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函措辞恳切,大意是有几名患者症状特殊,卫生院内医生束手无策,恳请谢芜前来会诊,事关紧急,望即刻前来。
信函是以王院长的名义发出的。
下午三点,谢芜刚开完会,就看到一个气喘吁吁的年轻人站在院门口。
“请问是谢芜同志吗?卫生院有急症病人,王院长让我来请您过去看看。”那年轻人满头大汗,手里攥着一封皱巴巴的公函。
谢芜接过信函,仔细看了看内容,眉头微蹙。
卫生院不就是谢轻轻的单位?邀请会诊?
虽然谢芜觉得有点问题,但病人当前,她不能见死不救。
她折好信函,点点头:“我收拾一下就去。”
半小时后,谢芜背着药箱,匆匆赶到了卫生院。
卫生院的走廊上人来人往,忙碌而嘈杂。
谢轻轻站在走廊拐角处,看到谢芜来了,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笑意,迅速迎了上去。
“姐,你可来了!王院长找了你半天呢!”谢轻轻一把拉住谢芜的手,语气急切。
谢芜看了看四周,没有见到王院长的身影,轻轻抽回手:“病人在哪个病房?症状怎么样?”
“在隔离病房,情况不太好,你赶紧跟我来吧!”谢轻轻边说边走在前面引路。
谢芜跟着妹妹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一间偏僻的病房前。
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痛苦的呻吟声。
“就是这间,姐,你快进去看看吧。”谢轻轻打开门,示意谢芜进去。
病房里光线昏暗,只有一个病人躺在床上,浑身发抖,呻吟不止。
芜不疑有他,快步走到床前,刚要检查病人情况,却听到身后“咔嚓”一声,门被锁上了。
她猛地回头,正对上谢轻轻得意的目光。
那“病人”也停止了呻吟,慢慢坐起身来。
“谢医生,久仰大名啊。”那人脸上带着轻浮的笑容。
谢芜一下明白了什么。
她冷静地看了看周围,发现这根本不是正常的病房,而是一间改装过的储藏室。
“谢轻轻,你到底想干什么?”谢芜声音冰冷。
谢轻轻靠在门边,脸上的笑容变得狰狞:“姐姐,你说我想干什么?当然是要你身败名裂!”
她指了指床上那个男人:“这位是刘大夫,被你那好男人君辞批评过的人,他对你可是很有兴趣呢。”
刘大夫站起身,向谢芜走来:“谢医生,别怕,我们就是好好聊聊,要不然,一起喝点东西?”
他晃了晃手中的酒瓶。
谢芜后退一步,心中已有了计较:“谢轻轻,你觉得这样就能陷害我?”
“当然不止这些。”谢轻轻冷笑,“等会儿会有人来偶然发现你和刘大夫在这里的丑事,到时候,就算君辞再相信你,也救不了你的名声!”
谢芜看着妹妹扭曲的表情,突然感到一阵悲凉。
不论前世今生,她从未有过主动害亲生妹妹的想法,可谢轻轻却……
“谢轻轻,我劝你最好不要这样做,我们是亲姐妹。”
“亲姐妹?”谢轻轻尖声笑了起来,“亲姐妹就该让着我,凭什么好事都让你占了?君辞本该是我的,基地的一切本该是我的!”
谢芜没有再说话,而是警惕地看着逐渐逼近的刘大夫。
这时,一个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王院长,这边的储藏室好像锁上了,里面有声音!”
谢轻轻脸色突变,她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过来了,而且还是和王院长一起。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一阵拍门声。
“里面是谁?开门!”王院长的声音充满怒气。
谢轻轻慌了神:“怎么会这样?不可能这么快就……”
不等她说完,刘大夫已经躲到了角落里,一脸惊恐:“你说有人会来抓现行,没说是院长啊,我可不想丢工作!”
谢芜看准时机,迅速上前,一把将谢轻轻推到一边,伸手拔出门锁上的钥匙,打开了门。
门外,王院长和几个医护人员一脸震惊地看着里面的情况。
“谢医生?”王院长惊讶地看着她,又看了看脸色难看的谢轻轻和角落里缩成一团的刘大夫,眼神立刻变得严厉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谢芜深吸一口气:“王院长,我收到了卫生院的紧急求助,说有患者急需会诊,就赶来了,谁知道刚到这里,就被人锁在了这个房间里。”
王院长皱起眉头,“什么求助?我没有派人去请你啊!”
谢芜从口袋里掏出那封信函,“这不是您发的吗?”
王院长接过信函,仔细看了看,脸色越来越难看:“这公章是真的,但这绝不是我的意思!”
说着,转向谢轻轻,“这是你干的?”
谢轻轻脸色惨白,说不出话来。
这时,刘大夫突然从角落里冲了出来:“我什么都不知道,是谢轻轻找我来的,说要我配合她演一出戏,说不会有事的!”
王院长脸上的怒气几乎要爆发:“好啊,好一出戏!
“谢轻轻,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伪造公文,诱骗同事,意图陷害,这些罪名加起来,够你吃一壶了!”
谢轻轻脸色惨白,双腿发软,几乎要跪倒在地,怨毒地盯着谢芜:“不可能,不可能这么快就有人发现,一定是你……”
“是我让人来的。”一个冷峻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
所有人回头,看到君辞大步走来,身后跟着几个穿制服的人。
谢轻轻如遭雷击,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君辞走到谢芜身边,关切地看了她一眼,确认她没事后,才转向王院长:“王院长,感谢您的配合。”
原来,王院长在谢轻轻离开后,就隐约感到不对劲,特意打电话给了君辞,说明了情况。
君辞立刻做了安排,派人暗中保护谢芜,这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谢轻轻被带走时,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谢芜看着妹妹扭曲的脸,心中百味杂陈。
王院长走到谢芜面前,满脸歉意:“谢医生,真是对不起,差点让你在我的地盘上受了委屈。”
谢芜摇摇头:“王院长不必自责,倒是那几个疑难病例,如果方便的话,我倒是很乐意看看。”
王院长一愣,随即笑了起来:“那真是太好了,那几个病人确实很棘手,有你帮忙,我就放心多了。”
谢芜跟着王院长去看病人时,感到君辞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
她回头,对他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