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岳宁忽然尖叫了一声,她看着地上一块圆圆的黄色东西,“这什么呀?”

    那圆圆的东西一下又变成了个巨大的椭圆,然后就开始在地面上乱晃,最后又跑到了邹素梅身上,邹素梅也没见过,两个女人吓的又蹦又跳。

    “鬼啊,见鬼了!”

    “救命啊!”

    姜耀祖小跑过来,“别叫了,这是手电筒。”

    “手电筒?”两个女人异口同声。

    姜耀祖点点头,又给她们演示了一下,“开关,推一下就开了,推下来就灭了。”然后他照在路上,路上瞬间亮了起来。

    两个女人从惊吓变成惊喜,尤其是邹素梅,她感叹道:“我以前就听人说过手电筒,这还是头一回见呢。”

    岳宁满脸新鲜,“我也是头一次见。”她看向姜耀祖,“手电筒很贵吧。”

    姜耀祖道:“普通的手电筒二十块就够了,我这是沪市产的铜手电筒,要一百五。买手电筒还得要手电筒票,在供销社排队都不一定买得到。”

    “真贵啊。”岳宁眼睛放光,“照着手电筒走路肯定不会踩泥坑,小孩儿,给我拿一拿你的手电筒。”

    姜耀祖摇头,“不行,你拿坏了怎么办?”

    岳宁指着天空,“那你照照上面,我看能不能把天照亮。”

    姜耀祖把手电筒照向天空,光亮瞬间被吞噬,天还是黑漆漆的,星星也一闪一闪的,他道:“阿姨,手电筒只能照路,不能照天。”

    岳宁看着头顶感叹了句,“要不说这老天爷厉害呢,这么贵的手电筒都照不亮。”

    邹素梅道:“报国,你姐跟你姐夫呢?”

    姜耀祖道:“他俩跟张医生说话呢。”说罢他朝着后面照灯,就见叶修文跟姜瓷两人并排走了过来。

    岳宁刚才还说人坏话,现在就开始笑眯眯的招呼,“姜同志啊,你家这个手电筒真好啊,还能照路。”

    姜瓷记得这个女人,刚才阻止自己诊断,她灰衣服灰裤子,头上系着藏蓝色的方巾,打扮的虽然老成,但是皮肤状态好,应该年纪不大。她眼神透着一丝精明,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姜瓷道:“请问你怎么称呼?”

    岳宁道:“我叫岳宁,南边儿来的,今年二十五,林大柱是我丈夫。”她指了指邹素梅,“这是邹嫂子,政委媳妇儿,大家有事儿都找她。”

    姜瓷道:“岳同志你好,邱嫂子你好。”

    “那个,姜同志啊。”岳宁又想问手电筒的事儿。

    叶修文道:“姜瓷跟女儿烧还没退,要不是老王闹我们也不出门,先回去,有话改天再说。”

    岳宁顺着叶修文的话骂道:“老王家那口子简直就是个疯狗,见谁咬谁,真是没法儿说。咱们快回去,我给你们熬一大碗葱胡子水,热热的喝上一碗,大人小孩儿立马都好,比吃药还管用。”

    邹素梅也道:“这是岳同志老家的土方子,我家每次感冒也熬这个水喝。”

    姜瓷以为这个岳宁只是套一下,没想到她真的熬了一大锅葱胡子水送来,她跟邹素梅一起过来,非得让姜瓷跟甜甜一人喝一碗。对方热情的招架不住,姜瓷看水是葱胡子跟干山楂片熬的,应该没毒,她喝了半碗又喂了甜甜一点。

    药喝完了,邹素梅给岳宁使眼色回家,岳宁当没看见,她厚着脸皮道:“姜同志,你家的手电筒能不能借给我使使。”

    怪不得这么热情呢,原来是想借东西啊。

    岳宁怕姜瓷不借给她,又赶紧说:“我儿子没见过手电筒,我想给他看看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