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盼夏取出腰间的玉牌,声音软糯,还带着几分哭腔道:“我要进宫找姑姑……姑姑说过,只要我想找她,拿出这块腰牌,什么时候都能见到她的?”

    她哭的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姑娘,迫不及待地想要找长辈撑腰。

    鼻子眼睛都红彤彤的,看上去格外无害可怜。

    侍卫一见她的模样,便放下了一半戒心。

    等看到她拿出的腰牌,严肃的脸上立刻便堆起了讨好的笑容。

    “原来是赵小姐,您是要去探望赵贵妃吗?”

    赵盼夏怯生生地点头,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小声道:“我……我能去找姑姑吗?”

    “当然可以!”侍卫笑着放行,“您手上既有赵贵妃给您的通行腰牌,自然是能随意进宫的。不知是否要属下给您安排轿辇?”

    话音未落,侍卫的嘴却张得大大的。

    眼珠子差点凸出来。

    只见刚刚还哭唧唧,软的仿佛一滩水的小姑娘。

    在他们放行的一瞬间,就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眨眼之间,连个影子都看不到了。

    什……什么鬼?

    ……

    赵盼夏早不是第一次进宫找赵贵妃了。

    她一路轻车熟路便摸到了赵贵妃的宫殿。

    身形如风刮入殿中的时候,甚至连守在外面的侍卫和宫女太监都没来得及反应。

    “姑姑,我……我想见皇上!”

    赵盼夏一边闯入殿中,一边急促的低喊着:“姑姑,你带我去见皇上好不好?我有急事要求见皇上……”

    声音戛然而止。

    整个宫殿中,死一般的寂静。

    许久之后,守在门外的宫女和太监才急急冲进来。

    噗通跪倒在地:“皇上恕罪,贵妃恕罪,二小姐速度太快了,我们……我们没能拦住!”

    只见坐在赵贵妃寝宫上首的,赫然是脸色略有些苍白的永熙帝萧文昭。

    赵贵妃正将香茗递到永熙帝手中。

    看到傻傻站在眼前的外甥女,忍不住蹙眉。

    “盼夏,怎么一把年纪了,还毛毛躁躁的?愣着做什么?还不参见皇上?”

    赵盼夏猛地醒过神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结结巴巴道:“臣女赵盼夏,参……参见皇上!”

    她平日就社恐。

    尤其害怕见那些位高权重的人。

    因为母亲和父兄总要告诫她,在这些人面前不可言行无状,不能给家族丢脸。

    若不是为了姜南溪交代的任务。

    她是恨不得这辈子永远没有单独参见皇上的时候。

    刚刚凭着一腔热血,喊着“求见皇上”便冲进来了。

    此刻真的面对永熙帝,赵盼夏的社恐属性瞬间发作。

    险些要哭出来。

    还好永熙帝今日心情不错,笑了一声道:“行了,起来吧。既是轻韵你的外甥,便也不是外人。你急着求见朕,究竟有何事,起来回话吧?”

    赵贵妃:“还不扶二小姐起来?”

    等宫人将赵盼夏扶起来,又搬椅子让她坐下。

    赵贵妃细细打量赵盼夏,眉头蹙的越发紧。

    外甥女此时的模样,实在是能用狼狈来形容。

    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的,鬓发散乱。

    袖子和裙摆上沾着不少土。

    额上出了一层细汗,还有几缕发丝黏在脸上。

    哪有半点大家闺秀的端庄模样?

    但碍于皇上在场,她只是轻斥了几句,便问道:“盼夏,你急着求见皇上,究竟有何事?是爹娘让你进宫来的吗?还是……府中发生了什么事?”

    赵盼夏忍不住看了周围的宫人一眼。

    嗫嚅道:“臣女有……有些话想单独对皇上说。”

    赵贵妃便挥手让宫人都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