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灵抿了抿嘴唇。
“我没有。”
楚子航轻微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你骗人,慕灵不会主动说和你在一起。”
张启灵什么都不记得,只知道自己喜欢一个人,对方和他的关系亲密。
结果突然冒出这么多人阻止他们在一起。
一时之间有些委屈。
“她喂我吃橘子,还脱我衣服……我以为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无邪看着小哥这副可怜的样子,有些不忍心。
小哥什么都不记得,慕灵还不在意这些,会误会也很正常。
王胖子看着无邪已经逐渐说服自己,不禁叹了口气。
他在这儿纠结啥啊?人家自己都学会给情敌找借口了。
虽然他也觉得小哥可怜……
楚子航把目光转向张慕灵,神色复杂的说:
“你……脱他衣服了?”
张慕灵点点头。“看纹身。”
楚子航沉默了,他能说张慕灵吗?
舍不得。
楚子航头疼的闭上双眼。
思索片刻,他决定和这个失忆人士谈谈。
“你们之前没在一起,而且你们有血缘关系。”
张启灵有些失望的低下了头,他还以为张慕灵已经和自己自己在一起了呢。
“张家族内通婚。”
这六个字给楚子航的震撼不低于当时在黑瞎子手里里听到的消息。
他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封建陋习!”
张启灵没有说话,虽然他本能觉得对方形容张家形容的对。
双方僵持不下,最后还是谢雨辰出来说话,才维持了表面的祥和。
黑瞎子一脸失望,还以为能看到楚子航和张启灵打起来呢。
张慕灵靠在霍秀秀肩上,百无聊赖的坐着。
本来以为能在张启灵这里问到一些有关于青铜门后龙文的事情。
没想到他失忆了!
现在只能想办法帮他找回记忆,否则他们连青铜门在哪儿都不知道。
谢雨辰随手递给张慕灵一个橘子,顺便不动声色的拦住想要靠过去的黑瞎子。
“我查到当年有一个叫楚光头的人和无三省还有小哥一起盗过墓。
前些日子刑满释放了,手下把人带了过来,从他那里知道一点有关于小哥的事情。”
无邪顿时松了一口气。
“小花儿,还好有你。”
无邪知道能从这种人嘴里知道信息,免不了要花钱,可他现在每天吃泡面,确实不太像个富二代。
毕竟无家有钱不代表他有钱。
谢雨辰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过信息不多,只知道张启灵之前是四阿公的人。
说来也巧,我们这里可不止一个人给四阿公干过活。”
谢雨辰看向黑瞎子,嘴角还挂着玩味的笑。
作为曾经和张启灵一起在四阿公手底下干过的人,他不信黑瞎子和张启灵不熟!
说不定,真正了解张启灵的反而是这个大黑耗子。
无邪想起曾经在云顶天宫时的那个老头,奇怪,当时怎么没发现小哥和四阿公还有这层关系?
黑瞎子见大家都看向自己,就连哑巴张和慕灵都把视线放在了他的身上。
叹了口气,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花儿爷,你看你给那个楚光头一笔钱,也不好厚此薄彼是吧?”
谢雨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个财迷!
“说吧,少不了你的。”
黑瞎子坐在椅子上,环顾四周,在心里挑选能说的信息。
“当年我在四阿公手底下干活,有一次回去就看见哑巴被关在一个竹篮里抬回来。”
无邪皱紧眉头。
“抬回来?为什么?”
“你着什么急啊!听我说!
我问过才知道,当时四阿公去了一个墓,那里边凶的很,当地人放了一个用来探路的饵进去。”
谢雨辰疑惑。“饵?你当这是钓鱼吗?”
黑瞎子笑出声。
“也差不多,用饵把那些脏东西都钓出来,这样后面进去的人就能安全些。”
无邪不懂。“可这跟小哥有什么关系?”
黑瞎子墨镜下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张启灵。
“因为这个饵是人!而这个人就是哑巴张。”
屋子里的所有人因为这句话而震惊。
黑瞎子反而一直悠闲的继续说:
“那个墓自从哑巴下去后就被从外面封死,一个星期过去了,四阿公才带人回去看。
结果,哑巴居然从那里活着出来了,四阿公惜才,就把哑巴带了回来。
忘了说了,当时他们都管哑巴叫……阿坤!”
寥寥几句话,就让在场所有人心情沉重。
黑瞎子虽然没用什么夸张的词汇去讲述这段故事,但其中给人的震撼却难以言表。
楚子航皱着眉看向张启灵,虽然高中后去了卡塞尔,但好歹是在红旗下长大的人。
对于这种用活人蹚路的行为,他很排斥!
更不要说基本上被放在温室里的无邪了。
他甚至已经眼含热泪了。
“七天啊!你被他们关在里边吃什么喝什么啊?!
他们也太过分了!小哥这么多年受了多少苦啊!”
王胖子拍了拍天真和小哥的肩膀,叹了口气。
“黑爷,你知道那帮人当初在哪儿找到小哥的吗?”
黑瞎子思索片刻。
“我记得,好像是在广西的一个村子里,当时那群人看他神志不清,还以为是个傻子呢。”
黑瞎子话音刚落,就看见张慕灵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张启灵旁边盯着张启灵的脸看,把哑巴都看脸红了。
黑瞎子第一时间看向楚子航。
“什么情况?你不拦着点吗?”
楚子航垂下眼眸,不想搭理黑瞎子。
黑瞎子叹了口气,又不能上手把张慕灵拉开。
只能看着对方用手指戳着张启灵的脸。
张慕灵疑惑的用手指戳着张启灵,眼眸中逐渐涌起雾气。
可眼神和表情却丝毫没有变化,就像在发呆一样。
张启灵疑惑歪头,但也没阻止张慕灵,放任对方的动作。
所有人都一头雾水,只有楚子航知道,这是很久以前张慕灵第一次接触世界时的动作。
那时的她也是像现在一样,用手指触碰着所有她能触碰的东西。
张慕灵垂下眼眸,低下头,靠在张启灵身上,就像同类之间依靠在一起的相互取暖。
嘴里轻声说:
“没关系,我们是一样的。”
不是因为血脉,而是那种对世界的脱离感。
自从张启灵醒过来什么都不记得之后,张慕灵总是能从对方身上找到熟悉的感觉。
就好像曾经的自己一样,对整个世界的陌生,对自己存在的疑惑……
张启灵瞳孔颤抖,过了半晌,看着张慕灵轻声“嗯”了一下,如同回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