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文伟民说的是事实，但文歌舒觉得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那个意思就不太对。
“是的。”
文歌舒点头，文伟民马上就表现出不太满意的样子：“这不太行吧，小文，我记得那个保洁是外地人，之前听说她儿子也没有稳定的职业。”
文歌舒不以为然：“什么叫稳定职业，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自己做生意挣的钱不知道比我们这种多多少。”
“他挣得比你女儿多很多。”
文歌舒这话是真的，江曜東虽然工作不稳定，但他收入还是很可观的。
文伟民没有听进去，他说：“不是挣多少的问题，是我觉得他们这种外地人不太保险，我认为还是找个稳定职业的比较好。”
文歌舒才不这么想，“稳定职业也有不稳定的一天，我觉得自己创业挺好的，至少我和他谈恋爱我就没花过一分钱。”
文伟民又问：“那他买房没？”
文歌舒点头：“买了。”
“在哪？”文伟民认为地段也很重要，申城这么大，买在内环和郊环是两码事。
“临港。”
文歌舒话音刚落，文伟民就表示不同意，但文歌舒压根没当回事。
“爸，我是找老公，不是找人民币，我喜欢最重要，日子是我和他过一辈子。”
文歌舒从来不觉得物质条件是结婚的先决条件，她始终看中的是人。
文伟民自觉说不过，虽然不太满意，但也只能是“缴械投降”。
“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文伟民一句话把文歌舒说的犯难了，是啊，什么时候结婚，她也很想知道。
文歌舒和江曜東在一起算上做炮友的时间已经有两年多了，可是就结婚的事江曜東闭口不提。
“…”
见文歌舒不说话，文伟民更急了，“你们平时都没聊这个问题吗？你已经三十了，他是男人他等的起，但你等不起！”
文歌舒无话可说，最后只能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是我，我暂时不想结婚。”
文歌舒说完起身找了个借口就溜了。
……
呼吸到新鲜空气，耳边清净，文歌舒感觉轻松不少，但心里的烦闷却一点都没少。
文歌舒一直在想她到底要不要主动和江曜東说这事，但又怕自己说了有逼婚的嫌疑。
难。
文歌舒点开手机，打了车准备去医院上夜班。
过了一会，一辆白色的轿车停在文歌舒面前，她打开后车门钻进车里，报了自己手机尾号。
“好的。”
文歌舒只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抬头一看竟然是徐漾。
“你…你怎么跑网约车了？”
文歌舒挺吃惊的，就生活条件来说，徐漾应该还没差到要跑滴滴做兼职的地步吧。
“…”
徐漾启动车子，沉默片刻后回答了文歌舒的问题：“最近压力大，找到了这个解压方式。”
徐漾没有说谎，他确实通过跑网约车来释放自己的压力，他喜欢开着车驰骋在马路上的感觉，也喜欢遇到不同的人，和他们交流，来获取更多的信息。
“…”
这是个落井下石的好机会，但文歌舒没有这么做。
徐漾见文歌舒不说话，于是主动开口，他通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夸道：“你这几年变的挺多的，好看了很多。”
“哦。”
文歌舒并不稀罕徐漾的夸奖，当然徐漾也看出来了，但有些话他憋在心里很久了。
“小文。”
徐漾突然喊了一句，文歌舒微怔，因为徐漾这么叫她是十几年前。
“…”
文歌舒把头别向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雨了，零星的雨珠子沾在玻璃窗上，外面的街景修炼模糊了起来。
“不要这么叫我，挺恶心的。”
“我很嫌弃。”
文歌舒对着窗户说，但这话说给谁听，都明白。
徐漾叹气：“是我活该。”
文歌舒：“知道就好。”
前面有红灯，徐漾把车停了下来，他回头看着文歌舒，很是突兀地问了一句：“你说我是不是不知好歹，如果当初我珍惜你，我们现在会不会很幸福。”
文歌舒回正头看着徐漾，很是淡定地说：“这种假设你觉得有意义吗？你把我当成什么？你现在过的不好，然后想到了我，这种行为你自己不觉得恶心吗？”
徐漾点头：“恶心。”
…
红灯变绿灯，后车的喇叭响个不停，像催命一样，徐漾重新发动车子。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这在申城的冬天是难有的景象。
徐漾放慢车速，后来两人没有再说一句话。
到了医院，文歌舒像躲避瘟神一样赶紧下车，她不忘给徐漾一个投诉，理由是骚扰乘。
文歌舒到了医院刚好碰见准备下班的陆小燕。
“文医生，今天是上夜班吗？”
陆小燕很热情，她看文歌舒的时候眼里都是满满的喜欢。
“是啊。”
陆小燕想了想说：“后天周日，你有空吗？我想叫你来家里吃个饭，曜東爸爸来申城了，可以吗？”
文歌舒一下就紧张了，但陆小燕压根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说：“文医生，你和曜東谈恋爱的事我们都知道了，我们都很喜欢你，所以想叫你来家里吃个便饭，你别紧张呀。”
“额…”
陆小燕太热情了，“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我来准备，你去忙吧。辛苦了，文医生。”
陆小燕丢下几句话就匆匆离开了，文歌舒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到了晚上，江曜東来医院给文歌舒送吃的，她说了这件事。
江曜東其实一点都不意外陆小燕会干这事，只是他现在很不爽，因为他有种人生被人强行操控的感觉…
“…”
见江曜東不说话，文歌舒就感觉心里不舒服，她马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