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舒明白系统所诞生的地方和自己隔着无数时空,不管是科技还是医学都存在巨大差异。
但这正是她的机会。
学习系统虽然不能向她透露超出江云舒所在位面的科技与知识,却可以为她指明方向。
江云舒拿起试剂瓶,回忆着自己昨晚翻阅的仪器步骤,一步步操作显微镜,一开始她表现得很生疏,但过了不久,很快熟练起来。
盛世高中会上生物实验课,但不多,一般一个月也就一次,大部分人很少会来这里。
江云舒在实验室呆了两个小时,觉得练习得差不多了才离开。
她走到半路,发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一个人。
若不是这里是盛世,她恐怕会以为身后的人是人贩子。
程怡见自己被发现了,也不着急,站起来合上手中的书:“介意一起走一段吗?”
江云舒注意到那本书上有“编程代码”四个字。
两个人虽然同在竞赛班待了两个星期,但真正说起来还很陌生,和穆青青的猜测相反,程怡并没有主动接近江云舒,倒是那个做贼心虚的陈维,好几次出现在江云舒面前,最后被她赶走。
她猜测程怡突然找自己应该是有事,但是不知道能是什么,毕竟两个人实在没有关联:“好。”
程怡露出一个笑容,两个人并排往前面走。
她向江云舒出示了一个半个巴掌大的小机器人。
这个机器人破破烂烂,却能在人的手心上行走。
“这是我做的。”程怡。
江云舒在程怡的示意下接过。
学习系统忽然出声:[宿主,你的同学貌似在编程代码上挺有天赋的。]
江云舒把玩了一下机器人,这个机器人虽然不够完美,但只要一提到制作者是个高中生,那么不完美也就变成了完美。
“行动有的时候会同手同脚。”江云舒观察了一下得出这个结论,问,“这是你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程怡原本严肃的表情被逗乐:“我当然是无意的,事实上,我一直想要想办法让它们能够像一个真正的人一样行走。”
“但是你也看到了,它们一旦遇到障碍物,就会开始同手同脚。”
程怡打了个哈欠,最近几天她脸上的黑眼圈越来越严重了。
数学竞赛的学习不足以让她睡眠不足,她犯困的原因是总在深夜里偷偷组装机器人,编写机器人的行动代码。
江云舒轻轻点了一下这个小家伙。
机器人开口了:“您好,漂亮的姐姐,请您不要随便对我动手动脚,我会站不稳的。”
机器人外观粗糙,内部却一点也不粗糙。
程怡抚了一下额头:“我还以为它不会说话呢,看来语言系统应该没问题。”
江云舒弯了一下眼睛:“它很可爱,只是……你给我看这个做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需要你的帮助。”程怡抽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本子:“这是我的设计稿,我需要改进它的行动系统,但是有一个数据我一直算不太对,我希望你能帮我算一下。”
程怡对江云舒的计算能力是很认可的。
机器人的事她交给谁都不放心,更不能让母亲发现,只能私下偷偷来,所以选择同样在校的同学一起进行是再好不过的结果。
不管怎么样,母亲应该不至于怀疑到和她隔壁班的同学身上。
她想了想:“作为回报,你也可以要求我一件事。”
“行,不过我暂时还没有什么需要你的,以后想到了再说。”江云舒抽出程怡手中的草稿本。
“好。”程怡脸上露出微笑:“要算的东西就在最后一页。”
她双手插兜,脸上露出解决一件大事的松快来。
“那它们就先交给你了,等你算完后把数据发我就行。”
“好。”
江云舒拿着草稿本离开。
沈飞鹤打完篮球回来,坐在位置上擦着自己头发上的水滴。
男生们打球后总会出一身汗,因为怕被班级里的女生联合赶出去,他们大多会在来回到教室前花几分钟时间在学校的换衣室冲一个澡,换一套干净的衣服上来。
徐思齐擦干头发上的水珠侧头看向江云舒,微微恍惚了一下。
“思齐,那个江云舒真的那么厉害吗?”
“她很厉害。”徐思齐收回目光,心里倒是没什么波动,即便母亲会因为他没拿到班级第一而歇斯底里,但那是母亲的错,与他人无关。
他拿不到第一,也是因为自己技不如人。
同桌嘀咕了一下:“她从来不和我们班除了穆青青外的人说话。”
大家心情微妙。
徐思齐想了想:“她很忙,有自己的事要做,不搭理你们很正常。”
徐思齐的同桌一噎,没想到徐思齐这个家伙居然这么直,听不出来自己的挑拨离间,甚至完全没get到自己的意思。
他看了一下陆尽欢,想到陆尽欢昨天和自己说的话,又继续开口。
“可是我听说,她和程怡走得很近,有人在花园看见她们一起走路,程怡还给她送了礼物。”
徐思齐目光一凝,看向自己的同桌。
徐思齐的同桌是个外貌普通的男生,身材有点微胖,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老实憨厚。
平日里很安静,只和几个哥们玩,但他一直默默暗恋一班的班花陆尽欢,可惜陆尽欢不怎么搭理他。
小胖心里咯噔了一下,怕徐思齐看出什么,连忙撇过头:“我说的是真的,我亲眼看见的。”
“我们班和程怡可是有深仇大恨,江云舒是我们班的,怎么能和程怡走那么近呢?”
“不要再说这些话了。”徐思齐微微垂眸,目光落在小胖身上,“你从前好像不喜欢关注别人。”
“而且,那些事和她无关,她也不知道我们班发生了什么,即便知道,她也有选择的权利,你不应该道德绑架她。”
怎么会无关呢?
尽欢都伤心了!
小胖下意识想说,但他还知道这些话不能说出口,至于为什么不能说,他不太清楚,只是内心这么觉得。
“我没道德绑架。”他嘀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