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美人抽了抽嘴角,脸上强带起笑意,“不必言谢,江侍卫不嫌弃我厨艺不精就好。”她抬眸看向长孙凌,“大王,今晚妾准备了一支舞,大王可愿来云欢殿?”
长孙凌拿着朱砂笔埋头批折子,“本王有空就来,你先退下吧。”
吴美人脸上有些失望,原本以为宫中嫔妃都被撵出了宫唯独留下她一个,大王会待她有所不同,结果到头来还是和往常一样。
她不是那个能让他耐心温柔对待的例外。
吴美人屈膝行礼,转身离开。
江寒对长孙凌道:“大王,子嗣为重,您若是不碰吴美人,这哪里来的皇子?”
长孙凌横他一眼,“要你管。”
“奴才也不想管,这不是大王您不把子嗣放在心上,是国师说要经常督促您接见嫔妃。”
长孙凌合上手中奏折,扔在一边,“吴美人性子太温顺,本王不喜。”
江寒脸上我明白了的表情,“原来大王您喜欢辣的,不如这样,奴才出宫给您找辣的去?保证辣到您兴奋。”
长孙凌拿折子扔他,“本王还喜欢清蒸的呢!滚!”
江寒接住扔来的折子,“原来大王您还喜欢清纯的?奴才现在就给您找去!”
说罢,就要往外走。
长孙凌:“......”
“回来,把月霓凰给本王叫来。”
江寒眸中惊讶,“大王,原来您喜欢烈的?小心....小心她把您撕了!”
长孙凌怒火中烧,“你特么给本王滚!”
江寒被吼得愣了愣,“是,是,奴才这就滚。”
只见一八尺络腮胡大汉,从殿中央滚到殿门口,再滚出门外。
“........”
长孙凌抚了抚眉心,觉得头疼。
江寒到了偏殿,见殿门大开着,进了殿中。月霓凰正坐在窗口摘探进来的白玉兰,花瓣飘飘洒洒的落了满案几桌,但她手中却没摘到几朵。
“大王传唤,让你前去正殿。”
月霓凰没看江寒,只是继续摘花,“不去。”
她又不是长孙凌的奴才,他的令对她来说没用。
江寒恐吓,“不去就是违抗大王口谕,得挨板子。”
月霓凰拿着白玉兰闻了闻,恬淡馥郁的香味,舒心凝神。
江寒见月霓凰无视他,冷着脸道:“你等着,我现在就去告诉大王你抗旨。”
月霓凰嗤笑一声,“快去告状,我等着你。”
江寒回到主殿中,告知长孙凌月霓凰抗旨的事,说她不愿来殿中,态度极为恶劣。
长孙凌放下手中的朱砂笔,脸色微沉,轻蹙着眉目,走至偏殿。
月霓凰站在窗口继续摘白玉兰,顶端枝头上盛开的玉兰被她摘了一半。
长孙凌脸色冷如冰窖,语气斥责,“月霓凰你干什么?给本王住手!”
白玉兰是她能摘的么?
她哪里来的资格?
月霓凰见他这么生气,故意又摘了一朵,“干什么?眼瞎啊,摘花儿咯。”语气里带着一丝挑衅,凤眸转盼间隐藏不住的厌恶之意,长孙凌一来这殿中,整个充满白玉兰花香的殿内都变得恶臭了。
“月霓凰,你似乎忘记了本王昨晚对你说的话。”她若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怒他,他不介意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月霓凰自然记得,不过她不信长孙凌会碰她,“我就摘些白玉兰你也要管,一朵白玉兰也触了你的逆鳞?”
他的逆鳞怎么这么多?
她好像时时刻刻都触到他的逆鳞,触得太多,不如把逆鳞拔了算了。省得他日日像头暴怒的狮子一样,吼来吼去,不废嗓子么?
“你知道这白玉兰谁种的么?你肮脏的双手只会玷污了它!”月霓凰每个动作、每个神态,都在惹他生气。
月霓凰突然想起昨晚地板之上雕刻的白玉兰,就是因为她踩了白玉兰地板才掉入了冰室,难不成这偏殿唯一的一株白玉兰是长孙轻茗种的?
大概也只有是她种的,她碰了白玉兰才会惹得长孙凌这般生气。
“不知者无罪,我不摘了还不行么?”她就想喝茶,她从小喝茶长大的,喝了大半月白开水,她实在是忍不了了,想着白玉兰开了,摘些来泡水喝。
长孙凌道:“你以为不摘了就能弥补你犯的错?你把花给本王接回去!”
月霓凰:“......”
江寒在长孙凌耳边小声道:“大王,您有点无理取闹了。”
长孙凌横他一眼,恨不得一根绣花针飞过去缝上他那张嘴。
“花...接上去?长孙凌,你故意为难我是吧?”她缝个衣服都缝不好,更何况是把花接到枝头上?
“做不到是吧?你摘花的时候不是挺能耐么?既然你做不到,那就去种树,椒兰殿里里外外,都给本王种满白玉兰。”
月霓凰给他个白眼儿,“天气太大,不种。”
长孙凌走近她,一把将她从窗口扯下来扣在怀中,在她耳旁道:“不种可以,那本王就依照昨晚说的,操、你一夜。”
“你.....恶心!无耻!你小心不得好死!”月霓凰破口大骂。
长孙凌粗鲁的甩开她,拍了拍胸前毫无尘垢的衣衫,似乎觉得月霓凰脏极了,“本王没有那么多耐心了,你不是有极强的自尊么?从小就生在忠勇侯府,正室嫡出,万千宠爱,战场上更是所向披靡,人人敬你,人人爱你,你的自尊应该被别人、被自己捧到了灵魂至高处吧?那本王就将你放在至高处的自尊拉下来,踩在淤泥里,让你脏、让你恶、让你恨自己、让你卑贱到尘埃,至深渊。”
月霓凰心中生起怒意,想毁去她自尊是吧?
她若卑贱,他又能好到哪里去?
“燕王陛下说得对,本郡主正室嫡出,身份尊贵,金枝玉叶,不像某些人,吴国妾生子,刚出生就抱来燕国为质,没爹疼没娘爱,想必曾被人踩在泥里,让你学一声狗叫吧?!”
长孙凌脸色阴沉,右手紧握成拳,眸底迸射出一抹寒光,似乎再难抑制住怒意,只单单一个眼神似乎就能把月霓凰千刀万剐。
学狗叫。
学狗叫.....
脑袋里不断的回响着这三个字。
“吴国妾生子,低贱如狗!”
“名字都没有!我们就叫他阿狗!”
“阿狗,阿狗,阿狗.....”
“是条狗啊!哈哈哈....”
长孙凌眸子赤红,脑袋突然疼痛起来,像要炸裂。
脖颈青筋渐起,肌肤泛红。
一阵阵的抽痛,像抽筋拔骨,像万蚁噬心。
更像坠入地狱,不见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