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萱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郡主,皇上不是说了吗?他只是不能下旨,强令南溪县主来参加百花宴。可若是南溪县主自己愿意来参加呢?”

    贴身伺候欧阳萱的齐嬷嬷心疼地给她处理刚刚崩裂的伤口。

    突然压低声音在欧阳萱耳边低语。

    欧阳萱哭声一顿,“让那贱人自己愿意参加?可经过昨天一遭,那贱人怎么还肯轻易到长公主府来?”

    齐嬷嬷幽幽一笑:“郡主有所不知,您身边的那位沈二公子和南溪县主是表兄妹关系。”

    “且南溪县主对这位沈二公子的感情可不一般。”

    “据说沈二公子早年缠绵病榻,是南溪县主不顾男女之嫌,不辞辛劳,贴身照顾的。”

    “沈二公子如今能活蹦乱跳地在明理书院求学,也是因为南溪县主求来了救命良药。”

    “呵呵,虽说之前与南溪县主订婚的事定远侯府世子沈翊轩,但这位南溪县主与沈二公子的关系,也绝对不一般!若是让沈二公子出面邀请她参加百花宴,你说南溪县主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欧阳萱闻言,面色一阵青紫变换。

    “贱人,果然淫荡,见到一个男人就要勾搭!”

    虽说她只是把沈翊文当萧墨宸的替身。

    可那到底是她欧阳萱的男宠。

    哪里容的了别的女人觊觎和染指?

    而姜南溪这贱人,非但与萧墨宸定亲。

    竟然还曾勾搭过沈翊文。

    这让欧阳萱怎么能不恨之入骨?

    但很快,她就低低地狰狞地笑起来。

    “不过嬷嬷你说的对,既然这贱人见到个男人就想勾搭,又怎么舍得拒绝她的二表哥呢?”

    “来人,去明理书院把沈翊文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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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远侯府。

    “二公子,您……您怎么突然回来了?”

    门房小厮看到风尘仆仆从马车上下来,脸色苍白憔悴的沈翊文,吓了一跳。

    沈翊文按着太阳穴,低低咳嗽了一声。

    正要说话。

    里头突然传来乒铃乓啷的响声。

    还有凌婉茹的哭喊声,柳蕙兰的怒骂声,还有他父亲,定远侯沈云峰歇斯底里的吼声。

    沈翊文满脸错愕:“府中发生什么事了?”

    向来端庄持重的祖母和母亲,向来威严肃穆的父亲,怎么会发出这种声音?

    小厮阿昌脸色青白,欲言又止。

    “是……是南溪县主,她伙同沈大人,强硬来府中讨要嫁妆了!”

    “什么?”

    沈翊文难以置信地惊叫了一声,“南溪疯了吗?她这样做与强抢侯府有何异?”

    他再也站不住,一把推开小厮,急匆匆闯了进去。

    侯府正厅中。

    凌婉茹看着被一箱箱抬出来的金银珠宝,简直心如刀绞。

    她真的没想到,姜南溪竟然能撕破脸到这种程度。

    竟然真的来定远侯府中强抢嫁妆了。

    “住手!你们都给我住手听到没有!”

    “那是我的嫁妆,谁准你动的!滚开,你们都给我滚开!”

    沈玥彤看到自己的嫁妆也被户部的衙役搬出来抬走,简直要疯了。

    “姜南溪,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生!”

    “我们定远侯府养你一场,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

    凌婉茹更是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哭的歇斯底里、肝肠寸断。

    “元歌,你若是在天有灵,好好看看你生的到底是个何等忘恩负义、刻薄寡请的畜生啊!”

    “只怪我当初为何要念着骨肉亲情,把人接到府中来抚养。”

    “如今辛辛苦苦一场,却反倒成了孽债了!”

    凌婉茹用手重重敲着胸口,泪如雨下,声嘶力竭:“我对不起侯府,对不起公婆,对不起我子女啊,是我执意将唯一的外甥女带回家,却给侯府招来了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