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爱玲道：“再忍忍吧，再过俩月就能给孩子断奶了。”
“李同志，在家呢？”苏政委的爱人牛素珍挎着个篮子进门。
姜瓷在周海云给自己办的席上见过这个阿姨，她偶尔来，就爱占点小便宜，嘴上说着要还，就没见她还过一次。
李爱玲招呼道：“坐。”
牛素珍站在门口笑眯眯道：“不坐了，我来跟你要点韭菜，我儿媳妇儿怀孕了想吃韭菜鸡蛋饺子。我一早就去排队，这供销社也不知道干啥吃的，那点韭菜根本不够分。我看到你买韭菜了，给我抓一把，一小把就行。”
李爱玲难为住了，她今天也要给姜瓷包饺子呢，韭菜已经剁成馅儿了，她道：“不巧啊，我家姜瓷也馋这一口，韭菜我都剁成馅儿了。”
牛素珍道：“那正好，让我儿媳妇儿来你们家吃，没办法，我家是孕妇，事事得顺着来。”
这话让姜瓷炸毛了，这年头谁家不是缺衣少食，就算是城里人也是定量，自己的户口刚落实，姜耀祖又是借住的，就等于说周海云老两口的定量养着四个人，要不是姜瓷能去黑市弄点吃的，这一家子就得喝西北风。
你家儿媳妇儿怀孕就该抢别人饭碗？
姜瓷没好气，“牛阿姨，你家儿媳妇儿怀的是谁的孩子？”
牛素珍正色，“小姑娘，咋说话呢？我儿媳妇儿当然怀的我儿子的娃。”
姜瓷哼了声，“您这冠冕堂皇的把人塞我家吃饭，我还以为她肚子里的孩子姓周呢。”
“姜瓷。”牛素珍叉腰，“你以前在小地方没大没小我不管，这儿可是京城，你爸妈不敢管你，我管，再胡说一句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姜瓷一脸轻蔑，“又是抢东西又是打人，土匪头子啊你。”
牛素珍气的不轻，她指着姜瓷道：“你一个结了婚的女人天天赖在娘家不走，你丈夫早晚不要你。”
李爱玲不高兴了，直接下了逐令，“牛同志，我女儿女婿好着呢，我家没饺子，你走吧。”
没捞到好处的牛素珍还嚷嚷，“姜瓷你跟希芸真是没法比！”
没法比是吧，姜瓷去院子里把狗绳放开，指着牛素珍道：“幸运，咬她！”
幸运接到指令，轻轻一跃扑到了牛素珍身上，牛素珍吓的哇哇大叫，提着篮子跑了没两步又摔倒了。
“啊，救命啊，狗咬我，救命啊！”
幸运也不下死口，就是追着她玩儿，最后把牛素珍吓的屁滚尿流。
周海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无奈的摇摇头，他同姜瓷道：“回家，我有话说。”
姜瓷把幸运喊回来，转身回了家。
——
周海云进门就把地图找了出来，他抬手指在了地图的右下角的位置，“我接到命令，要调到这个地方去。姜瓷啊，你是我的女儿，可是相处的时间并不多，爸也舍不得你。”他的指头在地图的对角线上划拉，“这两个地方相距四千多公里，如果你跟我们走，甜甜以后想见一面爸爸那就很难了。所以，我只能忍痛割爱让你去随军。”
姜瓷：？？？？
哈？？
这是什么噩耗啊。
按照姜瓷的计划，自己在京城娘家住个两三年，到了1978年，孩子也大了高考也开放了，自己离个婚，然后去参加高考。
美滋滋的上个大学，再随着经济发展的大潮做点生意，赚到钱了，那国家也开始售卖商品房了，她要去沪市买最有发展潜力的房子，一下买个二十套。再去鹏城买二十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