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轻。”张俊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警告的意味,“上次的事情,我已经帮你处理了,你答应过我,你知道的那些事情,会永远烂在肚子里,做人要守信用。”
“信用?”谢轻轻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轻笑出声,“张副团长,您跟我谈信用?当初您让我帮您留意王院长那边的动静时,可没说只帮我一次啊。”
她顿了顿,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寒意,“而且,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的目标只是保住工作了?”
张俊瞳孔微缩,“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您不是很清楚吗?”谢轻轻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带着一股毒蛇般的嘶嘶声,“我要谢芜和君辞,身败名裂!”
“你疯了!”张俊低吼道,“君辞刚刚晋升少校,前途无量,谢芜也深受领导器重,你动他们?简直是痴心妄想!”
“痴心妄想?”谢轻轻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如刀,“张副团长,您别忘了,您自己的位置,坐得也未必那么稳当,当年那批遗失的精密仪器零件,若是被翻出来,您觉得后果会是什么?”
张俊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这件事是他最大的心病,也是他仕途上唯一的污点,若是被捅出去,别说副团长,恐怕连军装都保不住!
他怎么也想不通,谢轻轻这个小小的护士,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你……你为何会知道的这么详细?”张俊的声音有些发颤。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谢轻轻重新靠回椅背,姿态放松,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重要的是,我知道,而且,我有证据。”她轻轻敲了敲桌面,“张副团长,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谢轻轻自然是因为前世的记忆,只不过重生后她一时间没想到,上次差点被辞退的事,让她猛地想起了这件事,就立刻去找了张俊保护她。
张俊沉默了,办公室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
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却心机深沉的女人,第一次感到了彻骨的寒意和恐惧。
他知道,自己被拿捏住了,而且是被死死地拿捏住了。
“你想让我怎么做?”许久,张俊才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干涩。
谢轻轻脸上重新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很简单。”
她凑近张俊,压低声音,“君辞不是要去参加下个月的联合演习吗?演习场上,意外总是难免的,不是吗?”
张俊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骇,“你要在演习中对他下手?!”
这可是军事演习,稍有差池就是机毁人亡!这女人心肠太歹毒了!
“下手?”谢轻轻无辜地眨了眨眼,“张副团长,您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说,演习中变数很多,比如……天气突变?机械故障?指挥失误?这些都是有可能发生的嘛。”
她笑得越发灿烂,“您作为副团长,在演习的后勤保障或者信息传递方面,总能找到一些……嗯,可以优化的地方,对吧?”
张俊的心沉到了谷底。
谢轻轻的意思很明显,她要他利用职权,在演习的关键环节制造障碍,让君辞出错,甚至……出事。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天人交战。
一边是自己的前途和名誉,一边是君辞这个前途光明的年轻军官的安危,以及自己作为军人的良知。
可是,谢轻轻手里的把柄就像一把悬在他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落下。
“我……”张俊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连拒绝的勇气都没有。
谢轻轻看着他挣扎的表情,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张副团长,我相信您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选。”
她站起身,理了理白大褂,“我等您的好消息。”
说完,她转身,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办公室,留下张俊一个人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却驱散不了他心头的冰冷和绝望。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一步步走上这条他极不情愿,却又不得不走的黑暗之路。
而谢轻轻走出办公楼,沐浴在阳光下,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冷笑。
张冰那个蠢货失败了,但她谢轻轻不会。
王院长靠不住,张俊这个有把柄在手的人,才是真正能为她所用的棋子。
君辞,谢芜,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她攥紧了拳头,眼中闪烁着疯狂的恨意和扭曲的快感。
第二天一早,谢芜像往常一样来到卫生队。
刚换好白大褂,整理好桌上的病例,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门被猛地推开。
进来的人是张俊,他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军装的领口也有些凌乱,全然不见平日里副团长的沉稳。
“谢医生!”张俊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焦急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快!快跟我走!救命!”
谢芜心里微微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立刻站起身,“张副团长,出什么事了?别急,慢慢说。”
“基地施工队那边出事了,一个工人被砖块砸中了头,情况很危急。”张俊喘着气说,“现在正在手术室,手术医生说情况太复杂,需要你帮忙。”
谢芜二话不说,抓起白大褂就往外走,“边走边说。”
路上,张俊简单说明了情况。工人在拆除旧仓库时,一块砖头从高处落下,正好砸中了他的后脑勺。
送到医院时,人已经昏迷不醒。
手术室里,手术医生正在紧张地处理伤口。
谢芜快速消毒,换上手术服,走到手术台前。
“情况怎么样?”
“颅内出血,压迫神经,情况很不乐观。”手术医生擦了擦额头的汗,“谢医生,你擅长中医,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谢芜仔细观察着病人的情况,眉头紧锁,颅内出血确实棘手,稍有不慎就会危及生命,而且这个年代医疗水平也有限。
中医手段,她只能尽力而为。
“我来试试。”
说着,谢芜立刻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开始施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