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知道?!”
谭昌还搭着脉,神色震惊看着她,随后立刻沉了脸,“盛丫头,你告诉老夫,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盛乔故作惊讶摇头,“没有呀,爷爷,我是真的有身孕了吗?”
“…对,是滑脉,估摸着已经有两个月了。”
谭昌神色凝重往门外看了眼,压低声音,“丫头,你告诉爷爷,是谁欺负你,爷爷定会帮你讨回公道…”
盛乔愣愣捂着手腕,神色复杂摇摇头。
“没人欺负我,这是,我夫君的遗腹子…”
“夫,夫君?!”
谭昌惊愕扶着下巴,不可置信,“你,你,你已经出阁了?”
盛乔垂眸点头,神色哀伤。
“我去年成亲的,两个月前我夫君上山采药,不小心跌落悬崖去了…”
“…那,那你婆家人呢?”
“我夫君是孤儿,没有婆家人,他走后我就回娘家了。”
盛乔说着抬眼,可怜兮兮扁嘴,“可现在有了这个孩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谭昌到底是有年纪的医者,从惊愕中回神很快冷静夏日,喝了口茶震震惊。
“既是你夫君的遗腹子,那你也算是替他留下一点血脉了,这有什么不好的。”
“这样,我对这个不算精通,但总归知道点的,多翻翻医书就行,以后你不舒服就来找我把脉,安胎药什么的我也略懂些,等孩子大些我再给你推荐个稳妥的婆子…”
……
盛乔卸下这段时间的精神压力,神色轻松脚步轻快走在街上,看到街边跟着母亲挑玩具的小孩,眼神柔软,手不自觉轻轻摸上腹部。
以前她就幻想过,如果她有了孩子,那她一定不会让孩子经历像她那样的童年,她会把孩子当成小时候的自己,全力去弥补心中的遗憾。
这是上天给她的礼物。
“乔丫头?”
盛乔转头,微笑点头,“七婶子好。”
可巧,散播消息的机会来了。
“好好,你这丫头这些天都忙坏了吧,说去我屋坐坐到现在都没空,哎,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乔丫头,这是何家哥儿的母亲,你叫她胡婶子就行。”
“啊,胡婶子好,谢谢你们家常来帮衬啊。”
“哎,好好,那我也就叫你乔丫头吧。”
七婶身后还跟了个妇人,笑眯眯打量着盛乔,很是满意的模样。
“还不是你做的包子煎饼好吃,六哥儿他爹更是赞不绝口呢。”
盛乔还是如常微笑。
“你们喜欢就好,以后也请多多关照啊,婶子们慢慢逛,我去药房买点东西就回去了。”
“药房?啊,是你阿爹又病了么,哎哟,可得辛苦你们兄妹照顾了…”
“不是我阿爹,是我要买点安胎药。”
七婶子连忙打量着她,神情关切。
“咋了,哪不舒服吗,咋要买安,安,安胎药?!”
突然拔高的三个字引了不少人看来,胡婶子连手中的篮子都掉了。
盛乔故作惊吓捂着胸口,尴尬不已。
“七婶子,您,您别嚷嚷呀,怪不好意思的…”
“…不,不是,你,你买安胎药干什么?”
“安胎药自然是安胎的呀,唉,七婶,我之前就是要跟您说这事呢,就是太忙才给耽搁了。”
盛乔满脸惭愧说着,“其实我在乡下已经成亲了,只是夫君前不久已经过世,我又有了身孕,婆家也没人在了,所以才跟着我爹和哥哥来县城讨生活了,养孩子总要钱的不是吗…”
胡婶子黑了脸,捡起篮子扭头就走。
七婶还在惊愕当中,“可,可你从没说过这事啊…”
盛乔无辜眨了眨眼,“这,这我一个怀着孕的寡妇,难不成逢人就说吗,七婶子,对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瞒着您的,只是忙着生意给忘了,胡婶子这是,生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