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重生八零:山河猎户,从家徒四壁开始 > 第40章  队里的肉咱不要!青山兄弟,敞亮!
    村公所的大院子里,此刻简直比过年时还要喧腾百倍!

    那头三百多斤的野猪王,如同一座小肉山,沉甸甸地横亘在临时搭起的粗木案板上。

    油亮的黑色鬃毛下,是厚实得惊人的皮肉。

    空地架子上烧着一大锅开水,赵大志亲自操刀,雪亮的杀猪刀使得虎虎生风。

    旁边两个村里手艺最好的屠户,正满头大汗地打着下手。

    杀猪刀切割皮肉发出“唰唰”的利落声响,带着一种让人心头发颤的节奏。

    雪白的肥膘暴露出来,足有三指厚!

    明晃晃的,简直能晃晕人的眼!

    下面是鲜红紧实的瘦肉,纹理清晰可见。

    大斧头剁断骨头的“咚咚”沉闷撞击声,一声声,都像是重锤敲在围观村民的心尖上。

    激起一阵阵难以抑制的兴奋颤栗。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刺鼻的血腥气。

    但这血腥气中,却奇异地混合着一种油脂加热后特有的、能让人近乎疯狂的浓香。

    仿佛已经闻到了猪油渣滋啦作响、肥肉炖土豆冒着热气的香味!

    “我的亲娘嘞!快瞅瞅那膘!雪白雪白的!这么厚!”

    有人扯着嗓子怪叫,声音都走了调,口水差点流下来。

    “肥!就得肥!这膘炼出来的猪油,能香掉舌头!过年蘸豆包,绝了!”

    “看看那五花三层的!多板正!赵队长,给俺家留那块,俺家那小子馋肉馋得天天哭!”

    “去去去!都别挤!按人头分,家家户户都有!少不了谁的!”

    赵大志吼着维持秩序,嗓子都快喊哑了,脸上却全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山湾村四十多户人家,粗略一算,每家差不多能分到七八斤肉和下水!

    还有带着不少肉的大骨头!

    这在往年,是连做梦都不敢想的好事!

    村民们伸长了脖子,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案板上那些被分割开来的、肥瘦相间的诱人猪肉。

    一张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洋溢着近乎狂热的喜悦。

    这个年,托陆青山的福,真能过个油汪汪的肥年了!

    人群边缘,钱寡妇死死地盯着那晃眼的肥肉。

    又看看被赵永年等人围着、隐隐成为焦点的陆青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变幻不定。

    她听到周围人对陆青山的感激和赞叹,只觉得那些话像一根根烧红的针,狠狠扎在心上。

    气得浑身发抖,指甲又深深掐进了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

    偏偏,她一个字也不敢反驳。

    赵大志一边挥汗如雨地分割着,一边心里对陆青山的佩服又添了几层。

    这小子,不光是打猎的狠角色。

    这做人做事,更是敞亮得让人没话说!

    就这一手,直接把全村老少爷们的心都给拢住了!

    不少人眼尖,很快发现陆青山、赵铁柱和刘富贵三人,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挤在人群里翘首以盼。

    他们三人就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的大树下,看着热闹,低声交谈着什么,显得格外平静。

    “诶?青山他们哥仨咋不过来排队领肉?”有人好奇地问。

    旁边立刻有人用带着浓浓羡慕和一丝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你傻啊?人家打了六头!自家院里还躺着三头呢!能差这点儿?”

    这话里的酸味和佩服,复杂得很。

    赵大志也看见了。

    他擦了把额头的热汗,隔着攒动的人头,扯着嗓子大声喊道:“青山!铁柱!猴子!你们仨也过来领一份!”

    “这是队里的!人人有份!不能少了你们打猎的功臣!”

    陆青山闻声,笑着抬手摆了摆。

    他的声音平静,却清晰地穿过鼎沸的人声,传到众人耳中:“赵叔,真不用了!”

    “这头猪,本就是送给队里乡亲们的,我们就不跟着占大家伙儿的便宜了。”

    “家里还有,够吃了。”

    赵铁柱憨厚地挠了挠后脑勺,嘿嘿直笑,表示赞同青山哥的话。

    刘富贵也使劲点头。

    尽管他的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眼睛几乎要粘在那晃眼的猪肉上挪不开了。

    但青山哥说了不要,他就坚决不挪动一步。

    这话一出口,围观的村民们看向陆青山的目光,顿时变得更加复杂了。

    有敬佩。

    有感激。

    甚至还有一丝丝发自内心的惭愧。

    人家冒着生命危险打回来的猎物,出了最大的力气,最后连集体分的肉都不沾染分毫。

    这份胸襟,这份气度……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以前真是瞎了眼,错看他了!

    赵大志心里也是感慨万千。

    这陆青山,是真的脱胎换骨了!

    变得让人敬佩,让人心服口服!

    他沉吟了片刻,对旁边一个正在帮忙收拾下水的精壮汉子低声吩咐了几句。

    没过多久,那汉子便抱着一张清理得还算干净、内里还连着一层薄薄板油的巨大野猪皮,快步走到了陆青山面前。

    “青山兄弟,”那汉子咧着嘴,露出两排朴实的大白牙,笑容憨厚,“队长说了,肉是队里分的,你不要,俺们也不强求。”

    “但这猪皮,可是顶好的东西!”

    “又厚实又暖和,硝好了能做件皮袄,垫在炕上更是又软和又隔潮!比狗皮褥子都强!”

    “这猪是你打的,这皮,理所当然该归你!”

    这张野猪皮确实是好东西。

    坚韧厚实,上面附着的雪白板油在寒风中都泛着油润的光泽,分量沉甸甸的。

    绝对是这个年代不可多得的宝贝。

    陆青山看了看那张几乎能盖住小半个土炕的完整猪皮。

    又望向远处赵大志投来的带着善意和赞许的目光,这次没有再推辞。

    他爽快地点头:“行!那这皮我就收下了!”

    “替我谢谢赵叔,也谢谢各位乡亲!”

    他招呼赵铁柱和刘富贵搭了把手,将这张沉重而宝贵的野猪皮抬进了院子,暂时靠墙放好。

    这玩意儿处理起来相当费工夫,得等彻底腾出手来再说。

    院门外分肉的喧嚣还在沸腾,如同烧开的水,肉香和欢笑声传出老远。

    但陆家院子里,却相对安静了下来。

    角落里,那三头同样庞大、散发着冰冷而原始野性气息的野猪,静静地躺着。

    它们仿佛是三座沉默的、堆满了财富的小山。

    陆青山看着这三头真正属于自己的“私产”,心中快速地盘算起来。

    “铁柱,猴子,”他沉声招呼两人过来。

    赵铁柱和刘富贵立刻凑了过来。

    两双眼睛里都闪烁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和期待的光芒,紧紧盯着那三头野猪。

    陆青山没有绕弯子,直接切入了正题:“这三头,咱们也得分分。”

    “前天背回来的那头是我的,昨天这两头,咱们按老规矩来算。”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两人。

    “打猎不是一个人的事,出力多少,风险大小,都得考虑进去。”

    “铁柱,你力气大,每次都顶在最前面,没你扛不住。”

    “猴子,你机灵,探路放哨,以后还得指望你。”

    他指着其中一头略大些的,目光沉稳,语气不容置疑:“这头,咱们仨分。按十成算,铁柱拿三成,猴子拿两成半,剩下的归我。”

    他又指向另一头大小相仿的:“这头,也按这个比例分。”

    “对了,两只兔子,你俩一人一只,我这还有一点,先不要了。”

    “这么算,大概齐,铁柱你能分到差不多两百斤肉,猴子也能分到一百七八十斤。”

    “你们觉得有没有问题?”

    这个分法,看似陆青山占了大头。

    但无论是赵铁柱还是刘富贵,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没有陆青山,别说肉了,汤都喝不上一口。

    是陆青山带着他们找到的猎物,是他指挥着打下来的。

    更是他指挥规避了多少风险。

    这个分配,已经很公道了,甚至可以说是陆青山让利了。甚至可以说是陆青山在照顾他们,让他们占了大便宜!

    赵铁柱嘴笨,一张黑脸涨得通红,激动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他只是一个劲儿地用力点头,嗓子里像是堵了团棉花,瓮声瓮气道:“俺…俺都听青山哥的!”

    “没、没问题!”

    “没青山哥,俺连口热乎肉汤都喝不上!”

    他心里头,像是烧起了一锅滚烫的开水,热乎乎的,几乎要从胸膛里漫出来。

    两百斤肉啊!

    那可是实实在在的两百斤肉!

    老娘明年的药钱,家里一整年的嚼用,这一下子,就都有着落了!

    这日子,是真的有盼头了!

    这份恩情,比山还重!他赵铁柱,得记一辈子!

    刘富贵更是激动得浑身都在轻微地发抖,瘦小的身板仿佛都挺直了几分。

    他那双总是带着点怯懦的眼睛,此刻亮得惊人。

    心里的小算盘扒拉得飞快,快得几乎要冒烟。

    一百七八十斤肉!

    再加上昨天那头小的,他加起来能分到两百多斤肉!

    两百多斤!

    足够他那两个成天面黄肌瘦、见了点粮食眼睛就往外冒绿光的弟弟妹妹,敞开了肚皮吃到明年开春!

    再也不用挨饿了!

    他鼻子猛地一酸,眼眶瞬间就红了,连忙低下头,使劲吸了吸鼻子,用力点头道:“俺、俺也听青山哥的!绝、绝没问题!”

    “谢谢……谢谢青山哥!”

    陆青山看着两人这激动又无比感激的样子,心里也彻底踏实了。

    他伸手,重重拍了拍两人的肩膀。

    “自家兄弟,往后别老说谢不谢的。”

    “这肉,是咱们三个一起,拿命从老林子里换回来的,是咱们应得的。”

    他呼出一口长长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凝成一团雾。

    目光再次落到院子角落那三座沉甸甸的“肉山”上,眉头却微微蹙了起来。

    “不过,”他沉声道,“这加起来六百多斤肉,怎么尽快处理掉,还得好好合计合计。”

    “放久了可不行。”

    “天再冷,这血腥味也容易招来黄大仙,再就是化了坏了就糟蹋了。”

    这,才是眼下最紧要,也最棘手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