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把你这个办法稍微改变一下,也不是完全不行,即使没有抓住凶手,也能在一定程度上调查出一些情况。”我没有完全否定张奕的想法,其实他这个办法最主要的就是想利用凶手对发夹重视的心理,不过筹划的不是很周密。
我补充说道:“我们可以安排人在长兴街监视,人不要太多,三四个就好了,但是要注意这几个人要不断轮换,而且不能穿警服,就算发现可疑的人,也不要打草惊蛇,慢慢观察,还有我们的目的是观察可疑的人,并一定就是我开始说的那个一米八的大汉,我们不能判断他有没有同党。”
众人齐齐点点头,这证明我这个通过张奕想法改过来的办法的确有一定的可行性。
我接着说道:“除了张奕这个办法,还有其他人有什么想法吗?”
会议室里面又是一阵安静,对于这种情况大家也都很是为难,凶手不是傻子,发现自己发夹在行凶的过程中丢掉了,那么一定会有一定的防备之心,如果我们直接把发夹抛出去当鱼饵,鱼肯定是不会上钩的。
我看得出来大家好像是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我轻轻叹息,准备结束了这场会议,不管怎么说,起码现在还是有一个现在能拿来用的办法。
当我刚打算开口说话的时候,一旁刚才一直沉默不语的江涛突然开口对我说:“队长,你相信我吗?”
“嗯?江哥(因为他年龄比我大,所以我一直叫他江哥)你有什么办法吗?”对于他突然出言,我有些惊讶,他以前一直都是那种什么事情都与自己无关的态度。
他想了想,脸上迟疑的表情变成了坚定,然后对我说道:“我的确有一些想法,但是我不能肯定一定可以引出凶手,我需要队长你对我的信任。”
“什么办法?如果可行的话,我肯定会同意。”
江涛脸色为难地说道:“队长,这个办法我不能告诉大家,我只能向大家保证,这个办法的可行性非常高,但是我需要队长你手上的这个发夹,所以,我希望队长你能信任我。”
他这样说,让我也感到很难处理,不是说我不相信他,自从周东事情以后,警局就被完全的梳理了一遍,再加上江涛这么多年的表现,我是信任他的,可发夹是现在整件案子除了下落不明的李飞以外,唯一的有用的线索了,江涛他又不愿意把办法明说,事关这起凶杀案能否被顺利破掉,我自认有一定的顾虑。
我许久没有回答江涛,让他误以为我不相信他,他脸上带着失望说道:“队长,算了,我刚才想了想,我的办法还有许多缺陷,我们现在还是先按照你刚才所说的去做吧。”嘴上这样说着,可是嘴角却挂着一丝苦笑。
看到他这样,我突然想到了以前在警局没有一点点地位的自己,当时自己其实比江涛也好不了多少,很多时候都有自己对案件的想法,可因为人微言轻,总是得不到采纳,久而久之自己变得不再想说话,变得有什么想法也完全憋在心里。
我一咬牙,在他难以置信的眼神下,把发夹递给了他,然后说道:“有缺陷就补足它,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我想你这么聪明,应该可以把凶手给引出来的。”
江涛有些激动地说道:“队长,你放心,就算我不能顺利把凶手给引出来,但是也可以得到一些凶手的讯息,还有我跟你保证,这枚发夹我一定会完好无损的还给你。”
我笑了笑,然后说道:“这枚发夹还不还给我没一点关系,本来就不是我的东西,你只要能把凶手带回来,发夹我就代表凶手送你了。”
“哈哈。”众人哄堂大笑。
江涛有些尴尬,连连说道自己也不用这个发夹。
等众人的笑声小下来以后,我正色道:“好了,现在已经确定好接下来该怎么做了,现在解散,马上安排人去长兴街巡查,至于怎么样轮换,你们自行安排,我不多管,但是一定要记住,不要暴露自己,不要放过可疑人物!都听明白了没有!?”
众人异口同声说道:“听明白了。”
大家都陆陆续续离开了会议室,江涛最后才走,经过我旁边的时候,轻声对我说了一句:“队长,谢谢你,我很久没有享受到被人信任的感觉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对他露出了一抹微笑。
接连三天都没有得到一点点李飞的消息,长兴街安排的便衣也没有找到查到可疑的人物,我开始有些着急,新任局长也找我谈过一次这个案子,我看得出来,他新官上任不希望被上面的人指责他没能力,所以他一直强调要尽快让案子水落石出。
副局长杨兵倒是没有给我太多压力,或许是之前我对他还算不错的原因,他还不断宽慰我,让我不要着急,案子总会有办法的,他相信我。对于他这种行为,我只能苦笑以对。
案子发生以后的第四天,就当我已经亲自换上便衣在长兴街找线索的时候,又传了一件让我心跳加速的事情——找到李飞了,但是他已经死了,死了在火车站旁边的光明旅社!
我坐着警车赶到光明旅社,下车以后没有理会任何一个和我打招呼的人,匆匆爬上了三楼走进李飞所在的房间。
这间房间是一个单人间,房间很小,但是打扫的很干净,李飞死在椅子上,死因是胸口的一刀,刀还插在他的胸膛并没有被拔出来,他的脸上有着深深的恐惧与后悔,这倒是给又给我一个线索,只是李飞的死也为案子蒙上了一层浓浓的迷雾。
现场依旧留有“天谴”两个字,位置就在李飞尸体上方的墙壁上,高度都与在长兴街37号公寓的位置差不多,只是赵竹是死于毒药,而李飞是死于胸口上的一刀,这样我可以大概猜测杀赵竹和李飞的是同一个人,既然是连环杀人案,又留下了同样的字迹。
我当时大胆推测,那么很有可能这对主仆很有可能是做了同样的事情,或者说差不多的事情,才会让凶手对他们下手,那么这起案件就是一场复仇案,如果是这样的话,从两位死者生前接触的人和所做过的事情来调查的话,或许就能锁定凶手的身份。
我一刻也不愿意耽搁,吩咐人立刻去赵竹的出生地去调查,当然现在我也不能停止对案件的调查,在李飞死的现场,我找到了很有意思的东西,李飞死的房间里的桌子上放着两个小瓶子,瓶子里各有一颗药丸,两个药丸长得都一样。
我让人马上把药丸拿去化验,我则是继续在房间里面找寻线索,事实证明这个凶手其实并不愚蠢,除了刚开始遗留下来故布疑阵的两个字以外,其他方面做得都很不错,整个房间除了在我看来是他故意留下的药丸以外,没有一点点别的我可以用上的线索。
不过在李飞的身上,我找到了纹身和刀疤,从这点上可以看出,以前的李飞绝对不是什么好人,我所担心的是像这样的杀人案会不会继续发生,毕竟凶手很是狡猾和凶残,不过万幸在我和刑警队员大家一起的努力之下,我确定了赵竹和李飞在这个城市没有再和谁有比较密切的关系,更具体一点来说,这两个人来H县都没有多久,在这个城市他们根本就没有朋友。再结合我所分析出来的仇杀,那么就证明凶手已经没有动手的理由了。
分析完这里,我又想到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凶手肯定会逃离我们这个县城,不管是什么原因没有人能够因为自己所受的伤害就可以去伤害别人,法律是冰冷的。
那么就更能说明杀他们的凶手应该也不是我们本地人,因为没有无缘无故的仇恨,只有这两个人做了什么伤害到了别人,才会有人杀了他们,甚至哪怕留下了线索,也要写下“天谴”两个字,对于这两个已经死了的人,凶手有着很强的恨意。
在我安排好这一切以后,两颗药丸的化验报告也出来了,和我猜想的一样,这两颗药丸果然一颗有毒,一颗没毒。
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还是因为之前赵竹的死。我一直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赵竹会吃下有毒的药丸,现在看来恐怕是凶手骗了他和自己一起赌一把。
我想具体的情况应该是这样的,凶手用武器,例如手枪、刀一类的武器威胁赵竹,让他吃下药丸,一般来说赵竹肯定是不会愿意的,但是凶手拿出来的是两颗一样的药丸,并且告诉赵竹,这里面一颗有毒一颗没毒,又或者赵竹干脆用了什么手法向赵竹证明了这两颗长得一样的药丸,性质却完全不同。
赵竹这才抱着一线希望,吞下了药丸,结果却是后面我所看到的,赵竹死了,凶手还活着,紧接着他还杀了李飞,只是李飞为什么没有吞下药丸,我想有两种可能,第一,李飞与赵竹的性格不一样,他不愿意去赌,所以才在反抗的时候被凶手杀了。第二,李飞得到了赵竹的死讯,认为药丸被凶手做了手脚,肯定有毒,所以才会反抗凶手,当然,结果还是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