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慕灵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无邪先炸了。
“你们回屋?睡觉?!”
梨簇理所应当的点头。
“对啊,这屋里就两张床,你和王萌睡呗,我和姐姐就不跟你们在这儿挤了。”
梨簇一边说一边对张慕灵做出一副“看我多懂事儿”的表情。
无邪眯起眼睛,咬牙微笑。
这小子跟他玩儿这套是吧!
他活了这么多年还能玩儿不过他?
“我刚才问过了,这儿就只剩下一间单人房了,梨簇背后还有伤,跟你挤不太好,要不就留这儿,他睡床,我打地铺就行。
反正我都习惯了,你不用担心我着凉。”
无邪说着还做出一副他善解人意,受尽苦楚的样子。
看的梨簇一阵恶心,忍不住背着张慕灵朝无邪翻白眼。
无邪不理会梨簇,只是微笑的看着张慕灵。
张慕灵回头,目光落在梨簇的背上,现在还没到古潼京,地图不能出事儿。
“好,那我先回去了。”
说完,就转身离开,完全没注意到身后那两个男人已经用眼神大战八百回合了。
张慕灵一走,无邪就收起笑脸,冷嘲热讽。
“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种天赋?小绿茶!”
梨簇还记恨着无邪从中作梗,语气自然也是好不到哪里去。
“我和我女朋友睡一起天经地义!你个老男人多管什么闲事?”
无邪嗤笑一声。
“梨簇,你别想偷着上分,给我老实在这儿待着!
还有,我这叫有成熟的魅力!你个小屁孩不懂别乱说!”
梨簇别过脸,一脸不屑。
“万一姐姐就喜欢年轻的肉·体呢?”
无邪回头,上下扫视梨簇。
“就你?小弱鸡!还是成熟的思想更吸引人!”
“哼!”
*
张慕灵回到苏格尔为她准备的屋子,果不其然只有一张床。
屋子里的设施简单,除了一张床,也就只有一个床头柜和椅子。
张慕灵也不是那种对居住环境挑剔的人,环顾四周,没发现什么问题后就和衣睡下。
刚躺下,就听到外面有人的脚步声经过,张慕灵睁开眼睛,从门缝看过去。
是摄制组的果子,她经过她这间屋子,去无邪那间敲门。
过了一会儿,张慕灵听见开门的王萌和果子的对话。
她是来借止痛药的。
张慕灵沉思,这是什么情况?回想起晚上吃饭的时候叶枭也是一副非要喝水但浑身疼痛的感觉。
再联想到她刚回来时无邪给她的那杯水和对方的反应。
她总觉得有什么事儿在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跑。
果不其然,第二天叶枭的尸体被发现了。
张慕灵站在一旁,看着无邪和苏难围着叶枭的尸体分析。
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对方的症状和果子来借止痛药这件事儿。
苏楠和无邪争执着叶枭的死因,张慕灵靠在墙边。
“他这种伤口只能是自己割自己。一看就是用小刀片一下下割的……”
张慕灵听到这话,忽然回神,眼睛落到无邪的胳膊上。
那里,也有几条和他形容的一样的伤口,也是他自己割的吗?
似乎是察觉到张慕灵的视线,无邪状似无意的侧过身,把袖子拉下去。
张慕灵沉下眼眸,她想,这个地图解读机或许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
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去古潼京?
那个马老板是为了宝石,那么无邪呢?她可不认为仅仅是收了钱那么简单。
张慕灵一阵头疼,一想到自己到古潼京屠龙还得照顾这几个普通人,她就一肚子气。
还不知道后勤部到时候能不能跟上,如果能跟上,她一定要把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一起打包扔到北极去!
不知为什么,张慕灵又想起了黑瞎子。
希望他能跟上队伍,这样就算后勤部没到,她也能把这些人交给对方。
无邪一转身,就看到张慕灵靠在屋檐下,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是想到了什么?”
张慕灵回过神,看了无邪一眼,就头疼的离开了。
无邪被这一眼看的莫名其妙。
什么意思啊?他就这么招人讨厌?连话都不想跟他说?
张慕灵离开后,径直走到大厅,坐到餐桌前,看着不远处摆放的水壶。
她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无邪和苏楠回来,当着大家的面说了自己的发现和猜测。
可当无邪说叶枭是自杀的时候,却引起了老麦的极度不满。
他指着无邪破口大骂,用词粗鄙,引得张慕灵直皱眉头。
索性,苏楠一直关注着张慕灵,见对方表情不对,连忙把自己手下叫了回去。
“关大老爷,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总得有证据吧,不能仅凭一句话,就让我们相信叶枭是自杀的!”
无邪摊开手。
“你们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也有可能是被毒死的。”
老麦看见无邪这副样子就来气。
“你刚才还说是自杀,现在又说被毒死,姓无的,你把我们当傻子是吧?”
说着就要冲上来跟无邪理论。
张慕灵皱着眉,这个人真的很讨厌。
她顺势抽过一旁的筷子,朝着老麦的手掌捅过去,直接将其钉在桌子上。
一时之间,周围人震惊。
老麦也痛苦的叫喊出声。
张慕灵面无表情的开口:
“吵死了,安静。”
此话一出,周围顿时鸦雀无声,张慕灵满意的点点头,把目光落在老麦身上。
“你不是傻子吗?”
老麦感受着手掌处传来的痛苦,虽然愤怒,却不敢说不,因为他知道,比起之前那个人的下场,自己已经算幸运的了。
那突然炸裂开来的碎肉,直到现在他还记得。
“……我是!我是傻子!您就别跟我这个傻子一般计较了……”
张慕灵松开拿着筷子的手。
“我现在脾气已经好很多了,不要再惹我不痛快,要知道,你在我的名单里,是可以杀的那一类。”
张慕灵向来有自己的行事准则,像老麦他们这种杀人如麻,作恶多端的,她都会把对方归类到“可杀”这一类。
老麦小心的握着手掌,连忙后退,一边退一边点头,说:“我知道了!我知道!”
无邪见没人说话,才站出来,把自己的猜测一一说出。
话里话外就是——在座的各位都有嫌疑!
话题又僵在这里,无邪不经意间拿起水杯,在其他人都看不见的地方,把水泼到梨簇的裤子上。
“苏老板,小孩儿吓尿了。”
梨簇刚要反驳,就听见无邪开口:
“脏!”
这一个字突然唤起了梨簇的记忆,他脸色不自然的往张慕灵那里看了一眼,才不好意思的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