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车好快啊。”
“阿姨，等等我们！”
欢笑声充斥着街道，角落里的女人看着姜瓷的模样直摇头，“就是她家那口子不行啊。”
另一人忙阻止，“别瞎说，让人听见了骂你，顾同志才骂哭一个。”
真不巧，姜瓷听到了，虽然她已经从这两个女人面前经过，还是折了回来，她从自行车上下来道：“行不行关你们屁事，谁像你们一样抱个丑八怪当宝，亲一口做一晚上噩梦。”
那女人不服气，“我们长得丑我们有用，不像你们家中看不中用。”
姜瓷道：“有什么用，不就是把你当成下崽的老母猪，看你这脏兮兮的样，我估计你男人也就一分钟，上去下来，比小孩儿撒尿都快。生不出儿子骂你没用，生了儿子把你像抹布一样扔到一边儿。白天当老妈子，晚上当妓女。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都新社会了你怎么还当奴隶呢，你妈生你的时候没给你生膝盖是吗？”
“你你你！”女人气的发抖。
姜瓷道：“你是不是想说我生不出儿子，老娘告诉你，我不稀罕，就你这德行，生了儿子儿子嫌弃你，娶了媳妇儿媳妇儿虐待，你这辈子就吃不完的苦。”
“你女儿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我养着，顿顿鸡蛋罐头，穿新衣穿新鞋，你以为都跟你似的，生个儿子也只能穿破衣服，饿的前胸贴后背，活着能浪费野菜，死了只能养草。”
“哎呀！”女人一拍大腿，“我们来边疆随军这么不容易，她竟然看不起我，我不活了！”
姜瓷道：“快别一哭二闹三上吊了，演戏给谁看呢。谁不是来随军的，谁不苦。你有那个觉悟去干点活，社会都在进步，别躺在那点功劳簿上要死要活的，知道的你来随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发射卫星了呢。”
“姜同志，你怎么说话呢。”邹素梅赶紧来拉住了姜瓷。
姜瓷笑笑道：“嫂子，你来的正好，狗乱叫，我在骂狗呢。”
邹素梅道：“她没文化就算了，你也是，跟她计较什么，狗咬了你你还能反咬一口不成？”
姜瓷哼了声，“狗咬我我才不会咬狗，我乱棍打死！”说罢她跨上自行车扬长而去，后面还追着一群孩子。
岳宁瞧着自家女儿也跟在队伍里，忙喊道：“招娣，凑什么热闹，回来！”
林招娣擦了擦鼻涕，“妈，我要去看自行车。”
岳宁无奈，只能跟邹素梅把被骂的女人扶进屋里安慰了一通才出来，岳宁啧嘴道：“这姜同志真是伶牙俐齿，把巧婶儿都快骂没半条命。”
邹素梅道：“一个巴掌拍不响，巧婶儿也不是个好东西，过好自家日子就成了，说别人干啥。”
岳宁好奇道：“顾同志真的不行？”
邹素梅斜了她一眼，“我看你也是找骂。”
岳宁看向街道的尽头，“哎，不管人家顾同志行不行，看人家姜瓷过的这日子，每天那头发油光水滑的，穿的毛呢大衣花裙子，吃着肉，骑着自行车，再看看咱们。”
“可不是。”邹素梅附和，“咱们只能眼睛流口水。”
“不说了，回家做饭去。”岳宁转身回家。
——
今日岳宁家又是野菜糊糊，中午吃饭时候，林招娣道：“妈，为什么姜阿姨家就能吃肉，咱们就没有。”
林大柱一下被问住了。
岳宁没好气，“小小年纪不学好，就知道攀比。”
林招娣道：“姜阿姨家墙上挂着好大一块肉。”她伸开胳膊比，“比我都高的肉。她还给我们开了一瓶罐头呢，罐头可甜了，小朋友太多都不够分，姜阿姨听说我是林大柱家的，给我吃了瓣儿橘子。”