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老师真是年少有为。”
“她是去年的IMO数学生物双省一吧，我孩子现在上高中，特别崇拜她，刚刚我就觉得有点眼熟，没想到还真是她。”
“我原本还想这孩子不学数学可惜了，现在突然庆幸她选择了生物。”
“是啊是啊，要是这孩子去学了数学，那可真是医学界几百年来最大的损失。”
“……也许她在数学上也会做出一番不凡的成就，但是……我还是希望她留在生物这里。”
“我也是，我们以后要少在她面前提起这回事，免得突然她突然心动想去学数学了，那我们可就罪过了。”
“就是就是，数学有什么好，还是我们生物好，是最接近生命的学科。”
一群医生虽然当初念的是医学，但此刻俨然成为了生物的铁杆粉丝。
生物和医学本来就是不分家的！
没有比生物更好更有用的学科！没有！
江云舒含笑看着离开的众人。
她走出人群，傅开霁握住她的手，往她手上套了一个手环。
一边套，他一边低声说：“这是我这几天做的小东西，功能和暖宝宝差不多，但是更方便携带一点。”
手环不大，但是一套上，江云舒就感受到了来自它的热意。
这热意不至于滚烫，也不会比体温太低，用来保暖刚刚好。
傅开霁给江云舒左右手都套上手环：“你的手总是摸冰冷的试剂瓶，我觉得戴上这个会好一点。”
他给江云舒两只手都套好，露出一个有笑容，猫眼亮晶晶的。
季山雁远远看着这一幕，叹口气，摇摇头。
秘书捂住嘴巴：“这……季总，您收云舒为干女儿了吗？”
为什么一向不喜欢和人亲密接触的傅少，会给人亲自戴手环。
那个手环她看傅开霁摆弄好多天了，以为他是做来送给自己的，没想到现在亲手给江云舒戴上了。
季山雁摇摇头：“我倒是想，但是哪里敢啊，到时候开霁第一个生气。”
这家伙虽然看上去脾气很好的样子，也许即便她做出这个决定也不会对她发脾气，但是肯定会在背后默默难受，团成一团。
她又不是没事干，也不是恶趣味，干嘛故意让孩子伤心。
他本来就足够伤心了。
秘书惊愕：“原来这样吗……”
“傅少挺关心云舒的，总是来帮忙，还送夜宵，我以为……”
季山雁伸出手，给了秘书一个脑瓜子：“别你以为了，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快走吧。”
秘书神色微敛：“是，季总。”
那边，傅开霁捂了一下江云舒的双手，感觉热起来了，松口气：“你最近总是碰冷水，手温越来越低了，不过现在应该会好一点，了吧？”
他抬起头，想询问江云舒的意见，却见江云舒直愣愣地看着自己。
傅开霁的脸腾地就红了，松开她的手，慌忙说：“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握住你的手的。”
他会不会被当成流氓啊？
会被赶出去吗？
傅开霁难受得有点想哭了，他想，如果自己被赶出去的话，他要找一个可靠的人，继续照顾她。
但是，也许会被讨厌……可是云舒很少讨厌什么人吧，也许他是第一个。
江云舒没发现傅开霁情绪不对劲，握了握自己的手，手环很温暖，很贴肤，戴上去并不难受，反而很舒服，像是在做手部按摩。
她露出笑容：“谢谢你的手环很好用！我很喜欢！”
“使用它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傅开霁看到江云舒的表现松口气，露出笑容：“没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它是可以防水防腐蚀的，如果你想摘下来，只要触碰上面的圆点就好。”
他的动手能力不弱，而且是送给云舒的，自然想做到最好。
圆点做了防误触设计，江云舒摸了一下，很快掌握拆卸的技巧。
“充电呢？”
傅开霁：“这是太阳能自动充电的，一般情况下，一个小时的太阳能就能足够他运行一天，所以即便一直戴在手腕上，也不用担心电量问题。”
虽然在做手环的时候很用心，也检查了很多遍，但傅开霁还是担心手环会有什么故障：“如果它坏了，我会来修的。”
江云舒爽快笑笑：“好。”
傅开霁看着她的笑容，目光漂移了一下：“那我们现在先去实验室再检查，看看培养皿有没有问题吧。”
“好。”
培养皿确实需要检查一下，虽然这个简单的事江云舒已经做过很多遍了，但她一点也不会不耐烦。
江云舒的手心渐渐开始有了热度，终于不是一直通过环境散发出去。
她即便体温偏高，一直接触零度以下的冷水冷药剂，也是会满满失温的。
江云舒有想过要怎么保持体温，但除了穿厚一点，貌似也没有别的办法。
可正常人都知道，有的时候穿再厚，和手能不能是烫的，并没有直接关联。
而且，冬天快到了，接下来的任务并不轻松。
为了保证双手的灵活，她又不能戴保暖手套。
她确实不在乎这点冷，但是如果能不冷，谁又不喜欢呢。
“明天正式开始手术了，不知道成功率有多少。”江云舒凝视着培养皿当中的小白鼠器官。
幽绿的光芒落在她脸上，实验室里光影交错。
傅开霁：“不会太低的，不管是生病的，还是健康的小白鼠，我觉得成活率肯定都很高。”
江云舒笑笑：“谢谢。”
傅开霁用余光观察了一下，江云舒的手不再是很苍白的白色，应该不那么冰了吧？他想。
明天的实验场地肯定会把温度开很低，这样她也能舒服点。
“走了，我们去食堂吃饭吧。”
傅开霁没有多加思考地跟上：“好。”
他忘了，现在到处都是医生，江云舒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他和江云舒走在一起，旁人也会关注到他。
“那个人是谁？”
他听到有人小声讨论。
“是山雁教授的孩子。”
“哦哦，是教授派来保护云舒老师的吗？”
傅开霁：？
他倒是想，可是好像轮不到他。
耿晶早就把饭打好了，五荤五素堆成小山，放在江云舒面前：“云舒，吃吧。”
江云舒沉默，她虽然吃得多，但也没有这么多。
看着小山上还被塞的两把鸡腿，江云舒问傅开霁：“你吃鸡腿吗？”
不喜欢吃鸡腿的傅开霁：“我吃，我不挑食的，你不喜欢的都可以给我。”
耿晶偏头看傅开霁，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但作为直女，她没有多想，倒是耿淼，故意端着盘子走到江云舒身边，说：“我也能吃，江老师吃不完的都给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