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山雁办公室。
傅开霁伸手碰了一下自己的睫毛，刚刚被摸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那里。
他微微怔了会，刚刚消退的红晕又浮了上来。
怎么会这样？
云舒怎么会摸自己的眼睛呢？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红扑扑的。
傅开霁摇摇头，告诉自己要清醒过来，只是被摸了一下而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要冷静。
云舒只是不小心摸了一下自己而已，他不应该太在乎的。
她是不小心的。
季山雁有趣地看着儿子的反应，摇摇头，孩子大了。
“志愿者招募已经发出去了，我把接收申请邮件的邮箱发给你，你有空就挑一下，把大体符合条件的申请表筛选出来之后我会让云舒再挑一遍。”
傅开霁尽量冷静地说：“好。”可是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还在颤抖。
好没出息。
为什么会这样？
傅开霁：QAQ
季山雁难得想逗逗儿子：“今天怎么这样？是云舒对你做了什么吗？”
傅开霁别扭地别过头：“没有，云舒没有对我做什么。”
季山雁摸摸下巴：“看着不像啊，她亲你了？”
亲？
怎么可能？！
傅开霁：“没有，她……怎么会亲我？”
季山雁：“那你这么慌慌张张干什么？我还以为你们在小角落里面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
傅开霁脸又红了一下，转过身，不让母亲看见自己的表情。
“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啊？妈妈你……你想太多了。”
季山雁：“也是，我云舒好像不喜欢你。”
论扎心，没人比季山雁更懂得扎心。
傅开霁有点难受了，红晕渐渐褪去，心情低落起来：“可是她摸了我的眼睛。”
“爸爸说，只有喜欢一个人，才能摸对方的眼睛。”
傅照确实这样说过。
没想到儿子表面不在意，却记在了心里。
都怪那个没正形的，误导了孩子。
季山雁扶额，所以儿子现在这是感觉自己被调戏了，自己没反抗，结果事情过后对方不负责？
代入儿子的视角，确实是有点悲伤了，云舒也好像成了一个渣女。
可季山雁想笑，她右手握拳抵在唇边，咳嗽了一下，遮掩自己上扬的嘴角：“没关系，云舒也不是故意的，她又不知道这个事，你原谅她就好了。”
傅开霁登录邮箱，看出母亲故意逗自己，他有些闷，不想和母亲说话了。
“我当然知道她不是故意的，我没有生她气。”
“只是您别开我玩笑了。”
季山雁遗憾，好吧，不开就不开，再开下去，儿子确实要气跑了。
可是，谁让他喜欢云舒呢。
如果孩子身体好，他也会支持的，但是现在，开霁还是把别的情绪都藏在心里吧。
云舒不能被影响。
季山雁看向电话座机，要让傅照把孩子从实验室带走吗？
季山雁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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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山实验室发布的志愿者招募信息震动了一大片的人。
特别是关注各种新药的患者，这会已经上论坛讨论了。
#岐山实验室发布的招募信息，我怎么看不懂了？我复制过来放在了主楼，有人解释一下是什么意思吗？#
楼主：
招募对象：心脏病、肺病、胃病患者。
风险：A级
保障：300万意外险+50万术后康复基金
招募人数：50人
申请邮箱：qiujuiyjui@163.
一楼：这些条件感觉什么都写了，又什么都没写，不过意外保障是有了。
二楼：风险A级，术后康复基金50万，结合起来看是要动大手术，有生命危险，其它的楼下来
三楼：肺病、胃病、心脏病患者，三者好像没什么关联，动手术的话，心脏可以搭桥，但肺病和胃病，我感觉就看不太懂了
十六楼：小道消息，最近各大医院消失的医生是去给小白鼠做换心、换肺手术了，据说是小白鼠体外器官培养成功了，并且更换器官后的小白鼠都存活了下来。
十七楼：十六楼，说话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体外器官怎么可能培养成功？连国外都没有这个消息
十八楼：十七楼说话不用那么冲，十六楼只是好心分享一下小道消息而已，虽然这个小道消息听上去有点夸张，你不相信也很正常，说实话我也不信，因为体外器官如果能培养成功，确实能够改变整个医疗界，挽救诸如你我的病人，很多疾病都会因此消失。
二十九楼：……我用邮件问了一下，十六楼说的话是真的，小白鼠实验确实是成功了，大家如果愿意申请的话，可以去申请
三十三楼：小白鼠实验成功，不代表人也能成功，想要申请的人要考虑清楚，这是有可能死亡的，虽然目前死亡概率未知，但我猜测肯定不会低，大家都知道器官如果发生排异反应会有多痛苦
四十五楼：我报名了，与其继续痛苦的活下去，不如赌一把，反正死了不亏，300万足够我的妻子在家乡买一套房子，让孩子健康长大，比起继续拖累他们，我觉得这个选择是我想要的，也是我期待很久的
五十二楼：我也报名了，我的心脏病已经到了晚期，医生说我只剩下不到一年的生命（最好的情况，事实是我随时有可能死亡），然而合适我的心脏源还是没有找到，有一次好不容易有人愿意捐献心脏，结果千里迢迢送过来后却发现不能用，那种绝望我这辈子再也不想体会了
五十三楼：手术风险虽然大，但我相信岐山实验室会尽可能保证我们的生命安全，所以我愿意，哪怕只是为研究者提供了一个失败的案例，也是值得的，至少我的死亡，避免了其他人走上和我同样的道路
五十六楼：没错，既然都要死，为什么我不能选择自己的死法？人固有一死，至少在这样跨时代的手术台上出事，我的死是有意义的，也许还会被写进教科书，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
论坛的回复渐渐减少，但发往岐山邮箱的申请表却如雪花一样越来越多。
网上也有了相关的讨论，只是岐山实验室没有正面回复过，似乎根本不看官博底下有什么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