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孩子吃苦受罪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露面啊?”
“哎哟喂,真不要脸!”
“咳忒!”
要说这些八卦情报团唯一的优点,那就是一但抓到八卦漏洞,就能摒弃以往所有是非恩怨,众志成城站统一战线。
盛乔气定神闲拉着盛原往后退了一步,等着下一回合。
盛巍等人气得脸红脖子粗,但对着气势汹汹的捕快们,屁都不敢崩一个。
覃玉兰已经露了怯,但方才听到她孙子居然已经是个秀才,满心惊喜,还是硬着头皮嚷嚷。
“谁说我们跟儿子断绝关系了?哪家屋里没有小吵小闹啊!我辛辛苦苦生养我儿子,没证没据的谁敢说我们断绝关系了?那会她兄妹俩还没出世呢,知道什么?”
没断绝亲缘关系那这就是家事。
俗语说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意义就截然不同了。
徐力蹙了眉,跟着众人看向兄妹俩,只见女孩双眼通红,抿着嘴挽起兄长的衣袖。
“我哥哥手臂上这条疤痕,是九岁的时候被盛家人用藤条打出了血留下的,还有尾指上的刀疤,是十二岁的时候被盛家人用镰刀割伤到了骨头,养了许久才好,差点连笔也拿不住…”
盛乔快速擦了下眼睛,抬头撩起额角的刘海,“我小时候只见过两次盛家的人,第一次是七岁,我爹带我回去看他生病的母亲,让我喊了声祖母,却被踹翻在地,是我爹背着我回的家,躺床上养了一个多月才消疼…”
“这额头的伤,是我九岁的时候被盛家人用石头砸伤留下的,仅此两次,打那以后我就把他们的脸都给忘干净了…”
覃玉兰脸红脖子粗,“你,你闭嘴!”
“住口!”
徐力浓眉一竖沉喝,“听她说完!”
“对!老婆子你心虚什么!听她把话说完!”
“乔丫头,大伙都在呢,你别怕,继续说!”
“谢谢…”
盛乔垂眸,颤抖的眼睫眨下两颗水珠。
“…我爹性子温和老实,是梧桐村里出了名的孝子,若不是当年盛家人意图要我娘的命,他也不会反抗父母闹到断绝关系,虽然我们后来辗转搬去了很远的乡下,可我爹心里还是挂念着他的父母,每隔几年就偷偷去梧桐村看望…”
“他对他的父母还有期望,所以每次要么带上我哥,要么带上我一起来,他就是想让他的父母能看在孩子的份上,尽力去挽回一点已经断绝的亲情。”
“可是,我们兄妹每次跟着去就会带着一身伤痕回来,我娘心疼难耐,但她理解我爹的孝心,每次哄着我和哥哥说,祖父祖母只是还在生气而已,不是不疼我们,让我们别恨别怪他们…”
……
女孩哽咽说着,一字一泣,豆大的泪珠一颗颗砸落,砸得众人的心跟着缩一缩的。
好些个妇人都抹起了眼泪,恶狠狠瞪着呆愣的一家人。
“…后来阿娘去了,阿爹为了养活我们兄妹,天天早出晚归去帮人搬货做工,晚上回来还要编簸箕拿去卖,然后在码头干活的时候不小心被压断了腿,没钱请大夫硬生生把小毛病拖成瘫痪在床,又缺衣少食,大病小病不断把身子拖垮了…”
“哥哥没钱再去书塾,把家里的笔墨书本都卖了给爹治病,我天天帮人洗衣做工,还要耕地种田,为了省点药钱,经常要爬到深山里摘药草,摔进山洞里晕死过去,醒了也要自己爬起来慢慢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