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可杀，不可辱。
杨广志凭什么拿那样的眼神看他们？
他们现在只是笑回去，已经够气了。
就这他还有啥不满意的。
江云舒笑了一下，轻轻撇了一眼气得不轻的杨广志和冉音音：“心里素质不好、输不起的人就别出来吵架了，我们可没义务让着你们。”
“要是还没断奶，那就在家里呆着，别出来要奶喝，要不到又哭。”
宗阳对着江云舒竖起大拇指。
这话说的太对他胃口了，他怎么没有早点想到呢？
哎呀，可惜可惜。
不过现在为时不晚。
宗阳：“我们江姐说的有道理，输不起的人就别来玩，免得丢人，把自己给气坏了。”
杨广志鼻翼煽动，眼睛圆睁，狭长的眼睛眯起，让他有几分电影里反派的气息：“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大话就先说出口了，老王，这就是你教的学生吗？”
老王还没说话，宗阳又说了：“怎么就大话了？你们叫这个冉银银还是冉晶晶的，这次竞赛能考满分吗？”
冉音音嘴角抽了抽：“我叫冉音音，不是冉银银更不是冉晶晶。”
冉音音觉得好笑：“不能考满分怎么了，你们盛世难道就有人能考满分吗？我就是考不了满分，也比你们考得好。”
满分？
就是盛云都不敢这么张狂。
这群人也真敢想。
宗阳还真敢想，但成绩还没出来，宗阳也不敢先放大话，不过他对江云舒有信心：“不能考满分，你就敢说比我们考的好了？最后一大题写出来了？”
“不是吧不是吧？那景云真的很强啊，连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学生都能考满分了，看来很快要拳打全国竞赛生，加入国家队，代表国家出战了。”
冉音音无语，她懒得和宗阳说自己在景云有多出名，也不想再被周围的人看热闹，转身：“那你们就等着瞧吧。”
“我等着你们的王老师来景云和我们道歉。”
杨广志带着景云的人离开。
程怡看江云舒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疑惑：“怎么了？”
江云舒摇摇头：“没什么，我只是在想，盛云是谁。”
景云高中的学生看上去比盛世的内向多了，至少，这种当着老师的面吵架的事他们大部分是不敢做的，刚刚也只有冉音音一个人出声。
她没有看见过一个可能是盛云的人。
程怡：“盛云不在那。”
宗阳疑惑：“盛云没来参加初赛吗？”
程怡：“不是，她来了，但她和杨广志关系不好，一向不乐意和杨广志一起走。”
程怡指了一个方向：“喏，她在那。”
江云舒看过去。
她曾在大脑里勾勒过很多次这个老王口中的强力对手的外貌、性格，但她从没有想到过，盛云会是这样的。
眼前走来一个穿着破洞牛仔裤和红蓝撞色卫衣的女生，走路姿势吊儿郎当，时不时犯困打个哈欠，脚步虚浮，好像随时能被什么东西绊倒，摔在地上。
“这个就是盛云。”
程怡低声说：“景云也有初中部，盛云是单亲家庭，家境不怎么好，性格也有点差，初中刚入学的时候和杨广志吵起来，直接给了杨广志一个巴掌，踹翻了杨广志的桌子。”
宗阳的小嘴张成“O”型，目光中充满不可思议。
勇士，这是真的勇士。
比起盛云，他们还是小儿科了，这才是野王啊。
程怡：“当时杨广志骂的有点过分，说她是没爹没娘的野孩子。”
这种话，盛云哪里能忍？当场就直接发飙，给了杨广志一个大逼兜，掀翻了他的办公桌。
母女俩孤苦无依，盛云的母亲又是柔弱不敢和人争辩的性子，因此盛云早早就学会了保护自己和自己的母亲。
也就是说，盛云不想吃的亏，没人能让她吃。
杨广志踢到了铁板，吵着要开除盛云，结果盛云下一秒考了景云的年纪第一，景云不可能会放弃一个成绩这么好的学生，杨广志只好恨恨闭嘴。
盛云从盛世一群人旁边路过。
江云舒目光落在她身上，盛云和她差不多高，约莫有一米六二，脚上穿的是一双白色的运动鞋。
这个年纪的高中生还是会再长高一些的。
盛世的学生和江云舒一样屏息凝神地看着盛云，眼神充满敬佩，但谁也不敢说话，怕自己也被奖励一个大逼兜。
江云舒忽然开口：“同学，你鞋带掉了。”
盛云好似刚刚从梦中醒来一样，眼睛微微睁开，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鞋。
鞋带确实掉了。
盛云歪头：“谢了。”她说完，抬起一只脚，两三下给自己的鞋带绑了个死结。
盛云绑完鞋带，朝着江云舒的方向走来，语气里有点疑惑和不确定：“你……也是盛世的？”
江云舒：“是。”
江云舒：“最后一题的证明你用了什么方法？”
盛云：“硬写呗，反证法简单点，但是步骤多点。”
她说着，忽然又靠近了一点，看着江云舒的眼睛：“有个更简单的证明方法，你知道是什么吗？我用的那个。”
江云舒微微一笑：“我知道，不过我没用那个，那个容易被扣分，比较取巧。”
“啊，你说的有道理，我现在后悔了。”盛云退回原位，眉目间露出深思的表情，随即恢复漫不经心的笑容：“景云省一的奖金有五万，你们盛世有多少？”
在场的人心知肚明，此省一非省一等奖，而是省第一名。
宗阳原本懵逼的脸上出现同情的表情。
问什么不好，为什么问这个？
程怡开口：“不多，也就两百万吧。”
程氏集团市值上百亿，两百万确实不多，但程怡现在身上一万块都没有，之所以这么说，是想看看盛云的反应。
盛云：……不愧是用钱砸出来的超级立高中。
“行吧。”盛云拍拍江云舒的肩膀：“下次再见吧。”
盛云慢吞吞地走了。
等人都没影后，徐思齐才姗姗来迟，跑了满头大汗：“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我刚刚有事耽搁了一下。”
宗阳摇头，嘿嘿一笑，连忙说：“没事没事，你要是来早点，我们还听不到惊天大八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