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
盛乔微微蹙眉,“世子爷难道想告诉我,您对我有意?”
“……”
“世子爷,既然您已经知道我不是个真正的寡妇,那事情来由想必您也清楚了,没错,我从没嫁过人,但却失去清白还有了身孕,也不管世人眼光生下孩子。”
盛乔深吸了口气,双眼微微发红看着沉默不语的人。
“世子爷,我不知道您为什么查我的事,也不相信您会看上我这么一个普通妇人,但请求您看在两个没有父亲的孩子份上,看在阿妍姐姐即将和我哥哥成亲的份上,您帮我保密,可以吗?”
“…不是。”
纪砚南抬眼,眸色微沉。
“孩子们有父亲。”
盛乔一噎,顾不得细想他这句话的意思,点头说道:“对,没有父亲哪来的孩子,我也直接说了吧,我不知道孩子父亲是谁,我也不管他是山贼流寇或乡野村夫,但从我决定留下孩子的那刻起,他们就是我的孩子,我盛乔一个人的孩子…”
“盛乔。”
纪砚南闭了闭眼睛,郑重开口。
“孩子的父亲,是我。”
“……”
盛乔一愣,定定瞪着眼前俊美无瑕的脸庞,手掌不自觉捏住裙摆,捏得死紧。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纪砚南抿了抿唇,紧紧盯着她黑白分明的明眸大眼。
“去年,不,前年十月二十一,燕州南岭石头村村口的山林,我在半山腰的山洞疗伤,你上山替你父亲采药,不慎摔进山洞…”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院外候着的穆宁穆远脸色一凛,正想开口询问之时,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
“居然是你个混账王八蛋!”
“……”
混账王八蛋?
两人顿住,面面相觑。
盛姑娘在骂谁?
纪砚南感受到脸颊的刺痛,足以证明对方使了多大的力气。
他出生就是国公府嫡子,从小别说被人打,就是重话都没听过一句,此刻也愣住了。
但看着眼前浑身发抖脸色煞白的娇小女子,心里却没有丝毫的生气或恼怒,甚至那双盈着水光的通红眼睛,让他心口发酸发紧,像被无形的大手攥紧了一般。
躲在门边偷听的小冬已经成了化石,盛乔握着麻痛的手掌,急促喘气盯着眼前的人。
完蛋了!
她发什么疯?眼前这人可是动动手指头就能捏死她一家子的国公府世子!
冲动是魔鬼啊啊!
“…呜…”
脸色苍白的人儿突然掩嘴背过身去,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
“……”
纪砚南一愣,连忙起身半伸出手。
“你,你别哭,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处理好才让你无端受罪,盛乔,你别哭,我不会,不会亏待你的…”
耶?
没掀桌子?
盛乔低头戳了几下眼皮,嘶气吸着鼻子胡乱摇头。
“我,我不想听,也不想跟你说话,你,你走吧!”
“盛乔…”
“呜呜…我现在很乱,也不想说话,我求你先走吧,求你了…”
带着哭腔的软糯嗓音颤抖而忐忑,可怜得让人心疼。
纪砚南下颚紧绷,抿嘴缓缓点头。
“好,你别哭,我明日再来…”
“……”
听到院门打开又关上,盛乔快速回头偷瞄一下,拔腿冲进屋里砰一声关门落锁。
“妈呀,我都干了什么啊…”
小冬方才就让罗娘带孩子进了厢房,此刻脸色发白双腿发软扶着门。
“姑姑姑娘,你,你在干什么啊…”
盛乔一屁股瘫到凳子上,捂着加速跳动的心脏,喘了好一会儿才抬眼看向虚软的小冬。
“…他说,他是孩子的父亲,你信吗?”
“…我,我哪知道什么信不信啊,姑娘,我腿好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