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橙橙的额头滑下一颗颗汗珠，她抽神看了一下元姐，发现元姐的刘海也被汗水打湿了。
这些题真的都太难了，每一题都是期末考试和压轴题相当的存在，而且更加刁钻，难度更大，一不小心就会落入陷阱。
怎么会这么难？
橙橙的心沉下去，她成绩不如元姐好，但在专业里面也是排行前10%的存在。
可这里面有很多题她都毫无头绪，或者有头绪，但对于把自己的想法变成现实却不知道从何入手。
难。
好难。
这是她唯一的感受，也是这间教室里大部分测试者的感受。
怎么会这么难呢？
时间过去了一个半小时，渐渐有人熬不住提前离场。
“太难了。”
橙橙听见一个提前出教室的同班同学没忍住出声。
橙橙心中苦笑，何止是难啊，简直难到把她都自信全部击碎了。
让她感觉自己这些年读的书都白读了，看见这些题还是毫无长进。
余菲看着台下的学生，这些学生一个脸色苍白，还没处社会，就已经遭受这些题目的毒打。
太惨了。
余菲心中可怜了一下，但并不同情。
毕竟再难，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或者说，题目越难，畏难的人越容易离开，剩下的大部分都会是心智坚定之辈。
如果他们连这些题都没有勇气做下去，怎么有勇气攻破项目里的一个个难题。
所以，这场测试，不但测验他们对二维代码的掌握程度，也测试着他们的心智。
B大校长正在校长室悠闲地泡茶。
一个人影慌慌张张地冲进来。
“校长，不好了，不好了。”
B大校长摸摸胡子，气定神闲地批评下属：“怎么了？慌慌张张的，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了，怎么还学不会镇定。”
“有什么事慢慢说，不要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秘书：“江教授在A大给项目团队招人，但是没来我们B大招。”
校长最近对江教授这个名字很敏感，也许很多人不会注意复明的研究人是谁，但他作为校长，又和A大是死对头，一向很关注A大的动静，自然知道A大有个学生，刚刚入学就加入了国家实验室，简直是天降妖孽，万年难遇。
江云舒没来B大读书，已经让他好几天没有睡一个好觉了，整天日思夜想，做梦都是自己去A大把江云舒抢来了B大。
可惜梦终究是梦，梦醒了什么也没有。
“什么？！”
校长失去了之前淡定的样子，愤怒道：“我们B大也是顶尖名校，不比A大差，A大凭什么把所有好事都独吞了，太过分了，亏我还把A大校长当兄弟。”
秘书心想，互相浇水葫芦的那种好兄弟吗？
他慌里慌张地说：“校长，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办啊？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吗？”
这可不是件小事，如果团队名额让A大独吞了，严重点说起来，说不定会影响到B大几个相关专业的未来前途。
毕竟，A大已经有江云舒了，如果再来几个出名的学长学姐，以后哪个高考生愿意报B大的专业吗？第一志愿肯定都填A大，剩下的才有他们B大来件的份。
这换哪个校长会不着急啊。
B大的校长急的团团转：“明明只有一墙之隔，A大有这样的好事居然也不叫上我，就知道自己独吞。”
“险恶，太险恶了。”
办法，办法到底在哪里？
校长淡定不下来了，代替秘书成了热锅上面的蚂蚁。
“把电话给我，我现在就给A大那个老匹夫打个电话。”
“好。”
A大校长正在悠闲喝茶，看见来电显示，立马关了，但对方锲而不舍地打了好几个电话。
江云舒：“是不方便接吗？我要不要先离开一下。”
A大校长连忙说：“不不不，没有不方便，这是隔壁学校的校长给我打的电话，我只是不是很想接。”
他和B大校长作对这么多年，彼此连对方内裤喜欢穿哪个颜色都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对方打这通电话的原因。
正因为如此，他才更不想接了。
这一接，他可能会失去几个项目组名额啊。
但是，不爽归不爽，A大校长也知道这么好的事情不可能自己独吞，他接起电话，对面立即传来中气十足声音。
“老李啊，这事你是真的做的不地道啊。”
“我以前有什么好事都会叫上你一起，没想到你有了好事却不告诉我，还不接我电话，你这是不是过分了一点？”
老李一听，就知道对面什么都知道了，他哎呦一声：“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我除了是你的好兄弟，还是学生的好校长，学生们现在竞争压力已经够大了，本科研究和博士生全都在竞争，你们要是来了，我担心他们压力大到睡不好觉啊。”
这校长说话还真幽默，江云舒闷笑了一声，听了这些话，她也算是知道B大为什么打电话过来了。
“老李，你这话是觉得你A大的学生吧吃不上我的学生吗？不然他们会紧张呢？应该开心才对。”
“竞争越激烈，才越容易角逐出真正优秀的人，而真正优秀的人在竞争里面也绝对不会被埋没，只会变得更加优秀才对。”
老李被这几句话给干沉默了。
这老匹夫的嘴真是越来越刁钻了，不去骂人真是可惜了。
这话要他怎么回，难道他还能说我就是怕了吗？
在江云舒面前，他也绝不能认怂，万一对方觉得A大的学生怂，不敢和别人比怎么办？
江云舒自己就是天才，肯定不愿意自己的手下全是一群怂货。
老李有点咬牙切齿了。
江云舒：“让B大的学生也过来测测吧，反正现在已经有一半学生离场了，那些座位就让给他们吧。”
老李苦瓜脸，在心里偷偷骂那些离场的学生。
走什么走，占着茅坑不拉屎也行啊，现在好了吧，走了就是给B大腾位置了。
老李：“好。”
他对着电话那头没好气道：“你听见了吧，赶紧带人过来，过期不候，我们这位置没多少，你可别把什么阿猫阿狗都带过来。”
老匹夫开心喜悦，差点要原地旋转，笑得牙不见眼，同时双手在电脑前面快速编辑通知：“谢谢你，老李，我没想到你这么好，居然特意给我腾了一半的位置。”
“我会带一半学生骑过去，努力叫你刮目相看的。”
余菲悄悄对江云舒说：“这两个校长可真活泼。”
江云舒吃了一颗葡萄：“A大和B大的校长一直被称为欢喜冤家，经常在网上互相炫耀自己的学生，今天我炫耀这个，明天我就要炫耀那个，谁都不服输。”
“我以前都没发现我们A大校长这样活泼。”余菲怅然若失，“真是孤陋寡闻了。”她还以为所有的校长都是古板的，喜欢讲大长话的呢。
她从前是真的不上网，也不关心周围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心读书。
但是她现在能有这样的成就，也绝不是简单地读书可以做到的，她只是站在了风口上，乘着一股名叫江云舒的风走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