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等血止住，去洗干净脸，才回了消息。
好。
宋千凝回复很快。
明天我订好餐厅给你发消息哈。
沈黎又回了一句好。
她倒不是真的怕陆川和宋千凝吵起来，他们这么些年的交情，之前酒吧也已经闹过了，他会接受的。
就算不接受，凭着他对宋千凝的喜欢，也不会再生事端。
最大的问题是简敬之。
明明他看起来温和无害，但沈黎就是觉得不太对。
但现在想这么多也没用，等傅瑾年那边的消息吧。
明天顺便先看看情况。
沈黎按了按太阳穴，闭上眼，很快睡着。
第二天一早，她洗漱好走出卧室，正好和隔壁傅瑾年撞上视线。
他明显是晨练结束，刚刚洗过澡，额前头发湿漉漉的，他晃了下脑袋，又水珠被甩落。
沈黎第一反应想到，淋了雨的漂亮边牧。
漂亮，聪明，毛茸茸到让人心软。
她歪着脑袋看他，一时看呆。
傅瑾年眉眼生笑，估计走得走近。
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饿了吗？下楼吃饭？”
语气愉悦，抿着唇压下上扬的唇角。
沈黎回神，脸上被他碰到的地方微微发烫。
她被牵着下楼，目光落在他的侧脸上。
真好看啊。
男人嗓音悦耳，像是冬日木头上落下的薄雪。
“范明海已经去查了简敬之的事情，下午便能出来。”
“不着急的。”
傅瑾年帮她拉开凳子：“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千凝约了我中午一起吃饭。”
沈黎没有细说具体情况，但是问了一句：“你是有什么安排吗？”
傅瑾年原本是想带她出去转转的，但听到她有约了，便没有再提。
“没有。”
沈黎看了他几秒：“如果你有空的话，和我一起去也行的，陆川也在。”
“我就不去了，你们好好玩，别喝酒。”
傅瑾年温声嘱咐，他在的话，这些人玩不开心的。
沈黎点头，以为他是要忙，也没有追着再问。
吃过饭，傅瑾年自己开车去了公司。
沈黎收到宋千凝消息后，司机开车送她过去。
没想到会在餐厅遇见程瑾。
他坐着轮椅，脸色一如既往的苍白，像是深秋屋檐上的早霜，晨辉下虽然熠熠生辉，但很快会消融。
“程瑾哥，好巧。”沈黎浅笑盈盈，先开了口。
助理推着程瑾走近，他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好巧，约了朋友？”
“对，是千凝，正好有空，一起吃个饭，”沈黎乖巧回话，“你是见朋友吗？要一起吗？人多也热闹些。”
程瑾垂眸咳嗽了几声，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像是残霜。
“不了，”他止了咳嗽，嗓音喑哑，“今天不太方便。”
沈黎点点头，也没觉得有什么遗憾：“好，那改天吧，我今天就先不打扰了，千凝已经在里面在等我了。”
“去吧。”
程瑾目光柔和，目送她往前走。
等沈黎拐弯进去，他才让助理推着去了自己定好的房间。
沈黎进去，只有宋千凝一人。
“都还没到吗？”
她随意问了一句。
“陆川堵车了，敬之刚刚去洗手间了，几分钟就回来。”
宋千凝目光落在她脸上，有些奇怪：“你今天脸色怎么看着有些差？昨晚没睡好啊？不会被周行或者那个温喻心气到了吧？”
沈黎摇了下头，她睡得其实还行。
脸色差应该只是因为病情加重，频繁流鼻血，有些贫血了吧？
但她不想让宋千凝担心：“没睡好，但不是被他们影响心情了。”
“我想着也不会，但是说真的，你要是对他们真不爽，就让你老公替你出气，他啊，有的是手段。”
沈黎对“你老公”三个字已经免疫。
宋千凝看着她漂亮的眉眼，忽然嘿嘿一笑：“你和二哥结婚也一段时间了，那方面和谐吗？”
知道她大胆，但是没想到她大胆到这个地步。
沈黎还是被呛到。
她放下杯子，擦了擦嘴边的水。
还没说话，房门被推开，原本坐没坐样的宋千凝，忽然坐正了身子，脸上露出开心得体的笑。
“敬之，你回来了。”
语气也不似平日那般张扬肆意。
此时的她，像极了锦城那些豪门千金，但却不像宋千凝了。
沈黎看了她一眼，才起身和简敬之打招呼：“简老师，又见面了。”
说话的时候，她目光一直落在简敬之脸上。
他神色平静温和，微微颔首，气回话：“千凝说和朋友一起吃饭，没想到是沈老师，原来你们关系这么好？”
沈黎看不出半分不对，除了微微的惊讶。
宋千凝咳咳了两声，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她即便努力做出正经的样子，还是露出几分原有的活泼，对着沈黎眨了眨眼睛。
“我特意没告诉他，你今天也在。”
沈黎笑：“怎么？难道怕见我吗？”
她看着简敬之开玩笑。
“怎么会，”简敬之轻笑，“千凝年纪小，玩心大，应该就是个特殊小惊喜，毕竟她的朋友，我认识的不多。”
“你好聪明啊，”宋千凝抓着他的胳膊，晃了晃，“快坐下，我们点菜吧。”
她话音落，房门被推开。
陆川从外面进来，看见屋内几人，明显愣了一下。
他只约了宋千凝。
沈黎看他神情，猜到几分：“陆川。”
她喊了一声，陆川回神，一声不吭地坐在她旁边。
他一向性子活跃，这会的沉闷太明显。
宋千凝知道自己有错，便转移话题：“你怎么了？路上被超车？还是被别车了？现在人开车都着急，你也不用非得抢先那一步，安全第一嘛。”
陆川没说话，目光落在她身上。
其他三人的目光，便落在他身上。
沈黎和他并排，抬手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角。
陆川才淡声开口：“你说的是，下次不着急了。”
明明很顺从，宋千凝却顿了一下。
他轻笑，但语气仍平淡：“怎么没提前告诉我，二嫂也来。”
没生气，也没问简敬之。
这其实就是宋千凝想要的结果，但她心里却莫名有些闷。
她皱皱眉，忍不住腹诽，情绪还是会传染。
肯定是陆川心情不好，影响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