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原面露疑惑,“…可你怎么会懂得这些呢?”

    “呃,书上看的吧,忘记是哪本书了…”

    “…可当时大夫都断言人没气了,你往孩子嘴里吹了几口气人就活了,好些人在场亲眼目睹,你现在怎么解释也晚了。”

    盛原也不再追问,神色颇为担忧,“你决定和虞姐姐合作之时就跟我说过,你想安安静静做个幕后东家,安稳在这把孩子养大,可这么一闹,你盛娘子的名头都几乎传遍北街了,毕竟是权贵满地的京城,我是担心他们若上门求医,咱们该如何应付…”

    盛乔耸耸肩,“这个简单,我给隔壁屋的陈大哥夫妻俩说明白,让他们替我出面解释就行,京城人才济济多得是好大夫,那些权贵也不能因为区区一个传言就信我一个小姑娘是神医呀,不用理会,解释清楚过些天估计就平息了。”

    *

    临近正午,盛乔在厨房教小冬做饭,外头严叔带了个清瘦少年回来。

    “少爷回来了,这是我的表外甥阿志,才十七岁,刚从乡下来不久,以前在乡下县城书斋打过杂工,略识得几个字,我才敢让他来给少爷姑娘看看。”

    梁志有些腼腆上前,恭敬弯腰。

    “老爷,少爷,姑娘。”

    盛乔打量着少年黝黑的脸庞,干净的双眼,倒是挺满意的。

    “哥哥,你和爹爹带阿志进屋说话吧,待会就能吃饭了。”

    论识人功夫,盛原向来是信妹妹的,点头带了人进屋。

    严钦跟进厨房,拿出怀里的一个荷包和一封信,“姑娘,刚才我去了趟大东家在京城的铺子,这是昨儿大东家捎回来的信,荷包是大掌柜给的,说是大东家的吩咐。”

    盛乔打开荷包看了眼,眨眨眼系好带子放入怀中再拆开信细看,片刻无奈摇摇头。

    “姐姐还真是拼啊,她说还要去趟卫洲,估计得下个月初才回来了。”

    ……

    吃过饭,盛乔看得出哥哥也挺喜欢这个安静斯文的小厮,便示意严钦去办理主仆合同等细节事宜,还给钱他带梁志上街备了两身新衣裳。

    午后,钟振大夫上门把了脉,再三保证她和胎儿都无恙,盛乔才放下心进了房间午睡,把怀里的荷包拿出来。

    距离她的那十道新菜式推出还不到一个月,虞三娘信上说各个分号来了消息,反馈极好,荷包里的三百两银票是先给她备用的,等回到临安城看了账本,再把三分利的其他钱送来。

    虞三娘豪爽大方,路上虽然她极力阻止,几次三番偷偷塞钱到虞三娘的行李中,可到底争拗不过,一路上除了给张勇张立的雇佣费用十五两,其他零零散散才花了六七两银子,用的都是她之前摆摊存的钱,卖五道菜式配方的一百两压根没动,来到京城之后才拿了二十两给盛原去上书塾和傍身。

    “哎呀,从今儿起,我也算是个有钱银啦~”

    一沓厚厚银票都是十两面值的,在京城这种地方也算常见,兑换也方便,盛乔喜滋滋数了一遍,爬上木床摸到床尾墙壁的暗格柜子打开,把绑好的荷包放到那些银票碎银中。

    *

    转眼已是八月,炎炎夏日,蝉声阵阵。

    盛乔已经满九个月,单薄的夏装显得肚子格外大,吓得盛廉小冬亦步亦趋跟着,盯得跟眼珠子似的,厨房后院都不让她去了,还谢绝了登门拜访的左邻右里,严钦也早早请稳婆过来把产房和一应物件都给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