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舒把最近需要实验测试的内容发给几个组长。
“实验到这里，已经越来越有希望了，大家最近再努力一下，尽快把手上的东西测完，找出能够传导特性图像的方法。”
叶芳艳表面冷静，心情其实最激动。
叶芳艳：“好，我会尽快的。”
江云舒多看了一眼叶芳艳，在其他组长离开的时候，把她单独留下来。
叶芳艳有些不解：“云教授，是有什么事要单独对我说吗？”
因为被江云舒的实力折服，加上女儿复明的希望越来越大，叶芳艳这句云教授叫得心甘情愿，或者说，三个组长里，没有一个不心服口服的。
云舒虽然年轻，但不管是御下手段还是研究经验，都比大部分教授要多。
江云舒的手落在叶芳艳的身上，让她紧绷的肌肉下意识松了一下。
江云舒：“叶教授，您最近太紧张了，这样下去不行。”
江云舒：“虽然我也很希望复明赶快成功，但是你这样的状态，短时间还好，长期肯定不行，身体早晚会坚持不住。”
“复明虽然已经有成功的希望，但距离真正的成功，还需要不少时间，我不希望复明的成功是以您的身体为代价，这肯定也不是您女儿所希望的。”
因为复明关乎女儿是否能重新看见这个世界，叶芳艳一直都十分尽心尽力，也十分严格，她不吝啬把自己珍贵的学识交给手下的人，但也往往因为过于严格把人骂哭。
江云舒让人哭，是因为人家听不懂，破防哭了，但叶芳艳，是真的凶，特别是板着脸的时候。
叶芳艳微微抿嘴，把手上的文件握紧，她浑身紧绷了一会，半晌重新放松下去：“……我知道了。”
“我最近确实越来越着急了，等会回去，我会和他们道歉，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她确实很着急，但她自己陷入了着急的漩涡里，根本没法发现自己的状态越来越不对了，若不是被江云舒点出来，等她自己醒悟，可能要很久以后，而那个时候，她也不一定愿意改了。
江云舒：“好，你回去吧，如果有需要请假的话，和我发个消息就行。”
叶芳艳点头：“好。”
江云舒看所有人都走了，开始做自己的实验，作为负责人，她除了要安排别人，还要安排自己。
三十几个人的进度确实比一个人要快很多，江云舒偶尔一个人做实验的时候，会想起独自躺在床上的章绉。
她……到底在想什么呢？
为什么会想死呢？
江云舒低声说：“生命是宝贵的，绝不应该轻易放弃，但我尊重她的选择。”
也许早在章绉选择保护妹妹的那一刻，她就决定了走上死亡这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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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教授，您来看看，我似乎成功传导出了毛绒玩具的触感。”
一句话，让整个实验室都侧目。
大家心情都很激动，想要凑过去看，但还记得给江云舒留出一条路。
江云舒走过去，把神经贴片拿起来，刚刚入手两秒，她就感觉自己手上摸的是一个小孩子会喜欢的毛绒玩具。
这种神经贴片是江云舒发明的，里面的电流十分弱小，即便成吨的神经贴片上的电流加起来，也没有一个手机漏出的电流高。
它很安全，比手机更安全，但也经过了反复的实验，才被允许用手直接触碰。
江云舒脸上露出笑容：“确实是毛绒玩具的触感，你做得很棒。”
女生脸上露出激动笑容：“我也是按照您给的方案做的。”
所谓全息，其实就是欺骗，欺骗你的嗅觉、味觉、视觉乃至于触觉。
江云舒：“把这组数据记下来，继续进行分组实验。”
江云舒看了一下女生：“你有什么想法吗？”
女生红着脸说：“我感觉这神经传导还有延迟，需要改进。”
两秒的延迟虽然听上去不多，但你东西都摸上了，等过了两秒才感觉自己“手上那里有个东西”算什么事。
这个问题会导致人觉得视触分离，而一旦视触分离，全息的真实性和可玩性就是下降。
江云舒赞许地点头：“确实是这样。”
江云舒：“你先想想要怎么改进这个问题，等两天后，我再给你方案。”
这个问题江云舒早就研究过如何改进，但她没有说出来，而是给女生时间思考，这是锻炼手下研究员很重要的一步，复明项目再急，江云舒也不缺这两天。
说完，江云舒看向周围的人：“你们都想摸摸吗？”
“想，我想摸。”
“云教授，我想摸。”
神经贴片是个很柔软的东西，在没有微电流的情况下，触感类似于橡胶果冻，在这样的的材质上摸到微电流的感觉，让大家充满新鲜感。
忽然有个人提出疑问。
“云教授，我们不是要做复明吗？”
“这个触感……”
复明和触感有什么关系呢？
女生忽然大惊失色，忘记这些东西是云教授单独给自己的，她居然一时激动，直接说出来了。
怎么办，不会被赶出实验室吧？
女生要急哭了。
江云舒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放心。
是自己忘记叫她保密了，不能怪她。
江云舒：“这是下个项目要做的事情，我前几天忽然有了想法，于是让小卷帮忙试验一下。”
“等复明完成，大家如果对下个项目感兴趣的话，都可以加入。”
这件事江云舒现在不打算多聊，于是又把话题回到了复明上：“至于复明，大家现在各做各的，可能并不清楚具体进展到了哪里，我先把我们目前的成果做了汇总，大家可以体验一下。”
余菲把一个箱子搬了出来。
江云舒把箱子打开，露出里面的一个个纸盒。
她拆开一个，里面是一个类似于眼罩的东西。
江云舒：“有人想试试吗？”
“我我我，我想试试，云教授。”
“我，请让我试试吧。”
所有人的眼里都闪着光，想要江云舒选择自己来体验。
江云舒看了一下箱子里的“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