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柚选了一家最大的二手买卖奢侈品店。
一进门口,店员看她拉着行李箱,就知道是机场附近过来的,立马热情相迎。
“这位女士您好,我们这里是机场区最权威的奢饰品店,每件店内的品都有专业证书的,您可以放心挑选。”
姜柚把墨镜向上一推,朝着展柜里的奢侈品粗略扫过一圈,“珠宝你们这里收吗?”
店员笑着点头,“当然收了,女士,我们这边都是高价回收珠宝首饰的。”
她浅笑了一声,“没事,我贱卖!”
“啊?”店员一脸懵。
对于她来说,曾经视若珍宝的东西,如今一文不值。
就像她对段榆景七年的感情,最后也不过是终止于一个笑话。
这些首饰,现在只是垃圾。
她没再多说,直接走到休息区,打开行李箱,把里面那些刺眼的首饰盒子一一摆在桌子上。
店员一看是极品,就把经理叫了过来。
经理大略估算了个最低价格,姜柚没有任何考虑的意思,直接签了合同。
店员和经理都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她,而她只是看着手机的到账短信一直笑,笑着出了门口。
刚走没几步,她电话就响了。
“柚子,刚刚那三十万是你打过来的?”电话那头,姜母有些震惊。
“嗯。”尽管她声音平静,语气却掩饰不住内心的复杂情绪,“那是……我哥给的,用来给我添嫁妆的。”
“用不了这么多吧?”姜母始终都在老家,对钱的概念和他们不是一个认知。
“你哥在外面挣个钱也不容易,要经常陪人喝酒喝到半夜,身子骨都喝坏了,就别要他这么多了。”
呵呵,是啊,为了他的白月光,差点把这条命喝进去。
今天不出意外的话,靳军的突然出现,还有段榆景急忙的抛下她离开,应该都和沈梨初有关。
段榆景就是这样一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
哪怕被沈梨初耍一百次,只要对方勾勾手指,他仍旧心甘情愿的俯首称臣。
贱骨头。
不对,她比他更贱。
回过神来,她长呼一口气,语气多了几分笃定,“妈,你就收着吧,那是他的一份心意。”
“你要是实在不好意思,就都用来给我置办嫁妆,结婚用吧。”
姜母见女儿态度坚定,最终也就妥协了。
从机场回来后已经是半夜了。
姜柚不想回家,因为那个所谓的家里,有太多刺心的回忆。
她约了一个要好的同事,打算去酒吧买醉。
酒吧里的喧嚣,和她不同寻常的安静形成鲜明对比,从一开始同事就看出她不对劲了。
“柚子,你到底怎么了!”李媛媛把她杯中的酒倒过来一些,“你脸色不好,还是少喝一些吧。”
“自打上次在饭店里,你哥出事的那回开始,我就觉得你情绪非常不好。”
“而且,好端端的,你干嘛辞职?”
姜柚纤细白皙的手指捏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我回老家种地啊。”
李媛媛无奈的摇了摇头,“别闹了,你哥还在海城,你能回老家?”
“话说,你们既没有血缘关系,也不在一个户口本上,就算谈恋爱也不是什么违背道德伦理的事,干嘛掖着藏着呢?”
是啊,她也不明白。
“哎哎哎,说曹操曹操到。”李媛媛惊呼,指着对面包间的位置,“刚才那人出来我看到了,你哥在里面呢。”
姜柚抬头看了一眼,刚刚出来的人正是靳军。
靳军不经意的抬头,正好撞上她打量的视线。
就像是看到鬼一样,转身就要往包间里跑。
“靳军!”她大喊了一声,三步并作两步拦在靳军前面,“军哥,咱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看到我怎么还跑呢?”
“我是鬼啊?”
她顺势看了一眼身后这扇包间的门,“还是说,这里面有鬼?”
靳军尴尬的扯着嘴角,“妹子,说什么呢?我这不是没认出你来吗?”
“我哥呢?”她不想兜兜绕绕,直奔主题。
靳军脸上的表情更慌张了,“那个你哥……他正在里面陪一个重要的户,你还是别进去打扰了。”
“你也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竞争有多大,他住院的这几天销冠的地位差点不保,这不得往回找补找补嘛。”
姜柚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哦,原来如此。”
直觉告诉她,沈梨初就在里面,否则靳军不会这么紧张。
紧张到说话时眼神一直四处闪躲。
“那好,我先回去等他,就不进去打扰了。”
听她松了口,靳军笑逐颜开的,“好嘞,军哥给你送过去。”
就在靳军转身的那一刻,姜柚也猛地回身推开了包间的门。
靳军扭头想看她很没跟上,一转头才发现,她非但没走,还打开了包间的门。
这一瞬间,天塌了!
包间里,段榆景的几个狐朋狗友都在起哄,而他和沈梨初相拥在正对着门口的位置,一副要接吻的架势。
打开门之前,姜柚明明在心里告诉自己,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在乎。
可当她真正看到眼前这一幕时,恼怒终究是战胜了理智。
她猛地抄起桌上用来涮杯子的热水,朝着二人快要吻到一起的那张嘴泼了过去。
下一秒,二人尖叫着分开。
“啊——”
沈梨初叫的最欢,因为刚才姜柚可是偏向她,把水泼出去的时候朝她那边歪了一下。
段榆景皱紧眉头刚要发火,就看到眼前的人是姜柚。
再想到把她一个人扔在机场,火气瞬间压下去一半。
“柚子,你搞什么?”剩下的一半也足够他发作,“虽然这不是沸水,但也够烫的,你这不是胡闹吗?”
姜柚抽出两张纸巾,仔细的擦了擦自己的手,“就是想帮你们消消毒,以免交叉感染。”
“你……”段榆景有些没话说。
沈梨初可就不依不饶了,指着她怒吼,“你以为你是谁?我和阿景怎么样用不着你插手!”
她耸了耸肩,手中的纸团若无其事的扔到地上,“说了,是为你们好,毕竟性病也是可以通过唾液传播的!”
“姜柚,够了!”段榆景大声呵斥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