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舒，老王叫你。”
江云舒在走廊里走路，忽然被叫住。
她有些愣住，因为喊住她的人是她从未想过的声音。
一个本不可能与她和平共处的人。
陆尽欢今天没有穿校服，而是一身短款百褶裙，手里抱着两本书。
她看见江云舒错愕的眼神，随便地扯了一下嘴角，没什么情绪道：“老王在办公室等你。”
说完，她就踩着小皮鞋离开了，撞见傅开霁也是路过，连眼神也没给一个。
学习系统惊诧非常：［她又在憋什么坏了？］
学习系统对陆尽欢这个总给江云舒找茬的人可没什么好感。
有那时间怎么不多写两道题，只知道做这些事？
作为一个系统，它实在搞不明白陆尽欢为什么喜欢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它家宿主这么可爱，这么好，哪里得罪她了！
江云舒也觉得奇怪：“我也不知道。”
［那宿主，你要去办公室吗？］
“去吧。”
办公室里有老师，就算陆尽欢想给她挖坑，也不可能选办公室这个地点。
梦中的陆尽欢虽然极尽所能地针对她，但在老师面前还是会收敛的。
老王一看见江云舒进来，立即招呼她在自己身旁的椅子坐下。
“云舒啊。”他一开口，就是语重心长的语气，生生把自己变成了个老头。
江云舒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老师，有什么事您请直说，不要用这个语气。”她有点害怕。
老王抹了一把脸，变成严肃正经的表情：“你是知道的吧，初赛要开始了。”
老王：“我不担心你的初赛，但是你要知道，如果你想要拿到国奖，就绝不能只把目光放在初赛上面。”
江云舒知道老王这是真的有话要和自己说，也严肃了起来：“我知道的，老师。”
“国内有四大超级高中，我们盛世排在比较后面的位置，竞赛其实也比较弱。”
这是含蓄的说法，其实盛世是垫底的。
老王咳嗽了一下：“另外几所学校的竞赛成绩都不错，而且实力选手也不少，但是你需要注意的就是三个人。”
“一个是景云高中的盛云，这个人当初初中的时候和开霁参加同一届奥数赛，以0.01的分数之差落败，这几年一直在继续准备高中的IMO，随时准备卷土重来，拿下国赛第一。”
“另一个是南开高中的叶源，这个人是去年C省初赛断层式的第一名，结果国赛的时候出了意外提前离场，目前高二，实力也很不简单。”
“还有一个长城高中的邢台，这个人是国外一位数学大家的关门弟子，虽然目前没参加过任何奥数比赛，但是实力不容小觑，需要打起一万分注意。”
老王委婉地告诉江云舒：“如果你能考过这三个人，学校这边的奖学金不会低。”
他说着，手悄悄伸出一根手指。
江云舒想，这个意思是十万。
真多啊。
她可能都想不出来十万有几斤重。
“这是董事会前几天开会追加的，只要能压过其它三所超级高中的学生，董事会的奖励绝不会低。”
江云舒睁大眼睛：“董事会为什么突然这样？”
江云舒噼里啪啦地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一瞬间眼睛发光。
老王思考着，看了一眼江云舒：“我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
“好。”
江云舒表示自己会保守秘密。
老王压低声音：“因为另外三所高中想联合起来把盛世踢出四大超级高中的名列。”
“董事会现在气坏了。”
“只等着有人出气，给他们一巴掌呢。”
江云舒眼睛瞪圆，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种惊天秘密。
原来四大超级高中之间并不和睦这是梦中的江云舒不曾知道的事。
“学校之间也有竞争吗？”
“当然，有了超级高中的名头，能招到的生源就会更好，高考成绩就会更好，这个名头哪个学校谁不想要啊？谁不想好的学生来自己学校啊。”
老王：“有了超级高中的名头后，招到的生源就是良性循环，虽然说学校的师资力量很重要，但是学生的质量难道不重要吗？这更重要。”
“一旦盛世失去超级高中这个名头，不仅董事会不满，学生的家长也会不满。”
江云舒恍然大悟。
“第一名真的有十万吗？”
老王疑惑：“什么十万？”
他压低声音：“是一百万。”
一百万。
江云舒感觉自己头晕眼花，她怕不是在做梦吧？
貌似青青看到古早霸总小说里面，男主妈妈给女主甩支票，也就一百万。
当时的她不可避免地心动了一下，但是她知道，自己不是女主。
她有学习系统和自己就够了。
老王：“这个钱是由傅董事和穆董事共同出资的，如果国赛你的成绩不错，钱还会更多。”
江云舒大脑迷蒙，整个人都晕乎乎的：“更多是多少？”
老王想了想：“具体的还没出来，但肯定不会比初赛低。”
江云舒：这个第一我拿定了。
“老师你放心，我接下来肯定会好好学习数学的。”
老王顿时露出笑容，他也是看这几天江云舒有些分神，不知道在做什么，才会说这些话。
“你要加油，对手不容小觑。”
江云舒当然明白，她绝不会小瞧任何一个人。
老王的手机响起来。
江云舒适时地说：“老师，我先出去了。”
“行。”
老王：“好。”
他拍拍江云舒的肩膀，表示自己对她寄予厚望，随后接起电话。
“林秘书啊，有什么事呢？”
“……嗯嗯，程怡同学最近很努力地学习数学竞赛，请程董事长放心。”
“……什么编程？程怡同学最近很乖，一直在为竞赛做准备，绝对没有碰编程和写代码。”
“……当然了，我还能骗你们不成？程怡同学最近的竞赛都不错呢。”
“……你们做长辈的，要学会相信孩子啊。”
江云舒还没有来得及走出办公室，就被迫听了一耳朵的话。
她真没想到，看上去严肃古板，绝对不允许学生做小动作的老王，居然会为学生隐瞒。
程怡上节课还因为当场摆弄自己的机器人被老王逮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