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青筠却不知道。

    她走后,耿超没有让侍卫去东厢。

    而是悄无声息穿过连廊,去往了阮芷安所在的衡芷院。

    “卑职耿超,见过阮宜人。”

    “耿护卫长千万莫要与我多礼,快请起吧!”

    阮芷安连忙上前,做了个虚扶的动作,柔声道:“耿护卫长你的身份与地位都高于妾身,但你每每见到妾身都如此谦恭有礼,倒让妾身不知该如何自处了。”

    耿超一边起身,一边偷偷去瞄阮芷安。

    今日的阮芷安着一身冰蚕丝织就的淡绿色轻纱薄裙。

    领口绣着莲花图案,微微敞开,露出优美的脖颈线条。

    大概是因为刚刚起床的缘故,她的云鬓微松,几缕青丝轻轻垂落在肩头。

    为她原本端庄优雅的气质上,又平添了几分优雅和妩媚。

    耿超眼睛都看直了。

    喉结不受控制的上下滚动。

    视线在阮芷安雪白的领口和被银色丝带束起的纤腰上黏连了一瞬。

    又迅速挪开。

    他结结巴巴道:“阮宜人高贵圣洁,在卑职心目中,就……就宛如那天上的明月,神山上的仙子。卑职绝……绝不敢有半分亵渎之心!”

    噗嗤!

    阮芷安掩着唇,娇笑出声。

    直笑的耿超心猿意马,心如擂鼓。

    阮芷安见他呆呆地,半天都不说到正题,眼中不由掠过一抹不耐烦。

    她朝妙菱使了个眼色。

    妙菱立刻道:“耿护卫长,您大清早的孤身来找我们宜人,是不是王爷那发生什么事了?昨夜我好似听到了敲门声,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耿超闻言,立刻正了正神色,将昨晚和今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阮芷安眸光微微一闪:“你是说,南溪县主中了七日断肠丸,今日不服解药,便要毒发了。而解药,由影七护送回府,如今还在路上?”

    耿超:“正是,那七日断肠丸原本是王爷亲手喂南溪县主服下的。可如今不知为何,王爷竟急着要为县主解毒。”

    “昨夜,王爷还命我等分几路去官道上等候影七,并且和皇觉寺那边打招呼,只等主持同意,便让影七从皇觉寺后山抄小道回来,如此一来,解药便能在中午前送到府中了。”

    阮芷安脸色倏然一白。

    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成拳头,眼中的嫉恨之色几乎压抑不住。

    妙菱愤愤道:“宜人,这位南溪县主真是好厉害的手段,短短七日,就勾的王爷神魂颠倒,连小世子和小郡主的安危都不顾了。”

    “就是可怜了宜人您,明明一腔真心赤忱,事事为了王爷着想,更为小郡主流了那么多血,却比不上那女人在王爷面前掉两滴泪装可怜!”

    “如今那南溪县主已经这般不喜宜人你了,三个月后若是真的让她进门当了御王妃,宜人你……你该被她怎样磋磨啊!呜呜呜……”

    阮宜人苦笑一声,神情凄楚而无奈:“妙菱,别说了。若是这御王府真的容不下我们主仆,那我们自请离去便是。只是,我在这御王府呆了许多年,早已将王爷,将小世子和小郡主视作一家人,还有耿护卫长你们……都曾带给芷安无尽的温暖和关心,要舍掉这一切离去,当真比让芷安剜了自己的心更难受……”

    说到这里,阮芷安脸上流下两行清泪。

    耿超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揪紧了。

    一股对姜南溪的厌恨和冲动,猛地涌上心头:“阮宜人,你不要走,该走的是那个别有用心的南溪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