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宜羞愤涨红了脸,像一头小母狼,尖声喊叫:“你放手!丽珠姐还在外面!”
“丽珠?”边叙似回头张望一眼,然黑漆漆小门阻挡视线,他旋即又回来看着她,黯淡环境中,唯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亮晶晶,胜过天空中启明星。
他歪歪下巴,一笑:“过海神仙都晓得看时辰,她最懂分寸,没你这么扫兴。”
说完他欺身压近,而安子宜已经在屡次被迫中总结规律,恰到好处偏过头。
幽暗陋室,十足醋味,一野一娇两张唇,摩擦而过。
犟劲又来了。
边叙再起性质,兴趣满满看着她,像黑暗森林中胸有成竹经验丰富猎手。
“你认为你躲得掉?”
她用一双玻璃珠水眸瞪着他:“不敢,我猜我根本没资格同边生对抗,即便拼尽全力,也不过蚍蜉撼树。但是,我至少要拿出我的态度。”
“态度?怎样的态度?”
“总之不做你的情妇。”
边旭挑眉,束上她一只手腕:“安细细,你自信心爆棚。”
“抱歉,这类无聊头衔是你灌输给我。”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对她讲中意。
“灌输给你什么?”令人失智的沙哑喟叹就在安子宜耳边,“妹妹仔,怎么这个词好咸湿?我确实有存货需要出清,不介意‘灌输’给你。”
他眼神暧昧,身上有零部件像生化武器,计划抬头。
“不如就今晚?你中意在这里玩刺激,还是需要红酒鲜花,烘托浪漫?”
她恶狠狠:“我中意你去死。”
“啧,你这张嘴,”边叙看着她,气呼呼导致充盈胸部欺负,脸部水润澎弹,每个细胞都汲满水,“好适合我。”
他埋头又要吻,而她今晚格外抗拒。
因为记得门外还有一个丽珠,美艳动人,天然亲切,对她并无恶意。
可是显然,他不可能拥有无穷无尽耐心,古惑仔腥风血雨见惯,怎么可能对妹妹仔认输?
当时立刻,就忘记几天前他还轻蔑讲,还不至于需要对女人用强。
她抵不过空气升温,还是被他捉到了唇和舌,纠纠缠缠,春潮向晚。这个吻已经不再生疏,再三再四,习惯他口中清冽霸凌。
要拒绝,还是沉沦?
只等裙领传来裂帛骤响,嘶拉,唤回她亦真亦幻残存意志。
安子宜被吻到缺氧喘息着,双手抵着他西装内衬衫:“你这样,同蒋申英有什么区别?同鬼佬有什么区别?”
像当头棒喝,敲醒他欲火上头一颗脑。
边叙黑暗中低头,扫视自己傲人尺码,再看一身劲野肌肉,对脸更加有自信。
想来只有女人捧他,不可置信:“你拿我跟蒋申英个贱格还有亨利那头猪比?”
话一出口就五脏六腑都悔青,堂堂边叙为个瘦骨仙打口水仗。
都有损他江湖名号。
当初一霎色欲上头,就应该人狠话不多打满全垒,人直接从山脚屋中掳走。
竟然在这里同妹妹仔玩心理战,是他太宽容太好讲话,把她变成敢同他呲牙的小兽。
什么别墅,他都要嗤,一千八百尺也敢叫别墅?
连自己都没发觉,玩女人,玩到要动用钞票。
安子宜仍然不懂压制火力,无论他几多魅力,本埠男人统统不在她考虑范围。“有什么不同?你要强迫我,那我卖谁不是卖?我从小学习阿妈处事道理,只认钞票。”
是阮艳春每每念起,被安邵年轻时一张脸误了终身。
为爱从良,连赎金都自己掏。结果阮艳春煲汤扫地,肚皮一日日隆起,诞下粉粉嫩嫩一个女。安邵却未激活做父亲的程序。
俊颜衰老,腹肌变肚腩。成日输输输,最后竟要她重操旧业养家。
边叙在她头顶逼问:“怎样才不算强迫?难道龙凤楼摆满九百九十九桌喜酒,你才肯除衫?”
安子宜再嗤:“低级趣味。”
“是你不肯正视男女需求,就好像穿衣吃饭一样普通。”
“停。”她提醒他,刺激他,“我好歹有过两年婚姻生活,你以为我不懂?”
恨不得气到他突发中风。
而一向敏锐分辨的边叙,竟然料到今晚她的激烈,全来自于自知无理的醋味。
或许连安子宜自己都意识不到,虽然整日强调她不过只是‘青河’签约艺人,其实从来没能单单把他当做老板。
深夜台灯下,书本上密密麻麻的字忽然变成他颠倒众生一双深情眼,她握紧钢笔默默念,一定要走,一定要自由。
究竟是讲给谁听?
也许只是为了提醒自己。
边叙呵气:“所以你认为我出不起蒋申英的价格?”
“更加不敢。今晚已经足够开眼,让我合理推断边生的财大气粗。但我更认为你根本不认为,女人需要‘买’。”
勾勾手指就来,简直比小学一年级计算题还要简单。偏偏刚刚他真的有念头,自降身份同蒋申英比房产。
原来男男女女的游戏,边叙也会输。
难耐他是边叙,字典里不可能有认输。
他歪歪斜斜,却犹如擎天一柱压迫感。拉起她双手,环住他劲瘦紧绷的肩与颈。
手掌再按住二十三英寸小腰,贴向自己:“安细细,我等着你心甘情愿,跟我深入交流。”
安子宜竟然真的被蛊惑,又或许化身为黑暗中秾丽小妖精。
第一次,主动在他耳边送上一个少女轻盈的吻:“我只想你帮我出歌,带我发财。”水灵灵眼睛骨碌碌一转,学着他的描述,“不过还是感谢你,让亨利那头猪松开咸猪手。”
你看她并不是良心全无,起码看得出他在帮她。
而他无形之中已经降低要求,就着这恋人般的亲密姿态,再三叮嘱:“还是要小心,今晚我会让人跟住你们的车安全抵达蒋宅。”
她不懂。
“鬼佬玩得过火,床上要过人命。蒋申英阴湿佬,既然能把你让给我,你猜他会不会送你上亨利的床?”
安子宜不敢想,只知道,对蒋生的下限绝不能抱有正常人类的期望。
眼前这位也没好到哪里去,因为他拥的越来越紧,简直诚恳:“你乖乖配合好不好,我不做别的,再吻一吻。”
她无奈叹:“你真的天生下贱,丽珠姐同蒋……唔……”
不堵住她的嘴,她就要再三挑战他底线,在他面前提起她的合法丈夫,提醒她并非他的私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