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只有她折磨人,杀人的份,何时如此刻般感受到过死亡的威胁?

    那贴在脖子上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刀。

    冰冷细小。

    可是却无比锋锐。

    只是在她脖子上轻轻一压,鲜血便伴随着刺痛,细细密密渗了出来。

    欧阳萱毫不怀疑。

    姜南溪的手指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切断她的喉管。

    她的脸重新由青转白,身体僵硬着微微颤抖起来。

    孟欢怎么都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如此急转直下。

    姜南溪到底哪来的胆子?

    敢拿刀挟持宣华郡主?

    她咬牙道:“姜南溪,你疯了吗?拿刀挟持皇家郡主,你可知是什么罪?”

    一边说,她一边朝离得最近的赖大使眼色。

    赖大立刻会意。

    刚刚那一番变故后,他吓得退到了姜南溪的斜后方。

    刚好是她的视觉盲区。

    此时接到孟欢暗示,立刻便悄无声息的摸上去。

    手中原本打算用来割姜南溪舌头的刀寒光微闪。

    猛地扑了上去!

    哗——!

    砰——!

    电光火石间,赖大扑到姜南溪面前的身体僵在了半空。

    他僵硬地颤抖地抬起手,摸向自己的脖子。

    扑哧——!

    浓稠的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来,溅了欧阳萱满头满脸。

    赖大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身体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到死都双目圆睁,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

    欧阳萱嘴唇颤抖着蠕动了一下。

    尝到了满嘴的腥臭。

    随后低下头,对上赖大死不瞑目的双眼。

    下一刻,那只刚刚切断了赖大颈动脉的手术刀,重新按在了她的脖子上。

    依旧冰冷,依旧干净细小。

    不沾染半点血腥。

    姜南溪冰冷的声音响在她耳畔:“看来你的手下并不在乎你的死活,我的警告她们半点没放在心上。”

    “既然如此,那我不如现在就切断你的喉管,让你就和这赖大一样……”

    “啊啊啊啊啊——!!”

    欧阳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眼泪鼻涕全都涌了出来,“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不想死!”

    “孟欢,你这贱人,全都不许动听到没有?!”

    “你是想害死本郡主吗?”

    “本郡主若是死了,你们这些贱奴全都给我陪葬!”

    孟欢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

    她之前根本就不敢相信姜南溪真的敢对宣华郡主动手。

    可刚刚眼睁睁看着她用一把从未见过的刀,干脆利落切断赖大喉咙的冷酷模样。

    孟欢再也不敢笃定了。

    京城不是传闻南溪县主软弱无能吗?

    这哪里软弱?哪里无能了?

    分明是个疯子!

    孟欢深吸了一口气道:“南……南溪县主,你究竟想怎么样?”

    姜南溪冷笑一声:“这话应该我来问宣华郡主和孟女史吧?”

    “我好端端地呆在家里什么事都没做,却被你们莫名其妙绑到这里,我若不自救,难道等死吗?”

    孟欢:“这……这里面可能有什么误会,刚刚我们也不过是跟县主开个玩笑!”

    “这样吧,县主只要肯放了郡主,我们保证,将您安然无恙地送回定远侯府!”

    姜南溪嗤笑一声:“孟女史当我是傻子,还是巴不得趁机害死你家郡主的性命啊?你觉得这种毫无说服力的谎话,我会信吗?我看你就是想看我亲手杀了宣华郡主,你好渔翁得利吧?行,我成全你!”

    “啊啊啊,不要!孟欢,你这贱人,你敢害死本郡主,我要杀了你!你们先给我杀了孟欢!”欧阳萱吓得大叫。

    孟欢吓得一个趔趄,慌忙大叫:“让开,你们都让开,让南溪县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