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摘掉自己的丝巾，露出一个笑容：“嗨！”
“好久不见了。”
说话间，盛云脸上的墨镜有一只腿断了，整个墨镜半挂在脸上。但她丝毫不以为意，只是随手扶了扶。
不愧是盛云，一个能被系统怀疑为人贩子的可疑存在。
这家伙真是越来越不拘小节了，在训练营的时候好歹还会注意一下形象，穿得像个正常人，现在简直就是某医院在逃分子，特别是那破掉的眼镜，像是刚刚从垃圾堆里捡来的。
江云舒又想笑又想叹气，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好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盛云扯了扯自己的领口，耸肩，换了和姿势翘二郎腿，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去A大看看，顺便找个地方打工咯。”
盛云叹息：“A市经济发达，应该有不少赚钱的机会。”
她一只手撑着下巴，看向江云舒。
江云舒：“景云应该给了你奖学金？”
盛云：“是这样没错，但是钱谁会嫌多呢，而且景云不比盛世，给我的奖学金虽然也不少，但是距离想买房还是太遥远了。”
盛云说着，摇头晃脑起来：“我从小的梦想就是买一栋房子，然后躺平，想睡觉就睡觉，想打游戏就打游戏，想鄙视别人就鄙视别人。”
“不过我现在距离这些都还太远了。”
江云舒：“祝你好运。”
“你有想好去那边后住在哪里吗？”
盛云摸摸下巴：“没有，所以我打算找个包吃包住的家庭教师工作。”
江云舒一挑眉：“家庭教师？你打算教高中生？”盛云的年纪应该比三分之二的高中生都小。
盛云摆手：“初中生就够了，虽然我觉得我教高中生也没问题，但是我怕人家知道我年纪比她小，就不愿意让我教了。”
论起做家教这件事，盛云认为自己还是很有经验的，毕竟她初中就开始做家教了。
家教这种事，年纪越老越吃香，毕竟年纪太小容易让人觉得没经验，而且年纪过于小的话还容易压不住学生。
她之所以穿得这么奇怪，也有让学生认为自己“不好惹”，进而让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学生”乖乖听话的成分在。
盛云嘿嘿一笑：“你要是有什么好工作，也介绍给我啊。”
江云舒无奈：“我能有什么好工作，你自己找的肯定比我能给的工作更好。”
就凭盛云的履历，在A市这种大都市，家教费都不会低于一个小时一千。
即便是未来传媒，也不可能开出比这个更高的工资了。
“行吧。”盛云忽然想起什么，又问，“对了，我有一个问题想了很久了，不知道该不该问，你们盛世的傅开霁……”
她欲言又止：“还活着吗？”
江云舒：……
这个问题要不还是别问了，明明是关心，但从盛云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欠打呢？
什么叫还活着吗？
就不能委婉一点吗？这简直是拿流星锤戳人家伤疤。
“还活着。”
傅开霁最近的情况又好了一点，医生都说他是医学奇迹，居然还能挺过来。
她能明显感觉到，季山雁最近的心情都不像以往那么沉重了，和她说话的语气也轻松了一些。
这样挺好的。
江云舒想。
－
我们等会下车去哪玩？你有鼻炎，我们得绕着点有花的地方走。
“不用绕着，我的鼻炎现在不是什么大事了。”
“为什么？”同伴不解。
后边的人压低了声音，鬼鬼祟祟地左右看看，对上江云舒的目光，不好意思地笑笑，收回目光和同伴压低声音说：“我抢到了吸尘精灵。”
同伴下意识惊呼出声：“这东西原来真的有人能抢到啊。”
“不过它效果真的这么好吗？能让你可以近距离接触花粉？”
“随身带着是可以的，你也知道我鼻炎不算严重，更严重点的我不知道行不行。”
“反正这次出行够了就行。”
说话间，动车到站的提示音响起。
江云舒戴上口罩，拖上行李箱下车。
接着她改乘飞机，经历三个小时，终于抵达A市。
一出机场，季山雁已经在那里等待了。
季山雁一身咖色大衣，戴着墨镜，看见江云舒，把脸上的墨镜摘了下来，冲她抬抬头：“快过来，送你去实验室。”
她一手接过江云舒的行李箱，雷风力行地往前走：“呆在我的实验室肯定是不会轻松的，接下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的要求其实也不高，你选了生命科学专业对吧，我只要求你绩点在9.5以上，平时我给你布置的任务准时完成，仪器要会用，数据要会处理，图谱要会看。”
“关于仪器和数据处理事一个比较大的课题，你可以慢慢学，我不会要求你一上来什么都会做。”
“这两个月我基本会在实验室里，你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我，或者也可以问问你的叶予。”至于崔明，季山雁一句话没提。
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崔明不喜欢自己，只是她作为教授，只要学生不太过分，她都会当做不知道，但如果要江云舒去接触这种人，还是算了。
“叶予比较擅长分析图谱，关于图谱的问题你都可以问她。”
“至于我还有一个学生叫做余菲，”说起余菲，季山雁笑了一下，“余菲比较傲，但对你来说相处不难，她……”
季山雁不知道形容余菲的性格，叹口气：“其实大家都挺喜欢她的，你如果有什么数据需要处理，可以交给她。”
因为余菲傲得并不明显，虽然傲，但情商不低，至少不会当面给人难堪，除了崔明，崔明曾经试图追求过余菲，被余菲拒绝后也不私心，继续纠缠，后面余菲忍无可忍，直接挂人拉黑一条龙服务。
然而崔明似乎不知道什么叫脸，依旧有事没事就喜欢＠余菲，后来余菲连导师群都退了。
某种程度上来说，崔明还是挺厉害的，在不要脸这件事上算是无敌了。
江云舒疑惑：“我贸然麻烦学姐会不会不太好。”
季山雁笑了一下，提点道：“我们做研究的，有的时候找不到人手，脸皮厚一点并不是什么坏事，身边的人都可用用起来，包括我。”
“如果我有时间，我很乐意帮助你。”
江云舒品了品，就是说如果她有需要，可以麻烦一下不忙的学长学姐们。
她扬起一个笑容：“谢谢老师，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