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修文看向姜卫民，“爸，你怎么了？”
听到女婿颇为担心的语气，李春花潸然泪下，将凳子递给了叶修文坐下，又一一数落起了姜瓷的罪行。
叶修文听完不由皱起了眉头，“你的意思是姜瓷莫名其妙的打了你们，还搬走了家里的家具？”
李春花点头道：“对，简直可恶至极。”
叶修文疑惑道：“妈，姜瓷手无缚鸡之力，她带着一个孩子又是打人又是搬东西，即便是成年男性都办不到，您要是精神有问题就检查一下。”
姜瓷抱着孩子慢悠悠的坐在旁边的病床上看戏。
姜菲赶紧凑到叶修文面前解释，“顾同志，要检查的是姜瓷，我看她行为反常，多半是鬼上身。”
叶修文扬了扬眉，“大姐，现在反对封建迷信，我看你也病的不轻，跟妈一起检查一下吧。”
姜瓷配合的起身道：“我去找医生。”说罢她便出了病房。
姜菲赶紧摆手，“我没病。”
叶修文狐疑，“你没病？我怎么看着你像精神病呢。你昨天在我家门口拉屎。”
“顾同志！”姜菲立马打断叶修文的话，“昨天那是我憋不住了。”
叶修文继续道：“你说姜瓷打你，她怎么光打你不打别人。”
姜菲被怼的无话可说，急的都结巴了，恰巧姜耀祖进来，她便指着姜耀祖道：“你说，我脸上是不是姜瓷扎的。”
姜耀祖看了眼姜菲，又看了眼顾景淮，大姐脸上确实是二姐扎的，但是大姐也不是没错，姜耀祖道：“还不是你先害二姐。”
“姜耀祖！”姜菲气的一把拽住了姜耀祖的耳朵，“你再胡说一句试试。”
姜耀祖疼的哇哇大叫，杀猪似的吼，“杀人啦，杀人啦，我大姐打我！”
他这一嗓门下来，把楼道里的人都喊来看热闹。
姜菲气的真打了姜耀祖脑袋。
李春花护子心切，她将姜耀祖护在身后道：“这是你弟弟！”
姜菲气的跺脚，“妈，是他先胡说的。”
姜耀祖揉了揉吃痛的耳朵道：“我没胡说，孙主任因为你蛋都丢了。”
门口的人本来以为只是家庭纷争，没想到竟然吃到了大瓜，一时间病房门口就堵上了。等姜瓷叫医生过来的时候，使劲儿才挤进门。
姜瓷指着姜菲道：“医生，就是她，她老觉得有鬼跟着她，还大小便失禁。”
姜耀祖附和，“对，她昨天在我二姐家门口又拉又尿。”
“你你你！我没又拉又尿！”姜菲气的浑身颤抖，指着姜耀祖半天说不上话来，最后她朝着门外大吼，“看什么看，都滚！”
医生见她这癫狂的样子，忙叫两个护士摁住了姜菲。
姜菲挣扎着大喊大叫，“我没病，你们放开我！姜瓷，姜瓷你是个烂货！”
医生赶紧道：“快，把她绑起来，堵住嘴。”
李春花见此情景，赶紧跟医生道：“我是护士站的李护士，医生，我女儿没病。”
叶修文在一旁附和道：“医生，给我丈母娘也检查一下，她也神智不清。”
李春花抓着医生道胳膊解释，“我真的没病。”
医生没听她的解释，直接让人把两人摁下去了。
这母女俩被弄走了，看热闹的人也渐渐散了，病房里终于安静了，只有姜卫民睁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
叶修文走到姜卫民病床前喊了声爸。
不知为何，姜卫民心底竟然生出了一股巨大的恐惧感，他双唇颤抖，半天都发不出一个音节。
见他不说话，叶修文继续，“是谁打的您？”
姜卫民只感觉冷冽，压迫，似一把无形的刀架在自己脖子上，谁打的，他还真不知道谁打的，他赶紧摇头。
叶修文，“不知道还是不敢说。”
姜卫民哽咽，他只能想到一个人，“是，是姜瓷。”
叶修文继续道：“你有证据吗？”
姜卫民摇头。
叶修文道：“看来你跟妈一样神智不清，得去精神科电击，扎针，治好了就不会瞎说了。”
姜卫民吓得连连摇头，“不不不，不是姜瓷，我瞎说的。昨天我喝多了，记不清了。”
叶修文道：“好，我会把你说的告诉警察，剩下的就让警察来处理。”
姜卫民抬手拒绝，“别，不用报警了。”
查了也是白查，给自己泼脏水是姜菲，这事儿只能不了了之。
叶修文道：“那我们尊重你的意见，好好休息，再见。”
姜耀祖也要走，被叶修文要求陪护。
——
出了医院，姜瓷颇为欣赏的看着叶修文道：“想不到你唬人还有两把刷子，我对你这个合作伙伴很满意。”
叶修文脊背挺直，双手背在身后道：“正常发挥，姜卫民要是死性不改，下次就给他点苦头尝尝。”
姜瓷赞同，她把甜甜给了他，“你抱会儿，我胳膊酸死了。”
叶修文抱着孩子道：“回家？”
姜瓷道：“不回，去百货商店买点奶粉，每天喂奶太累了，我想断了母乳喂养。”她一早就有这个想法，只是刚开始身上没钱。现在有了叶修文这个饭票，自己当然要买买买咯。
叶修文道：“我没奶粉票。”
哎呀，又是这个该死的票，买什么都要票，姜瓷懊恼道：“那算了，攒到票再说，或者去黑市换一点。”
叶修文道：“这附近有没有养殖场，可以去买点羊奶。”
姜瓷道：“附近的农户应该有，挺远的，得坐班车去。”
叶修文低头看了眼手表，十一点，他道：“我们先去吃个饭，然后你带着孩子回家，我去买。”
姜瓷道：“你认路吗？”
叶修文还没回答，就有个小男孩儿忽然过来踩了姜瓷一脚，小男孩儿背带裤条纹背心打扮，看着就像是有钱人家惯坏的熊孩子，他踩完了也不道歉，还冲着姜瓷嘿嘿道笑，明显就是故意的。
叶修文指着那小男孩儿道：“道歉！”
小男孩儿忽然捂着眼睛哭了起来，“你是军人，军人还欺负人。”
叶修文单手拎着他的背带将人提了起来，“最后一遍，道歉！”
“妈，有人欺负我！”小男孩儿更加肆无忌惮。
叶修文不再废话抬手将他挂在了路边的大槐树的树枝上，树杈子高，离地面快一米七的高度。
被悬空小男孩儿被吓到不轻，赶紧道：“对不起，叔叔对不起。”
“晚了！”
姜瓷看着叶修文那种冰块脸，头一次觉得这人比他弟弟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