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这位祁将军再过三个月就要与柳家千金成亲了,这……柳家能要一个得了花柳病的女婿?”

    “唉,柳小姐可是京城第一才女,要嫁给这种淫虫,还要染上一身病,真是太可怜了!”

    周围的窃窃私语声传入耳中。

    庞若原本都要搀扶祁瑞霖的手,却像是被火烫到一般缩了回来。

    惊恐的目光在祁瑞霖的红疹上流连。

    将军他,他当真得了花柳病?

    不过听说,祁瑞霖在被认回祁家,成为龙武将军前,过得都是苦日子。

    被认回祁家后,或许是第一次品尝到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

    所以成日里都在外面花天酒地、夜夜笙歌。

    有皇商为了讨好祁瑞霖,还在城郊专门建了个庄子。

    把各种环肥燕瘦的美人儿送给祁瑞霖耍玩。

    有段时间,甚至还有祁将军天赋异禀,能夜御七女的谣言传出来。

    祁瑞霖觉得这是对他的奉承,便也笑着没有澄清。

    这样荒淫无度的生活,直到祁家与柳家定下婚约,才有所收敛。

    可谁知道是真的收敛了,还是避着柳家的耳目,在背后偷吃。

    而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庞若是真的怕祁瑞霖染上了花柳病。

    祁瑞霖虎目圆睁,一个巴掌狠狠甩过去。

    “你也敢怀疑本将军染了花柳病?”

    庞若被抽的半边脸都肿了起来,连连道:“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可身体,却非常诚实地不敢靠过去。

    “哎,回春堂的郑大夫不是在这里吗?让郑大夫看看不就知道是不是花柳病了?”

    很快,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头被推了出来。

    他脸上满是恐慌,心中简直懊悔到了极点。

    早知道就不来这里凑热闹了呢!

    “老夫医术不济,看不准,看不准地!你们快放手,老夫要回去坐诊了!”

    祁瑞霖厉声喝道:“不许走,你,过来给本将军诊脉!听到没有?”

    郑大夫苦着脸走上前来,颤巍巍地伸手搭上脉搏。

    祁瑞霖剧烈喘着气,低吼道:“诊出来什么脉,大声地告诉所有人!”

    “要是敢有半句虚言隐瞒,别怪本将军不气!”

    他这般强硬,倒是让围观众人对之前的想法产生了怀疑。

    难不成这位祁将军真的没得花柳病?

    所以才敢让大夫当场给他诊脉。

    郑大夫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他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摸上了祁瑞霖的脉搏。

    祁瑞霖满脸的不耐烦。

    见老大夫摸了半天脉也不吭声,正要大声喝骂。

    却见郑医生突然脸色大变。

    紧接着,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一把甩开他的手。

    脚下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那双浑浊的眼睛恐惧又恶心地看着祁瑞霖。

    他以为这年轻将军当真没得病。

    没想到非但得病了。

    还是花柳病里最厉害的霉疮。

    虽然做大夫的知道这种病不会随意传染人。

    可一想到霉疮病人最后那满身脓包,不成人形的模样。

    他还是觉得一阵作呕。

    回去一定得好好用药水泡泡手。

    老大夫什么话都没有说。

    可这表情,这行动,却等于把什么话都说尽了。

    人群刚刚已经围拢过来了一点。

    此时又哗的一下散了。

    所有人都用嫌恶又惊惧的模样看着祁瑞霖。

    老百姓是怕大官。

    可此时的祁瑞霖实在是太狼狈了。

    顶着一张猪头脸,无论喝骂什么都没有半点气势。

    再加上那说出去都嫌丢人,令人作呕的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