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漾整个人向左边倾斜,他用手撑着门框,红着眼看着梅好。
“小文呢?我要见小文。”
梅好翻了个白眼,不屑地说:“这时候想到我们小文啦?那会儿伤害他的时候怎么不想到有今天呢?徐副院长!”
梅好才不怕徐漾,她断定他就是想吃回头草,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迟来的情深比草贱。”
对,就这句。
徐漾没有因为梅好的尖酸刻薄而离开,当然他也没有发脾气,只是哀求着说:“叫小文出来,我和她说两句话。”
徐漾话音刚落,听到动静的文歌舒就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还喝酒了?”
文歌舒觉得挺奇怪的,徐漾这人很养生,他烟和酒都是不碰的。
“小文,如果我说我后悔了,你还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是,徐漾后悔了,他现在疯一般的后悔,他摸不清自己对文歌舒是什么情感,但他能感受到自己心里有个强烈的欲望,那就是他想和文歌舒在一起。
“不能。”
文歌舒态度超级坚决,是那种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会给对方的那种坚决。
徐漾眯着眼,但仍然是藏不住眼里的难过。
“为什么?我们不是一起长大吗?你以前那么喜欢我,你爱我,照顾我,还纵容我,小文,我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你给我个机会让我弥补你。”
这话若是换在徐漾清醒的时候,他是怎么都不可能说出口的,男人嘛,面子大过天。
但现在不一样,酒精给了徐漾勇气,让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宣泄自己心里的情绪和说出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不用了,徐漾,我和你不可能的,回去吧。”
文歌舒转身就走,徐漾往前冲被梅好给拦了下来。
“滚滚滚,赶紧滚。”
梅好把徐漾在外拖,一直拖到单元楼的门口。
巧的是江曜東来了,他看到了梅好和徐漾。
梅好也是没有脑子,看到江曜東马上说:“你来的正好,这狗男人骚扰小文,说一堆有的没的。”
说完又对徐漾说:“你看到没有,这个男人,他叫江曜東,是小文的未婚夫,他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你还在这纠缠什么?”
江曜東站在那里,一只手插在裤袋里,他头微微歪着,淡淡地看着徐漾。
和江曜東比现在的徐漾就狼狈很多,他一听梅好说文歌舒要结婚,整个人就受不了。
“不,她是我的,只有我能和她结婚。”
听到这话,江曜東没忍住笑了,他看着徐漾说:“讲什么疯话呢?你的,什么是你的?”
徐漾咬着牙说:“文歌舒,文歌舒是我的,我和她是青梅竹马。”
江曜東笑的更欢了,青梅竹马?这是什么陈年旧词。
江曜東冷哼一声然后对着徐漾说:“自己亲手推开的人是没有资格再找回来的,滚吧。”
说完直接往前走,梅好跟在江曜東身后,把单元门锁上。
等电梯的时候,梅好没忍住,嘴巴巴拉巴拉说个不停。
她把徐漾母亲去世,文歌舒守了好几天的事说了出来。
江曜東听完就觉得不舒服,他不理解文歌舒和杨素琴之间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所以他只会觉得很荒唐。
…
上了楼,文歌舒看到许久未见的江曜東一下就抱住了他,梅好不想当电灯泡,拿了个手机就借口出门了。
“想我?”
江曜東对着文歌舒明知故问。
文歌舒点头,“想。”
江曜東也想,这次两人确实很久没见,但江曜東知道自己没有那么想,因为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他平时和章小意接触的多了,那哪里还有别的时间去想文歌舒。
只是今天来确实是因为太久没见了,作为男女朋友来说,这说不过去。
江曜東点头,“想,哪里想?嘴想吗?”
江曜東吻住文歌舒,亲了一会这手就不老实了,就在他刚才文歌舒裤子扣子解开的时候,文歌舒喊停了。
“别,不要。”
文歌舒的抗拒不是因为她排斥江曜東的身体,而是她知道自己怀孕,但她又不说,就是为了等到过几天江曜東生日给他惊喜。
这该死的浪漫有时候也是够害人的。
比如,江曜東就误会了,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文歌舒问:“怎么?前男友来求和了,心里有别的想法了?”
文歌舒想江曜東一定是刚才来的时候碰到了发癫的徐漾。
“没有,别胡说,只是最近有点累吧,你陪我坐坐好吗?我给你说说我最近干嘛了。”
文歌舒还是挺难过的,因为杨素琴的离开,所以她难过自然是想找安慰。
江曜東倒也配合,听着文歌舒说了很多和杨素琴的事,不过他是一点共情能力都没有,反而觉得滑稽。
江曜東觉得文歌舒这么做就是挺没有边界感,还有就是他理解为什么徐漾会突然吃回头草了,原因还是在文歌舒身上,因为她做的太好了。
江曜東想,文歌舒似乎在这方面有天赋,总是能利用自己的善良吸引男人的注意力。
当初他会去一次一次的找文歌舒,还不就是看中了她对陆小燕好。
江曜東有些自嘲,原来他和徐漾半斤八两。
不过江曜東也有了别的思考,那就是他是不是真的喜欢文歌舒,还是就是只看中了她的善良?
文歌舒后面说什么江曜東是半个字都没听进去一点,甚至他还觉得无聊,是的,很无聊,根本就不想听。
所以那天晚上江曜東坐了一会就走了。
…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着,陆小燕现在的催婚已经到了一天几次了,后来不仅仅是陆小燕,文歌舒也开始催了。
江曜東没有办法,他只能逼着自己去配合。
他们定了办婚礼的酒店,找了司仪,买了婚戒,马上就准备去拍婚纱照了。
江曜東是一点喜悦都没有,甚至他一天比一天痛苦。
随着婚礼越来越近,江曜東感觉压抑无比,于是组了个局,把几个朋友还有章小意都叫到了黄重的饭店吃饭…
饭桌上,江曜東喝了很多的酒,话自然也变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