然大悟：
“啊！”
“我想起你来了！”
黑绝握着手中的苦无，垂眸盯着妖怪不说话。
“你……你是黑绝啊！”
“我是你的卧底！”
“对不对？”
雨宫零声音中的害怕紧张全然被惊喜和大彻大悟取代。
黑绝保持着拿苦无的姿势没有动弹也没有说话，只是一味地盯着雨宫零。
雨宫零脸色一变，翘起来的嘴角拉平：“怎么？你不会是老早就想这么干了吧？”
黑绝缓缓地将手里的苦无放下去。
雨宫零啧啧出声，讽刺道：“没用！真是没用！我都受伤了，来看我也不知道带点儿肉过来！一点儿人情世故都不懂！”
黑绝盯着雨宫零被窝里翘起来的二郎腿，将苦无收了起来。
确认过姿势和语气，是妖怪恢复记忆了不假。
不过黑绝还真是奇了怪了，之前死活记不起来，怎么他一掏出苦无，这妖怪就记起来了呢？
“你不是故意骗我的吧？”
黑绝凑近，趴在床边，盯着雨宫零的侧脸，不放过雨宫零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哈哈哈哈哈！”
雨宫零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他伸出手，拍了拍黑绝的脑袋。
“你怎么这么聪明呢？”
雨宫零下意识地捋了捋黑绝头上的几根绿毛。
“我刚刚当然是逗你玩儿的啊！”
雨宫零拔了拔黑绝头上的绿毛，没想到还挺坚韧不拔的。
黑绝：“……”
好气。
好熟悉的欠揍。
黑绝深吸了一口气，想起了还有一件事情要来找妖怪。
“二尾呢？”
据锦带川大桥一战传出来的情报，八尾人柱力奇拉比平安回到村子里，二尾人柱力由木人被木叶木遁忍者雨宫零所杀。
黑绝半信半疑。
第一，他不觉得妖怪拥有能杀了二尾人柱力的实力。
第二，他不觉得妖怪会杀了二尾，依照妖怪的性格，应该会先尝尝二尾肉的咸淡。
当然，除非二尾的肉太骚，否则妖怪是不可能杀了二尾的。
“被我杀了。”
雨宫零的话音刚落。
黑绝的脸就黑成了锅底。
虽然他本来就黑成了锅底，但是现在脸上的黑分明比身上的黑更夸张。
“你杀了它？”
黑绝真想死死地掐住妖怪的脖子。
“是啊。”
雨宫零大大方方地承认，见黑绝情绪激动，天真地反问：“不能杀吗？”
“当然不能杀！”
黑绝揪住雨宫零的衣领，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
“它是尾兽！”
“尾兽怎么了？”
雨宫零一把将自己的领口扯回来，反驳道：“尾兽它也不好吃啊！”
黑绝：“……”
他有点绝望。
他垂下手，平复心情。
“而且尾兽怎么了？”
雨宫零冷哼一声，高傲地说道：“我还是珍兽呢！”
原本被黑绝努力平息下去的怒火顿时窜上了天。
“你能和尾兽比吗？”
黑绝压低声音朝着雨宫零吼道。
雨宫零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黑绝，第一次为黑绝是棵猪笼草感到庆幸。
猪笼草好啊！
猪笼草说话不会喷口水！
“呵。”
听到黑绝的话，雨宫零翻了一个身，用冰冷无情的背影对着黑绝：“那你让尾兽去给你做卧底啊！反正尾兽那么有能耐！”
黑绝崩溃，他双手插进了头顶的短发中：“……你能不能讲点儿道理？”
黑绝说完这句话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
跟妖怪要求讲道理本就是一件愚蠢至极的事情。
黑绝刚打算换一个思路，就看见妖怪腾的一下从病床上坐起来。
“你凶什么？”
雨宫零指着黑绝，不停地点头，反讽：“好好好！就你有理！就你有理！你是全世界最有理的猪笼草行了吧！”
黑绝目瞪口呆：“……”
他看着雨宫零翻了一个身，将自己蒙进了被窝里。
这是在干什么？
黑绝不懂，但黑绝大受震撼。
大受震撼的同时，还感受到了一种从心底涌上来的无力和迷茫。
黑绝深吸一口气，心平气和地说道：“那我现在告诉你，我需要尾兽，你不能杀，不能让别人拿走，如果你得到了尾兽，交给我，我会给你肉作为奖励。”
黑绝觉得自己这番话换成一个六七岁的小屁孩都应该能听懂了。
尾兽就是他们交易的关键。
“你嘴里就只知道尾兽！”
“我受了伤，你第一时间不是关心我，而是骂我！”
“还想给我开瓢！”
“后面更是只知道问尾兽！”
雨宫零缩在被子里无聊得都快要扣脚了。
但他的脚没啥好扣的。
太美了。
皮肤太好了。
指甲也完美。
无处可扣啊！
脚皮？
不存在的。
为了演出效果，雨宫零还抖了抖被窝。
黑绝盯着眼前颤抖的被窝，黄豆眼中闪过了一丝疑惑。
妖怪……在哭？
不可能吧。
如果有一天自己死了，妖怪应该也只是为他身上的肉哭吧？
“你放心吧！”
“我以后见到尾兽，不会杀了他们了，我会给你带过去的！”
“这下你满意了吧？”
被窝里又传来雨宫零的声音。
黑绝点头：“满意……”
满意是满意，但怎么感觉雨宫零怪怪的呢？
以前的雨宫零不是这样的啊！
难道……
黑绝的脑海中闪过了四个字——雏鸟情节。
他眯了眯眼睛，深深地看着被窝。
难道妖怪是将他当成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